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窗簾大開,下午橘黃淺的日盡數鋪,氛圍寧和,房間門半掩,依稀可以看見床上起伏人影,睡得正。
謝杭壹推開門看,小人背對著他側躺,秀髮乖順垂在腦後,出來的蝴蝶骨若若現,好似即將翩飛,他調高些溫度,帶上門,去洗澡。
吹風機工作聲音太響,他沒洗頭,弄完一切謝杭壹重新回到臥室,拉遮的墨綠簾子,在一片昏暗中躺下,將邊人攬懷中。
慕檸意識尚淺,只靠氣味分辨出來人,沒推開,任由他扣腰,將的頭在口。
白天的熱鬧和繁忙落幕,小鎮歸於靜謐,只剩風輕輕吹著,遛彎的小狗時而淺吠,逗得小孩哈哈笑。
不知多久,天邊最後一亮消失,月亮掛上梢頭,繼續聽人間喜樂。
空調運轉聲悶悶作響,纏繞在舒緩均勻的呼吸聲中。
靜音的手機擱在床頭櫃,屏幕相繼亮起,又一一熄滅,再繼續彈出無人理會的消息。
十分鐘後,門鈴突兀響起,驚屋人。
睡得差不多的慕檸下意識敲男人膛,嗓音含著未睡醒的,「去開門......」
謝杭壹轉醒,睜眼,再闔眸,攬人。
好一會兒沒靜,門鈴聲又響起,吵得慕檸本就昏沉的腦袋愈加沉重,推開人,「謝杭壹.....快去啊......」
旁人終於起,悉悉簌簌,最後腳步輕輕出去,開門,跟門外人模糊不清說了幾句什麼,很快返回。
房間依舊昏暗,推開的門泄進來幾道線,融溫熱的空氣中。
慕檸清醒一些,掀開眼皮,「誰啊。」
謝杭壹坐在床邊,溫聲:「助理,叮囑晚上八點吃飯。」
「噢,現在幾點?」
謝杭壹按亮手機,「七點。」
七點......慕檸懵懵算著數,「三、四、五、六、七,我睡了好久啊。」
謝杭壹將臉上不安分的髮拂到腦後,「還睡不睡?」
「不睡了,。」
謝杭壹出去倒水,再進來慕檸已經坐在床頭,眼神也甦醒過來,等喝完水,問他:「你這有沒有吃的?」
中午沒吃幾口,又睡一下午,肚子早得不行,晚上飯局肯定都拉著敬酒恭維,哪有時間吃,得先墊墊肚子。
「了?給你點個飯。」
「嗯。」
等飯這會慕檸打開自己行李箱找出睡,去衛生間沖了個澡,這一覺睡得出一汗,上黏黏膩膩。
洗完出來飯也到了,方方正正擺在客廳茶幾,空的礦泉水瓶已被收拾乾淨。
慕檸沒忍住,邊坐下邊說他,「你讓阿姨給你打掃打掃房間怎麼了,整天生活在垃圾堆里你也得了。」
謝杭壹環視四周,無聲笑,就幾個水瓶就垃圾堆了?
他東西不多,平時工作忙,一回來洗完澡倒頭就睡,活空間就那麼點,算不上雜。
謝杭壹坐邊,還是解釋一句,「工作太多,沒來得及收拾。」
「那怎麼有空吃飯?」
「飯也不怎麼有空吃。」
慕檸一滯,抬眸看他,分不太清這句話是真是假,良久,對上他漆黑深眸里的玩味笑意,氣不行,把手邊的筷子丟給他,「你最好不吃。」
謝杭壹映著月的雙眸淺笑,拆開一次筷子,跟一起吃飯。
客廳電視在放某部現代劇,姐弟,慕檸時不時瞄兩眼,劇里男主對戲,魅力的主不過說兩句話,小弟弟臉和耳朵全紅。
慕檸下意識轉去看他耳朵。
謝杭壹不是個敏的人,「害」「臉紅」這樣的詞彙永遠用不到他上,在某些旖旎時刻也是冷靜自持,很能控制自己。
但沒有注意過他耳朵,也沒機會注意。
所以是會紅的是嗎?宋梨一句話就讓它紅了?還是演員天生有這樣的本領,能控制自己?
一時好奇起來,所以宋梨說的什麼話?
盯著人的視線太直接,謝杭壹轉頭問,「怎麼了?」
慕檸輕咳兩聲,收斂心緒,踢了踢他腳,「我手機呢。」
謝杭壹習慣自然,什麼都沒說,進臥室拿手機。
解鎖,陳宇消息轟炸,十幾個未接來電和二十幾條微信,無一例外是聯繫不上的焦急,慕檸回完消息,打算繼續吃飯。
卻被攔住,「別吃了,晚上還得吃。」
慕檸自律,這兩天忙,沒能運,是該吃點。
放下筷子,扯過紙巾,謝杭壹視線跟著作移,落在那飽滿紅潤的雙上,鮮艷得如同剛綻放的薔薇,潤,有珠。
目熱燙,慕檸對上時一個慄,白皙皮泛出皮疙瘩。
那是一種猛預備捕獵時勢在必得的,慕檸很悉。
挪開,厲聲警告:「我們得走了,方導他們在等。」
語氣十分嚴厲,謝杭壹聞言低低沉沉笑起,慕檸皮冷白,眉眼寡淡,常給人清冷覺,就連方導在面前都小心謹慎。
只有他知道這人有多外強中乾,卸下偽裝,誰都可以欺負。
那些裝出來的強勢,不堪一擊。
他沒想要對做什麼,現在被這麼一防,倒真想做點什麼了。
謝杭壹靠近,退,再靠近,再退,直到被沙發扶手攔住,再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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