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薑的視線從秦書意那張臉上移開,掃過另外幾張跟流水線上批量生產出來的沒什麽明顯區別的臉上掃過,眉心微微的蹙了一下。
整容就整容吧,為啥非得整一個模樣?
怕不是嫌男朋友眼神兒太好,所以找了幾個迷選項,給自己做個時尚時尚最時尚的草原綠造型?
然,還不等開口,又一聲輕笑傳來。
還是剛剛說話那人:“看黎薑大小姐這裝扮,是剛下班回來吧?這過著朝九晚五規律生活的社畜就是跟我們這些混吃等死的米蟲不一樣啊!”
“米蟲?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像你這種對社會沒有半點用,每天隻知道混吃等死的隻能被稱為社會的渣滓。我當然跟你不一樣。”黎薑冷笑著打斷沒說完的話,後知後覺的問道:“不過請問你哪位?”
翟希悅一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我是誰你都不知道?”
“昂……我應該知道?”黎薑皺了皺眉,歪頭看向旁的姐妹團,“如果不你名字,怕是連你們自己爹媽都人不出自己的親閨吧?”
翟希悅:?
“你!”
“怎麽?是我們黎家招待不周,酒不夠醇,還是準備的食不夠味?”黎薑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麽一句。
翟希悅黑人問號臉,“你在說什麽?”
黎薑把手裏的外套和包包遞給聽到聲音趕過來的管家的同時,住了從邊經過的侍者。
從侍者的托盤裏端起一杯紅酒湊到鼻端嗅了嗅,黎薑自言自語的嘀咕:“是好酒沒錯啊。”
說著,黎薑輕晃著紅酒杯,含著笑的眼神落在翟希悅臉上。
“還是說你覺得這酒不是我親手端給你的,就不好喝?”
翟希悅越發的聽不懂黎薑的話。
但接下來黎薑的作卻把嚇了一跳。
黎薑還是噙著淺笑的模樣,原本端著酒杯輕晃的手卻突然揚起,作勢就要潑翟希悅一臉。
“啊!”翟希悅嚇的驚聲尖,連忙捂著臉退後,慌間自己左腳踩了右腳,結結實實的跌了個屁蹲坐在地上。好不狼狽。
黎薑臉上笑意未減,隻語調諷刺,“就你這麽點兒大的膽子,還挑釁我?我從哪兒回來的關你屁事?難不我回我自己家,還要跟你打報告?”
又聞了聞杯子裏散發出的醇香,黎薑把酒杯重重放回托盤上。
啪的一聲脆響,在安靜的宴會廳裏清晰的突兀,人聽了不打了個激靈。
黎薑轉,對著其他出席宴會的賓客微笑:“讓各位見笑了。如有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直到黎薑的影消失在樓梯拐角,廳裏漸漸凝固的氣氛才稍有緩和。
幾個平時跟黎鬆濤生意上有往來且私教還不錯的長輩們毫不覺得黎薑的剛剛的行為有半點不妥。
相反,還毫不吝嗇的表示了他們對黎薑的讚賞。
“真不愧是黎鬆濤的兒,在氣質拿這一塊,我這個當伯伯的自歎不如。”
“何止,你們難道沒發現,黎薑跟媽越來越像了?”
“何止像,簡直跟媽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過氣勢上可要比母親強勢了許多,剛剛那個假作,可是連我都嚇著了。”
“真是後生可畏啊!這娃若是混跡商場,怕是咱們這些老東西加起來都不是的對手。”
“嗐,這長江後浪推前浪,咱們這些前浪,早晚被這些年輕人拍死在沙灘上!”
“這黎家未來的前途無量啊!”
“就是不知道誰家的小崽子這麽好命,能被咱們的小公主看上!”
幾個算是看著黎薑長大的叔叔伯伯們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浸商場的男人們看事的目更長遠,切點也和的人不同,自然就注定了有誇讚,就有詆毀。
有了人生閱曆的富太太們自然不會在這樣的場合聊八卦嚼舌,得罪潛在的合作夥伴,可不是什麽明智的舉。
但年輕的這一代,驕縱跋扈不好管教,自然就有管不住的。
以秦書意為首的,黎琬的小姐妹團,就十分不理解自家的長輩們為什麽會讚賞黎薑。
除了家世好,長得漂亮點兒,黎薑有啥出彩的地方?
為人冷漠脾氣差,不合群就算了,一點作為千金名媛的自覺都沒有,聚會不參加,宴會不出席,簡直是圈子裏的一泥石流。
最好笑的是明明可以繼承家產,偏要考什麽公務員,說出去簡直要笑死人。
翟希悅出了醜,藏在人群後頭囁嚅著不敢再嚼黎薑的舌兒。
可另外幾個卻打著為鳴不平的旗號,毫不避諱的編排起黎薑的閑話。
“真晦氣!還有臉出席琬琬和傅北寒的訂婚宴?黎琬怎麽會有這麽個寡廉鮮恥的姐姐,黎家的臉簡直被丟盡了!”孫冉冉最沉不住氣,拉著一張臉,像誰欠了二百五沒還,“琬琬就是太好說話了,才會被欺負。”
秦書意給翟希悅遞了一杯果,安著的同時,不讚同的看了孫冉冉一眼,“冉冉,今天是琬琬大喜的日子,咱們能不能不提那些煩心事兒?”
“我也不想提,可你看剛剛那樣兒,理直氣壯的端著一副黎家大小姐的架子,也配?”
孫冉冉白眼翻上天,“你沒聽見我爸他們怎麽說嗎?就那樣的還長江後浪推前浪?”
“現在圈子裏還有幾個不知道給傅北寒戴綠帽的?要不是看在兩家是世的份兒上,傅北寒早跟撕破臉了!”
一直沒吭聲的熊笑笑和鍾夏璿對視一眼,噗嗤一聲笑出來。
“浪是浪的。”鍾夏璿嗤笑,“不然怎麽勾引男人?”
“真替琬琬到不值。”熊笑笑撇,“黎薑犯的錯,憑什麽讓買單?”
“嗤!你們懂什麽?”一道突兀的聲音突然從幾人後響起,“還真以為黎琬了委屈,被著嫁給傅北寒呢?要是沒有好,會同意?傅北寒要是真被綠了,還會一直忍著當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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