「馬兒今日也都餵過,還是狗子幫咱們餵的。」珠兒笑盈盈的說著,一手牽著狗兒從後院過來。
小傢伙手裡拿著一個烤山芋,吃的臉頰上都是山芋泥,姚南梔看著好笑,從上找出一顆銀豆子,塞給小傢伙。
「這個不能吃,但是它可以買糖,收好了別丟了。」
狗子懵懵懂懂的抓在了手裡,他只見過銅板,還沒有見過這樣圓潤閃亮的銀子珠子,並沒有將它和錢財聯繫起來。
可從廚房裡出來的徐嫂子可是清楚啊,這一顆銀豆子,說也有一兩銀子啊。
一兩銀子在他們村里,足夠一家子吃喝一年了。
「喲,你這孩子怎麼能要人家錢呢,快還回去。」說完,又看著姚南梔。
「小姐啊,村長之前都給咱們結過錢了,素來村子裡招待人,都是按照人頭算的,所以斷沒有再收你們錢的道理。」
姚南梔和程寶珠對視一眼,一起推著徐嫂子往屋裡走,「您就收下吧,記得幫我給狗子買點糖,謝謝他一大早起來幫著我們餵馬。」
「那羊就是他餵的,餵馬也是順手的事兒,哪裡就能收您的錢啊。」
珠兒跟在後,看了徐嫂子一眼,「您就收下吧,若是不收兩位小姐心裡得不舒服了,這兩頓我們都吃的是細糧,細糧金貴呢,村長給您的那錢,也沒說要吃細糧啊。」
「就是,我們還得拿您幾個饃饃路上吃,所以那錢就當做飯錢吧。」
經們這樣說,徐嫂子也不好再說什麼,就點頭應下,找出來一個白布口袋,裝了些白面饃饃還有鹹菜。
吃飽之後,姚南梔等人翻上馬,告別了熱好客的徐嫂子,一路朝著西邊奔去。
他們剛走不久,徐嫂子的兒媳跑了出來,「娘,娘,你快看這些……」
攤開手,手裡捧著三塊碎銀子,說也得有五兩,徐嫂子看到了也是一愣,轉想要去追人,可哪裡還能看到那些人的影啊。
狗子娘心裡默算了一下,「昨日賣蘿蔔時候,那位小姐就給咱們多算了不,非說咱家蘿蔔甘甜好吃,就該給個高價,那幾筐蘿蔔愣是給了咱們八兩呢,再加上這些和給狗子的,這都快十五兩了。」
聞言徐嫂子心頭也是一驚,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多銀子,村里娶媳婦也就二兩銀子的事兒。
「哎,老人常說,相由心生,這兩位小姐這樣慈悲心善,也難怪能生的和那仙似的,只願兩位小姐再回來的時候,還能住咱家,到時候咱們那隻宰了,好好給們做一頓。」
此刻,姚南梔全然不知,等著回來時會有一頓農家大席等著。
第一日為了躲避家裡人的追蹤,他們幾乎一整天都在騎馬奔襲,這一日過去,再啟程的時候,作就慢了很多。
「咱們這樣走,得走多久才能到?」翠翠騎馬從後面追上來,心裡不由得開始著急。
「那應該還有很久,我記得驍哥哥當時走了最也有半個月吧,後來信件回的都慢了不。」
姚南梔了馬背上的鬃,「再說,咱們也不能一直跑啊,就算人得住,這馬兒也扛不住,接下來這麼多天,都得靠著它們呢。」
想到什麼,策馬追上前面帶隊的沈良,「我四五車的糧食比咱們早出發一日,按照說好在第二個驛站前匯合。」
聽到這樣說,沈良有些詫異,「你出門帶著糧隊做什麼?」
姚南梔翻了一個白眼,「那是我今年收上來的,別忘了我可是朝鄉君,每年都有糧稅,我把今年都換了糧食,那日我聽寶珠姐姐說過,你和驍哥哥都在邊關有……就像是我捐給將士們的。」
未說出那兩個字,可沈良明白了,他們都有家將在邊關,即便主將離開也會有人剛給他們送消息,過年胡人那次的襲,也多虧沈家離開前留下的家兵,他們明著是長安鏢局的人。
暗中都是沈家的家將,這種事兒不能明著說,沒有哪個陛下允許這樣的存在。
可又有那個將士手裡,沒有自己的人馬。
「那我先替邊關的將士們,謝過朝鄉君了。」沈良笑嘻嘻的說道。
一連七八日,姚南梔他們都在趕路,傍晚的時候,沈良總能找到有些可以落腳的地方,這一路過了三分之一,一切還都算是順利。
但這七八日裡,京城裡的家人開始擔心壞了,昌雄霏皺著眉來到岳丈家,一進門就急吼吼的大嗓門嚷嚷。
「岳父,我的人傳消息回來了,這一路驛站都沒有接到任何消息,那群孩子沒有住在驛站,恐怕是走了小路。」
他說這話的語氣,又是著急又是生氣,生氣的是那些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為了躲著他們竟敢走小路,不說天氣好的時候,都難行,若是遇到風雪更是阻礙重重。
男兒倒也好說,偏偏隊伍里還有幾個兒家,怎麼可能吃得了這樣的苦,這若是寒生病可如何是好。
姚太傅這會兒倒是不不慢,四平八穩的,看著婿急頭白臉的樣子,他還有些嫌棄的瞥了對方一眼。
「這麼大個人了,還是這樣沉不住氣,難怪東兒總是咋咋呼呼的,就是和你學的。」
說完,姚太傅從袖筒里拿出一封信扔在桌子上,「你看看這個,是魏王昨日差人送來的。」
昌雄霏一目十行快速看完,心裡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難怪今日岳父沉得住氣,原來是早就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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