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覓等了一會，沒等到秦硯的回頭，轉頭看向他，問，“怎麼？”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秦硯抬手倒了一杯鮮榨的果，給遞過去，頓了頓才說，“知道為什麼你給大使館打電話，可他們一直沒來人嗎？”

 林覓不解，“他們說過來要四五個小時，讓我撐住。”

 秦硯嗤了一聲，“他們放屁，是因為他們想拿你當餌，把秦冰來個人贓并獲，他們做好一切準備趕過來需要四五個小時而已，其實大使館到支那本用不了兩個小時。”

 林覓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所以警察早就盯上秦冰了，卻一直沒法給他定罪？”

 “嗯。”秦硯看一眼，頓了頓，又說道，“所以你回國報警，沒什麼用，沒有抓到他現行，他有的是辦法。”

 林覓想起被關在行宮里的那個人，一時有些悵惘，本來還打算回國報警，把秦冰一窩端了，順便把那個幫的人救出來，現在看來，還是想的簡單了。

 “其實，”手里挲著玻璃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如果早知道我有這樣的用，即使冒險一點，我也愿意配合警方的。”

 一個人的安危，換取一個勢力連拔起，簡直太值了。秦冰這人不解決掉，不知道會有多人害，多家庭支離破碎。

 不是圣人，但面對這樣大是大非的況，也愿意去奉獻。

 秦硯聽了的話，低聲笑了，“老程猜到了，所以才要不顧一切的利用這個機會，可我做不到，在我心里，一萬條人命都比不上你一個重要，他們的犧牲我敬佩我尊重，可你只有一個。你對我是唯一的，無法取代的，所以我不能拿你冒險。”

 是很自私的想法，可人哪有不自私的。

 他可以用錢彌補，不管多錢，全部家都搭進去也不在乎，只要能讓他保全林覓。

 或者，今天被推出去當餌的不是林覓，而是他，那他一定毫不猶豫的去配合。

 人就是這麼奇怪，可以犧牲自己，卻舍不得犧牲最的人。

 他的話說的輕飄飄的，仿佛只是隨口一提，可林覓還是聽出了些沉重的味道。

 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警方盯秦冰盯了這麼久，多邊境戰士為之犧牲，多人日日夜夜的辛苦，只等著一次機會能收網。

 而這次是絕佳的機會，可因為這邊沒配合，所有人的努力付之一炬，下一個機會，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覺得慚愧，又不能對秦硯埋怨什麼，畢竟他是為了救。

 一時間沉默下去。

 秦硯側頭看了一眼，無言的握住了的手，過了一會兒說，“回去……看看你媽吧。”

 林覓心里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怎麼突然說這個？”

 自從去了京市之后，邊大事小事不斷，一共也就出時間去看看母親兩三次。

 確實該去看，可秦硯無緣無故突然說這事，讓覺得不安。

 秦硯握著的手攥了攥，安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你該去看看了，昨天療養院打電話來，說前幾天檢，查出子宮上長了一個腫瘤，還沒惡化到子宮癌的地步，但也要盡快手。”

 林覓如遭雷劈，心一下子掉到了谷底，秦硯見狀，連忙道，“我已經安排專家過去評估過了，問題不大，只是個小手。”

 林覓點了點頭，心卻依舊沉重，安自己沒事的，可一想到再小的手都有風險，母親了這麼多年的苦，還不能安晚年，心里就揪的難。

 秦硯說，“這次回去，你還要有個心理準備，蘇洵凱已經查到了你媽的療養院，知道你們的關系了。”

 林覓后背一僵，看著他，問，“他跟我媽到底是什麼關系？”

 秦硯沒有繼續瞞下去。

 “你媽年輕時候偶然幫過文家的文倩，就是文卿萊那個姑姑，兩個人關系很好，算是閨中友吧，后來有一次上流聚會，文倩帶著你媽去了，你媽被蘇洵凱看上了。”

 林覓想起曾經在云城見過的老婦人，厲荏的警告別再查下去，對沒什麼好。

 原以為文倩只是跟母親認識，竟然還曾是閨中友？

 秦硯看著，接著道，“蘇家當時在京市四大家族里，是老大哥，蘇洵凱那時候已經在墨西哥發展出了自己的勢力，行事無法無天，當晚就把你媽強占了，文倩百般阻撓未果，整個文家都遭到了蘇洵凱的警告威脅，文倩沒辦法只好作罷。”

 “你媽在蘇洵凱邊待了幾個月，但蘇洵凱本沒有真心，只把當一個玩，可你媽卻在他的攻勢下漸漸了心，上了他。”

 林覓聽到這，突然笑了。

 怎麼形容呢，就好像一直以來的猜測有了塵埃落定的覺，這個走向竟然毫不覺得意外。

 除了，還有什麼能把一個正常的漂亮人，變那副神志不清的凄慘樣子？

 “后來呢？”問。

 秦硯對上的目，有些于心不忍的移開視線，說，“后來蘇洵凱要結婚，對象是現在的太太，能給他極大的助力，所以他以前那些七八糟的關系全都要斬斷，別的人都拿了錢就離開了，可你媽不肯，苦苦糾纏，甚至到威脅的地步，蘇洵凱煩不勝煩，托人背地里解決你媽。”

 林覓已經窺探到母親當初的幾分慘烈，可又覺得事沒那麼簡單。

 “秦封群和許玫在這里面又扮演了什麼角？”

 可沒忘記許玫幾次三番的異樣，甚至還找，希主離開京市，好像在怕什麼一樣。

 秦硯垂下眼，輕描淡寫的把剩下的故事講完，“許玫是蘇洵凱的表妹，當初蘇洵凱解決你媽，就是讓秦封群和許玫的手，事后蘇洵凱給了秦封群很多好，秦冰也是靠著蘇洵凱給的那些資源在國外越做越大的。”

 林覓終于明白了，敢許玫是怕蘇洵凱發現當初辦事不力，找算賬，才千方百計的想讓走。

 所以，“我是蘇洵凱的兒嗎？”

 冷靜而直白的問出這個問題。

 雖然之前已經排除過這個可能，可當時并不知道這里面的彎彎繞繞，現在知道了前因后果，這個答案已經是顯而易見了。

 讓沒想到的是，秦硯卻搖了搖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