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經是深夜,李婉意卻還沒睡,自從林覓懷孕之后,便每天晚上都守著客廳,等林覓回來。
孕婦晚上會,怕林覓了肚子難,秦硯看著又不是個特別細心的。
怕自己的兒委屈。
當母親的就是這樣,不管婿多好,都永遠不能放心。
一聽到開門的靜,李婉意立即站了起來,問,“回來了?不?我在鍋里溫著粥,喝點粥吧?”
林覓確實有些了,也沒拒絕。
等吃飽喝足,李婉意收拾碗筷,秦硯起,“我來吧。”
李婉意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這可不行,你哪做得了這種事,我去就行。”
李婉意進了廚房,秦硯跟林覓商量,“我覺得安排個保姆來照顧你們吧,不能天天使喚阿姨,那什麼了。”
林覓想了想,也點了點頭,“那你安排吧。”
這套房子是三室,一百四十多平,再安排一個住家保姆,也住的開。
說起這個,林覓便想起來了稱呼的事,坦然直白的問道,“你為什麼一直不改口媽?”
他們倆已經結婚了,無論怎麼樣,秦硯都該改口了。
可是看起來,他毫沒有改口的意思。
沒想到,秦硯聽了的話,耳竟有些發紅。
“我……不好意思。”他開口解釋。
“你也知道我媽是什麼樣子,小時候就沒從上得到過什麼溫,后來被程乾冰的母親收養,我也一直喊的阿姨。”
換句話說,他從來沒有管誰過一聲媽。
實在是很難開口。
林覓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理由,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推了推他,“一會兒我媽出來,你就一聲試試。”
秦硯紅著耳朵不說話。
林覓看他這樣,更覺得稀奇,慫恿道,“試試嘛,堂堂大總裁,竟然怕人,傳出去你要被人笑死了。”
商場上你死我活不害怕,竟然害怕改口丈母娘一聲媽。
林覓強忍著笑意,覺得這個事能笑話秦硯很久。
秦硯哪能看不出在打什麼主意,可他對一向縱容,這會兒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滿足。
既然想看戲,就給看吧。
林覓心里,應該很在意改口這件事的。
秦硯下了決心,反而覺得坦然了許多,過了沒一會兒,李婉意就洗完了碗出來,了手說,“那我先去睡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尤其是小覓,懷孕了不能熬夜,知道吧?”
林覓“嗯”了一聲,悄悄沖秦硯眼睛。
秦硯面不改,說了一句,“知道了,媽,你也早點休息。”
“哎……”李婉意應到一半,突然就噤聲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秦硯,“你……你我……”
秦硯站起來,對鞠了一躬,道歉道,“媽,我早該改口了。”
李婉意眼圈頓時就紅了,“哎,哎……”
其實心里一直很在意這件事,一直擔心是不是婿對不滿。
現在,婿終于承認了。
李婉意心里激,也不好意思表出來,擺擺手說,“那你們玩吧,我先去睡了。”
回房間的腳步都帶著幾分雀躍。
秦硯看著李婉意回了房間,突然說,“我應該早點改口的。”
林覓一頭扎進他的懷里,“現在改口也不晚啊,你現在也是有媽媽的人啦!”
秦硯一震。
是啊,他現在也是有媽媽的人了。
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三天后,老管家的葬禮。
秦硯安排的最高規格,墓地位于京市寸土寸金的地方,前來送別的人絡繹不絕。
林覓和秦硯穿著一黑,以老管家晚輩的份,歡迎并送走前來祭拜的人。
悲涼的音樂之后,葬禮結束。
秦硯在墓碑前站了很久,這幾天,他已經了解到了老管家的生平,也明白了為什麼老管家當初會毫不猶豫的答應自己。
因為他的親生兒子,就是被毒品害了一生,又害了生命。
他攬著林覓的腰輕聲道,“你知道我最慶幸的是什麼嗎?我最慶幸的,是你被綁走那些天,他們給你用的是毒品。”
如果是那些癮強的,他真怕后果不堪設想。
只要一想想那個可能,他就想把秦冰碎尸萬段。
可偏偏,秦冰得留著,以后留給法庭審判。
秦冰要還的,不只有他這一個公道。他不能手。
這火至今還沒發泄出去,一想起來,秦硯便怒火中燒。
林覓聽著他的話,心頭。想到之前周紹文特意來找自己,說秦硯在云城調查的事,讓提防秦硯,那時候還心生疑慮,對秦硯多了幾分防備。
可他一從來直都是一片赤誠的對,實在不該懷疑他。
第二天,林覓去了趟謝氏,理積的文件,理完已經是中午,正要離開,突然接到了周紹文的電話。
拿著手機猶豫了一下,上次跟周紹文聊的并不算高興,周紹文想讓懷疑秦硯,可已經放下了對秦硯的猜疑,他們兩個人,如今立場是相對的,實在聊不到一塊去。
林覓心一橫,把手機按下靜音,反扣到桌子上,就當沒看到。
可是震聲卻一直不停的響著。
周紹文打到第三個電話的時候,還是接了起來,聲音卻刻意放的疏離,“喂。”
周紹文聲音有幾分急切,“你現在在哪?”
林覓有些莫名其妙,“在公司啊。”
周紹文語氣嚴肅起來,“我這邊剛得到的消息,秦硯去云城了,你不想知道他去云城干什麼嗎?他一直在云城查你的事,如果你現在過去,我可以……”
林覓沒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件事,我晚點會自己問他,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
沒把剩下的話說出來,但是周紹文也明白的意思。
這是再嫌他多管閑事。
周紹文心如刀割,以前他總覺得心如刀割這個詞很矯,等真的到自己上,才發現這個詞真寫實。
他就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凌遲哪怕不自己,也沒有讓他這麼難。
周紹文沉默了一會兒,聲道,“我知道了,那你……你好好的。”
說完便掛了電話。
林覓拿著手機,輕輕嘆了口氣。
知道周紹文的意思,可的事,最怕給對方留下幻想的空間。
周紹文這麼積極的想要證明秦硯有問題,關心固然是一方面,可他心里未必沒有抱著跟秦硯分手后,他能得到一機會的期待。
不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秦硯即使有問題,也該自己去理。
想到這,林覓索直接給秦硯打了個電話。
剛打過去就被接通了,秦硯聲音關切的問,“怎麼了?”
林覓問,“你在哪?”
秦硯頓了一下,才回道,“我在云城,這邊臨時有點事……”
林覓沒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問,“去云城做什麼?”
秦硯又是一頓。
他的沉默讓林覓確定事另有,追問道,“告訴我實。”
秦硯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是關于你的事。”
“我什麼事?”林覓以為他介意和謝云崢的往事,臉有些難看,語氣也有些沖。
之前兩個人和好的時候,已經解釋過了,和謝云崢什麼都沒有。
難道他還不相信?
秦硯隔著電話并不知道林覓在這邊所思所想,他猶豫了一下,語氣有些肅然,“林覓,我不是不告訴你,只是擔心事還沒有結果,會影響你的心,如果你想知道,那我告訴你也無妨。”
頓了頓,他有些不放心的說,“你得先跟我保證,聽完之后別沖。”
林覓先前有些翻滾的緒,此刻冷靜了下來,已經清楚知道,秦硯做的絕不是會讓生氣的事,更像是怕沖或者難過?
點頭,“我答應你。”
秦硯這才咳了一聲開口道,“我在找你爸的蹤跡。”
頓了兩秒,又加了一句,“你親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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