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遜之簡直無語,“裴夫人……你,請你不要擾本辦公!”
“站住!”
阿縈冷聲說道:“黃大人,我知道恐怕你心里早已經將我視為瘋婦,如果我適才所言句句屬實,你可知后果是什麼,是你黃遜之能承擔得起嗎!”
黃遜之腳步驀地頓住。
倘若阿縈所言為真,張豫是早就投誠蜀王的叛徒,那麼此時劍州城下肯定不會只有張豫口中所謂的“州衛”這一支殘兵敗將,一旦他打開城門,埋伏在林的深的叛軍將長驅直,在城肆意屠殺。
劍州城破,朝廷在西北的防線形同虛設,屆時蜀王叛軍一路向北直取陜西,他黃遜之這顆項上人頭不用拱手送給蜀王,他自裁謝罪都救不了黃家!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張豫是否在使詐,黃大人將我帶去一試便知!”阿縈見黃遜之面搖之意,忙道。
黃遜之卻嘆道:“晚了,就在一刻鐘之前,我已命人帶上手令前往城門上去辨認張豫,張豫為假還好說,他若為真,城門……”
阿縈臉大變,扭頭就往外跑,黃遜之住阿縈道:“哎,衛國公夫人,你這是去哪兒……”
阿縈跑到一半又折回來對黃遜之“上下其手”,黃遜之驚呆了,驚得他一時都忘記阻止阿縈!
阿縈順利扯下黃遜之腰間一,翻過來一看的確是記載了黃遜之份的牙牌,旋即戴上帽子繼續掉頭往外跑。
“還愣著做什麼,快隨我去城樓,晚一步你黃遜之頭頂烏紗帽不保!”
來的時候為了不耽誤時間是騎馬來的,阿縈出府抓過馬韁翻上馬,城門是劍州城的標志建筑,不管在何一眼就能到,阿縈照著城門樓的方向策馬狂奔,心里祈禱千萬別開城門千萬別開城門。
與此同時,城門樓上。
先前站出來的那位指揮都事在仔細辨認了張豫的樣貌,和張豫說過幾句話,確認是同鄉張豫無誤,看守城門的衛隊長檢查了黃遜之批復的條子之后,對著旁的衛兵點了點頭。
衛兵這就要大喊“開城門”,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城樓下一人急速策馬而來,張口嘶聲喊道:“張豫反賊早已投誠蜀王,不許開城門,張豫是反賊,不許開城門!!”
張豫是反賊!?
城樓上下眾人聞言俱是一驚,阿縈騎馬到城樓下,迅速提著袍爬上城樓。
因為衛兵們暫時無法判斷阿縈這話究竟是真是假,故而城樓上無一人下令繼續開城門。
阿縈這才得以有息的機會,從布政使司一路騎馬狂奔,趕到城樓這段路程花了半個時辰,阿縈幾乎是使出了吃的力氣,金秋十月涼爽的天兒竟然是跑出了一的淋漓熱汗。
幾十階的臺階全部走完阿縈的嚨幾乎都要冒煙了,腳酸麻,大口大口著氣,城樓上一排衛兵整齊劃一張地盯著,阿縈臉頰通紅,捂著口說不出話,舉起手中黃遜之的牙牌。
“布政使、黃、黃大人有令,城門下張豫為……黨,誰都不許……開、城、門!”
最后一句話阿縈幾乎是吼出來的。
黃遜之可能不會相信說的話,但這些衛兵們卻是對黃遜之惟命是從,阿縈這話便猶如在油鍋里倒了一瓢沸水,轉瞬間整個城樓就炸開鍋似的議論起來。
城外樓下張豫然大怒,指著城樓上破口大罵道:“天殺的賊賤才,何來的豎子!州如今已經落蜀王反賊手中,州衛若不是無可去也不會求到你劍州來,你不過是看我們州衛了殘兵敗將,不想收留我們直說便是,憑什麼空白污蔑我們是反賊!”
城樓下的涼烏地坐著約莫有三四百個殘兵敗將,這些人上的或是胳膊或是或是頭頂都纏著厚厚的紗布,紗布中出殷紅的跡,一看就傷得不輕,
隨著張豫一番群激昂的話站起來不重傷的士兵,紛紛含恨帶怨地瞪向阿縈,仿佛阿縈不放他們進去是犯下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大錯。
衛隊長也有些猶豫,低聲問阿縈問:“敢問這位大人,黃大人可是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張豫是叛徒,我看他們傷這樣不像是作假,他們攏共也就三四百個人,不如我領一隊人馬出去看看,檢查他們是否是真傷還是假傷?”
(未完,下接作話)
作者有話說:
阿縈抬手打斷衛隊長的話,“在咱們看不見的林里埋伏著的才是叛軍,一旦城門大開,他們會蜂擁而,你以為你有把握抵抗住叛軍的進攻嗎?”
并且若不出阿縈所料,只怕劍州附近的其它州縣也落了蜀王手中,否則這張豫又如何肆無忌憚地在城樓下向囂?
阿縈冷笑一聲,不是要證據嗎,居高臨下,輕蔑地對樓下張豫道:“張豫,你不必在此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任你磨破皮子我也不會放你進來。我乃衛國公裴肅之裴都督的信使,你主子這一個月來在湖北和川東被裴都督和郭將軍打得節節敗退、落花流水,這才想出圍城打援的一招毒計!”
“很可惜早在一個月裴將軍便知你叛徒的份,識破你的毒計,千里急遞命我將信送到劍州!”
說罷阿縈從懷中出一張紙箋示眾,衛隊長和衛兵們正待細看,阿縈卻飛快將紙箋收回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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