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沈棠做了二夫人,便是妯娌,作為嫂嫂,當然要送見面禮。
而此刻的沈棠倒是閒下來了。
不用去店鋪,就在家中只畫畫草圖,要麼教妹妹,或者跟妹妹玩遊戲。
有了新的鞍匠,做馬的速度一下提升,很快店裡就多了幾副樣品,有日晚茶回來道:「大概是之前翊衛隊兵士的馬都做好了,突然又有十來位公子定馬,還有謝公子的兩位朋友,真是忙不過來,我覺得還得再請幾位鞍匠才行。」
「那你替我去跟甄家父子倆談,他們倆的經驗現在比你多,談好了,我來簽訂契約。」
「好。」
「對了,還有一件事,」晚茶道,「有位章姑娘來找您,說想再買兩副馬,我告訴,您快出嫁了,不宜出門,很失的樣子。」
還好問過岑晏,不然瞧那姑娘個豪爽,就算覺得奇怪,指不定也會被迷,了朋友,所以以後當了岑家夫人,更得謹慎些。
誰料就在這件事之後的第五日,傳來消息,太子殿下薨了。
明嫂趕換下門前的紅燈籠,進門後與晚茶道:「幸好不是在明年二,三月,不然姑娘不了親了。」太子剛剛去世,民間都是嫁娶忌鼓樂的。
沈棠聽到了未免好笑。
果然百姓們哪裡真會關心誰得天下,只要能讓自己吃飽的就是好天子,至於太子是死是活,他們是不在乎的,也確實,只有員們在乎,比如擁護太子的黨派此刻必然是焦頭爛額。
幸好岑晏不屬於太子黨。
沈棠拿起一塊香梨吃,心想,作為未來的夫人,也得要多關心下朝堂局勢呢。
可不希依靠的大樹哪一日倒掉。
「大姑娘,這梨怎麼樣?覺得好的話,我明兒再拿些來,」三姑道,「我家那棵梨樹今年可爭氣,長滿了梨。」
遇到出手如此闊綽,格又和善的僱主,三姑當然要好好表現。
「很甜,又多,」沈棠夸道,「你家要是吃不完再給我拿一點。」
「好好好。」三姑很高興。
說話間,聽到有人敲門。
明嫂一看,竟發現有輛平板車停在門口。
「小的們遵岑夫人命令來送東西,勞煩你領著去一下庫房。」
幾個小廝抬著東西進來。
「這是什麼啊?」明嫂問。
「替沈大姑娘準備的嫁妝,這是小部分,還有嫁,首飾等,」為首的小廝看見沈棠,行禮道,「夫人說,一起送過於顯眼,會陸續送來。」就是沒想到他們這車才出來,就聽說太子殿下薨了。
沈棠一笑:「辛苦你們了,不過我們沒幾間空房,只怕裝不下太多,你回去與夫人說,不必太厚。」
「可以放後院,用油布蓋上,您就不必擔心了。」
「……」
看起來非常多,沈棠心想,這都是的婚前財產啊!
不得不說,岑家還是很大方的。
因太子去世,街道上也變得冷冷清清,臨近過年,卻並沒有過年該有的喜慶,為此沈寧也不嚷嚷著要出去玩,加上後來天氣又冷,雪花紛飛,這一個月就在安靜中過去了。
直到年後二月才逐漸恢復熱鬧。
岑定方也是在月中方才趕到京城。
數年沒有回來,不知是舊傷復發還是水土不服,在路途竟染了風寒,到京城時越發嚴重,但他為臣子,還是要先去宮裡,參見聖上並述職。
失去了嫡長子,長慶帝這陣子也是頗為憔悴,知道岑定方已到宮,心裡倒生出幾分欣喜,畢竟是自己倚重的肱之臣,就想替他辦個接風宴,誰料還沒見到人,就聽說岑定方暈倒了。
他趕請太醫去醫治。
已近半百,又在沙場征戰過二十年的老將,渾上下都是傷口,已是提早到了遲暮之年。
太醫回來稟告:「換做年輕人,吃幾日藥就能生龍活虎了,但岑將軍這況沒個三四十天是痊癒不了的。」
長慶帝未免唏噓。
當年四面楚歌,岑定方都能單槍匹馬殺出重圍,而今卻被一場小病給擊倒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看來以後得留他在京城了。
聽說兒子被宮裡送出來,太夫人跟岑夫人還有崔含芷都趕到了門口。
「是不是太醫看錯了,風寒也能暈倒?」太夫人不敢相信,「一會再請大夫看一看。」
岑夫人道:「有哪個大夫能比得上太醫?您別著急,許是路途勞累了才會如此,到時問問馬沅就行。」
馬沅是兒子的長隨,自十二歲就跟著兒子,太夫人點點頭:「也罷。」
不消一會,岑定方的馬車就到了。
幾位隨從扶著他下車。
丈夫的容貌又蒼老了幾分,頭髮幾乎全白,岑夫人忍不住眼圈一紅,太夫人則掉下了眼淚,雙手抖著兒子的臉,輕喚道:「定方啊,真是苦了你了!」
崔含芷也跟著抹眼睛。
「母親,先讓他們將老爺安置好吧。」岑夫人勸太夫人。
太夫人只好回手。
「馬沅,把太醫說的話告訴老太太。」
馬沅一五一十稟告。
在外面這麼多年吃盡苦頭,甚至是一點不惜自己的命,這怎麼能保養好呢?太夫人心疼兒子,又哭了一會。
岑劭兄弟倆被天子批準回來看父親,故而很快也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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