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鬆濤看一眼，用筷子敲了敲腦袋，“都要嫁人了，還這麽孩子氣？”

    黎薑一本正經的說：“我這不孩子氣，我這求知。”

    傅懷勉低笑一聲，找了個最敷衍的借口搪塞：“男人的事人不需要知道。”

    黎薑冷笑：“嗬，男人。”

    傅懷勉：？

    他怎麽有種不好的預？

    黎薑不負他所，冷笑著說：“我覺得你不太需要妻子。”

    “不，你不覺得。”傅懷勉隔著黎鬆濤往黎薑裏塞了個茶葉蛋。

    黎薑瞪他一眼，到底還是沒能從黎鬆濤和傅懷勉裏套出他們昨晚在書房談話的容。

    一直沒怎麽開口的黎琬看看黎薑，又看看傅懷勉，言又止。

    察覺到看過來的視線，黎鬆濤起眼皮子看黎琬一眼，“想問什麽，問吧。”

    黎琬手足無措的看著黎鬆濤，“姐姐……今天就去領證嗎？”

    “嗯，有什麽問題？”

    連黎鬆濤自己都沒察覺到，他在跟黎琬說話的時候，語氣不嚴肅許多。

    聽出他話語間的不滿，黎琬張了張，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

    剛剛黎鬆濤那一句“我的兒是無價之寶，給多錢都不賣”，著實讓激。

    可看著他對跟對黎薑完全不同的態度和語氣，黎琬才發現自己自作多了。

    黎鬆濤的“無價之寶”，恐怕隻有黎薑。

    那又算什麽？

    黎琬很想問問黎鬆濤，可沒那個勇氣。

    黎鬆濤並不知道轉瞬間黎琬心裏就想了這麽多，見不再說話，也沒再追問。

    倒是方素蕓，知莫若母。

    笑著給黎琬盛了一碗小米粥，才看向黎薑。

    “昨天求婚，今天就去領證，會不會太快了點？”

    方素蕓把黎薑吃的醬菜往麵前推了推。

    “咱們黎薑還年輕，又沒到恨嫁的年紀，不用這麽急。”

    傅懷勉不聲地把那碟推到黎薑麵前的醬菜挪開，漫不經心的應道：“甜甜是不急，可我急，畢竟我今年都已經三十四歲了。”

    方素蕓一噎，訕笑著說：“可這不太和規矩禮數吧？”

    “規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得學會變通。至於禮數……就算是要三書六聘也得等到卿姨回來，才能商量怎麽作。”

    不得不說，傅懷勉話裏藏著的刀子穩準狠的紮了方素蕓的心。

    但為了的兒，有些話著頭皮也要說。

    “琬兒和北寒昨天才訂婚，黎薑今天就和你去領證——黎薑黎琬姐妹倆嫁給你們傅家叔侄倆，這姐姐了嬸嬸，叔叔了姐夫，這關係不套了嗎？我看還是咱們兩家人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從長計議比較好。”

    “沒什麽好從長計議的，我是跟傅懷勉結婚，又不是嫁進傅家，跟他們沒什麽好商量的。”

    微頓，想到什麽，黎薑皺了一下眉頭：“訂婚這一環節可以省了，我有影。”

    傅懷勉：……

    其他人：……

    “我更不在乎外人怎麽看我，我又不是衩，沒必要別人放什麽屁我都兜著。”

    黎薑把方素蕓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所有潛在阻力一一擊破。

    “黎薑。”黎鬆濤橫一眼，明顯不太能接略俗的比喻。

    黎薑無奈的攤手，“而且有一點，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看看方素蕓，又看看黎琬。

    黎鬆濤意識到想說什麽，想學著傅懷勉往裏塞油條來堵住的話，明顯太遲了。

    “這烏站在煤堆上——看不見自己黑，說的大概就是小姨你了。”

    黎薑已經有多年沒過方素蕓小姨，恐怕連方素蕓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現在聽到黎薑這樣，方素蕓突然有種不好的預。

    很快，的預在黎薑說的話中應驗。

    “你走我媽，嫁給我爸，小姨邊變後媽，我的表弟表妹突然變了我的親弟弟妹妹，還有誰家能比咱們家庭關係更？”

    “你有功夫替傅家心，不如先幫我把這七八糟的關係理順理順？”

    方素蕓臉變得很難看。

    反倒是黎琬更沉不住氣，聽黎薑提起往事諷刺媽，不氣的拍桌子。

    “黎薑！不管怎麽說我媽都是你的長輩！不管當年做的對不對，都不到你來諷刺！”

    仿佛了莫大委屈的方素蕓拉著黎琬，不讓說話。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揭你的短，實在是……你管的太寬了。”

    黎薑放下筷子，諷刺的看著方素蕓，，道歉的沒有半點誠意。

    “你為了你兒嫁的好，無可厚非。可你不能犧牲我的幸福來全的婚姻滿。”

    原本黎薑還覺得今天跟傅懷勉去扯證這個節奏有點快。

    可看了方素蕓的態度之後，突然就明白了傅懷勉昨晚跟說的“未免節外生枝”指的是什麽了。

    黎薑看了一眼傅懷勉，見他也在看自己，突然笑了。

    “你吃飽了嗎？”問。

    傅懷勉點頭，“現在走嗎？”

    “走吧！趕著民政局開門，第一個把證領了，我還得回中心上班呢！”

    黎薑和傅懷勉手挽著手走了。

    黎鬆濤看一眼方素蕓，無端對生出幾分同。

    “你說你，招惹幹嘛！”

    黎鬆濤無奈的歎氣。

    本以為一家人能好好的吃頓早飯。

    結果可好。

    吃什麽啊還吃。

    見黎鬆濤也要走，黎琬連忙住他。

    “爸！”

    黎鬆濤看，“什麽事？”

    “黎薑和傅懷勉都可以領證了，那我和北寒哥什麽時候……”

    “這你得問傅北寒。”

    黎鬆濤視線落在黎琬還平坦的小腹上，“隻要他開口，我戶口本隨時準備好。”

    黎琬：……

    原來在結婚這件事上，黎鬆濤從未偏向黎薑。

    他之所以把戶口本給傅懷勉，因為傅懷勉跟他開口要了。

    黎琬說不上來心裏什麽滋味。

    不知想到什麽，黎鬆濤看著黎琬的眼神變的很無奈，“你總不能拿著戶口本，上趕著問人家要不要娶你。”

    到底還是自己的兒，黎鬆濤又道：“大人可以等，但你肚子裏的孩子等不了，這事兒你和傅北寒還得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