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和你換了什麼？」

「你。」

祂笑道：

「萬年前，是你帶他逃出了囚他無數歲月的崑崙，他……極你。」

「你死後，我許了他與你三世姻緣，作為代價，他甘願迴削弱魔神之力。」

「最後，為蒼生化去這一劫，死在你手中。」

桑念緩慢地眨眼，依舊茫然。

天道：「他用自己的命，為你鋪出了一條神路。」

「……」

桑念安靜了很久，揣著最後一希，小心翼翼地問祂：

「那他還能轉世嗎？」

天道：「絕無可能。」

「……」

這一次，桑念安靜得更久，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天道溫聲對道：

「去神界吧，那是你的家。」

好一會兒，桑念輕聲道：

「我的論文還沒有改。」

說著，像是找到了某種理由，站起，喃喃自語：

「是了，我的論文還沒改呢，我不想延畢，我得快點去改論文才行。」

最後，對祂道：

「讓我回去吧。」

神滿是乞求。

天道再次嘆息：

「如果這是你期盼的，那麼——」

「如你所願。」

桑念閉上眼。

這當然是所期盼的。

一直都是。

……

窗外的蟬得撕心裂肺。

風扇吱吱轉著，吃力地攪夏日悶熱的空氣。

筆記本的屏幕早已熄滅，影影綽綽倒映著孩兒年輕的臉。

對著電腦發呆，一不，不知在想什麼。

一聲門響，很快，塑膠袋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有人高興地名字：

「桑念！」

桑念長睫一，緩慢回頭。

是的室友， 陸西一。

陸西一繼續道：

「今天別查重了，我聽說系統出錯了，趕過來吃沙瓤的大西——」

說到這裡，聲音一頓，再開口時，語氣全是詫異：

「你怎麼哭了？」

「……」

桑念遲鈍地了自己的臉，指尖一片冰冷。

凝了那滴淚許久，抬眸對室友笑了笑：

「我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陸西一好奇：「有多長？」

輕聲道：

「大概，有一千年那麼長。」

陸西一嘖嘖道：「怪不得你嚇哭了，人要是真活了一千年，那不得瘋啊？」

桑念想和一起笑，餘瞥見指間紅玉戒指，眼一彎，淚如雨下。

陸西一慌了：

「你到底怎麼了？」

桑念搖搖頭，又擺擺手，眼眶酸得厲害，淚水晃出無數重影，直到再也看不清眼前景。

原來，難過是這種覺。

可是……

捂住心口。

還是好疼。

呼吸疼，說話疼，想起一個人時更疼。

桑念臉慘白，腰越彎越低，耳邊響起綿長的轟鳴，什麼也聽不清。

「砰——」

桌上未放穩的西瓜滾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水淌了一地。

殷紅似。

……

天氣很好。

畢業快要一年，又一個春天到來。

手機震了震，桑念低頭看了眼，是陸西一發來的消息，約出去玩兒。

回了個「好」字，定下見面的地點，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桑媽媽聽見靜，從書房探頭看來：

「要出門？」

桑念嘚吧嘚吧跑過去抱住胳膊，膩歪了好一會兒才道：

「 陸西一我出去玩兒。」

桑爸爸也從廚房探出腦袋：

「要不吃完飯再走？」

桑念忙道：「不用做我的飯，我們要去吃烤。」

「又吃烤啊，」桑爸爸嘀咕一聲，開始解圍，「爸爸開車送你過去。」

「不用了，」桑念已經在換鞋，「我打車就行。」

「那你別玩太晚，」他不放心地叮囑，「早點回家。」

「知道了。」

桑念對他們揮揮手，順便提了門口的垃圾，腳步輕快地進電梯。

今天是周六，街上比平時更加熱鬧。

桑念下車，直奔烤店。

陸西一正好也到了，兩人點好餐，一邊聊天一邊吃東西。

陸西一碎碎念：

「你去年那樣，我還以為咱們宿舍要保研了呢，當時要真保上了，我現在哪還用學得這麼頭疼。」

桑念訕訕道：「只是低糖而已。」

陸西一：「對對對，你只是低糖暈了過去，我們整個宿舍的人都差點被你嚇死。」

桑念不太好意思道：

「那天謝謝你送我去醫院。」

陸西一正要開口，視線忽地越過，定在後某一，過了一會兒才如夢初醒般回道：

「你剛剛說什麼？」

桑念好奇：「看什麼呢？這麼神。」

說起這個， 陸西一語氣誇張：

「帥哥！大帥哥！比我爸還帥！」

第196章 大結局·中【…去挖煤了？】

桑念笑了一聲，並不興趣：

「是嗎？」

陸西一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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