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讓糧船走,只是運行甚慢,羅鎮那邊急得不行,數次與戶部催促運糧事宜,可到最後,卻不得不跟湯明江這個地方小打起道。
據慕甚所知,也正是通過這個湯明江,之前跟淵並無太多私人涉的羅鎮居然數次與大皇子寫信,際甚至比在攻打尾坡時還集了些。
他派人詢問此事時,羅鎮只是以運送軍糧,需要淵居中協調各地吏的藉口搪塞。
可如今聽淵舉薦湯明江,慕甚這才恍然其中的彎曲勾搭。
羅鎮其人,當年乃是葉展雪的簇擁。也正是因為這點,不滿葉氏遭不公的他才能為慕甚所用。
可他乃是一員武將,並非弄權之人,若是被淵以葉展雪兒子的份拉攏,方法得益,那羅鎮必定要甩自己,轉而投向淵。
淵居然還收攏了湯家之人,為己所用!
當聽陛下詢問他的意見時,慕甚停頓琢磨了片刻,笑道:「聽說此人原本是戶部小吏,只是在伊州做了數月地方,便調回作中侍郎……這等未過科舉之人升遷太快,容易落人口實吧?」
淵淡淡道:「之前賣鬻爵之人,有不到三月連升三品者。而像湯明江這等考校出,做出實績的員,不過是據才而用,怎麼還會落人口實?旁人能說他什麼,國公能否說出一二?」
不知為何,淵一改往日與慕甚說話和煦的口吻,言語變得犀利起來。
慕甚又是一笑,言語謙和道:「臣並非吏部主掌,大皇子用人,必定有自己的考量,是臣妄言了。」
他雖然說得謙和,卻明白淵的羽翼漸,若再任其壯大,勢必深難撼!
不過好在,淵最要命的把柄已經被牢牢握在手裡,只待選個何時的人,出面將之捅破!
當從陛下書房出來時,慕甚看著走在前面的淵,緩聲道:「殿下留步。」
淵轉頭看向他。表平靜道:「國公有事?」
東宮被圍是昨夜的事,若是淵知曉,必定心發急,怕那郎敗,供出他來。
本以為大皇子帶傷宮,是為了刺探,可是觀大皇子卻是表平靜,不像是被人拿了短,而且他見過陛下之後,便準備出宮,並未想去東宮探看。
看來他還不知東宮變故。
想到這,慕甚和煦道:「寒江蒙大皇子照料多日,臣自是想再謝謝大皇子。」
淵微微一笑:「國公多禮了,方才在陛下跟前,是為國事,若某心急,言語有得罪之,還請國公見諒。」
淵的態度如舊,對待慕甚,依舊如對阿母的至一般恭謹。
慕甚與他又閒聊幾句之後,淵便在侍衛攙扶下上了馬車,一路朝著宮門而去。
就在這時,慕甚來心腹,淡淡問:「西宮那邊,靜如何?」
「西宮娘娘已經親自擺駕,朝這邊來了……」
慕甚微微一笑。
他就知,帶著商貴妃的心腹宮前往東宮,驗看了那假貨份,必定能說商貴妃出面,下出這一步必要的棋子。
事關陛下家醜,由他這個外人出面不好,不過由商貴妃這個功利婦人來做,便水到渠了。
就在西宮鸞轎急匆匆朝著陛下書房而去是,慕甚也舉步出宮,一自在,離這一場局。
淳德帝也沒想到,今日後宮居然能有這麼大的悶雷。
當商貴妃一臉蒼白,跪在書齋的書案前,高聲說探聽到了聞,說太子並非陛下親生骨,而是被大皇子替換,是個盤男裝的假貨時,忍不住皺眉:「你在胡說什麼,莫非皇后的瘋病,也傳染給你了?」
商貴妃心知敗全在今日一舉,只是蒼白臉道:「臣妾起初聽聞,也是惶恐,奈何那太子邊的宮鑑湖。前幾日跑來跟臣妾侍溫吐,說發現……現在的太子,其實是個子。臣妾越想越惶恐,便請託了龍鱗暗衛的衛橙紅大人出面,問詢了皇后,這才聽出一段。原來是大皇子心懷叵測,尋來了一位肖似太
子的子,設計陷害,讓皇后發瘋,並且謀害,替換了真太子,用個肖似太子的假貨頂替。同時借著假太子行事,策了魏國之,平他母親葉氏當年被俘之恥。事關大奉龍脈,臣妾只能與陛下直言,請陛下親自定奪!」
慕甚為了說湯皇后出面為證,曾與皇后許諾,去當年貍貓換太子的那一段,只跟商氏說了太子乃大皇子蓄意安排,調換的兒。
到時候,皇后只要咬死了真太子是被太子換走即可。
所以,商氏不知那真假戲子的典故,只一心咬死大皇子,再揭穿此時東宮中是子的事實。
「陛下,臣妾是不是胡說,你讓皇后娘娘,與太子來殿中當面對質驗,豈不是真假分明?」
淳德帝皺眉頭,說此渾話的若是別的妃嬪,他老早就命人打出去了。
可商貴妃乃是與他從潛邸出來的,他跟商氏,其實比跟湯氏更像夫妻。
若不是這些年商氏為了老二,心思百出,漸不似從前那般賢惠,他也不願重罰商氏,傷了多年夫妻之。
可商氏為人明,應該不會了瘋婦蠱,就來此搬弄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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