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到孟冉家里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老破小的城區一片寂靜,家家戶戶幾乎都關了燈,偶爾能聽到幾聲貓狗的聲,顯得巷子里更加死寂。
蘇好一步步走上樓梯,敲響了門。
沒有人回應。
又敲了幾下,聲音很大,惹得隔壁的人開門出來。
穿著工字背心的大叔披著外套,不滿的瞪。
“大半夜的,你找誰啊?” 黑暗中,蘇好連頭都不轉,只盯著孟冉家的門。
“找住這里的人,孟冉。”
“晚上不住這里,你別敲了,里面沒人。”
蘇好問:“不住這里是什麼意思?搬走了嗎?” “哦,那倒沒有,就是一周回來個一兩次,這個月都沒在這住。”
蘇好的睫了:“從這個月才開始的嗎?上個月還住這里,是嗎?” “是啊,你給打電話吧,問問地址。”
大叔正要回去,蘇好突然問:“男朋友來過這里嗎?” 大叔點點頭:“來過啊,之前還來,最近不怎麼來了。
不過我聽說男朋友有錢的,開的都是豪車,估計是在市區租房子住了吧?” 蘇好拿出手機,好不容易翻出一張黎澤的照片,遞給大叔看。
“是他嗎?” “是,我見過一次,小伙子長得帥。”
大叔回去關上了門。
蘇好一步步走下樓梯,步子虛浮。
又一次聽見心底那個人絕的嘶吼尖,囂著要殺了這些人渣。
拿出手機,給孟冉打了電話。
那邊隔了好一會才接起來:“喂?” “孟冉,你在哪?我想見你。”
孟冉的聲音頓了一下,說:“我在家里,不過我男朋友今晚也在,可能不太方便,你有什麼急事嗎?” 蘇好輕笑一聲,問:“在你家里嗎?” “對啊,你不會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吧?” 蘇好“嗯”了一聲:“我和黎澤吵架了,他我做他的人,我很害怕。”
孟冉不由得尖一聲:“你說什麼?黎澤真這麼說的?” 蘇好說:“是啊,你說我該怎麼辦?” 孟冉立刻道:“那你當然不能答應了!無論如何都要拒絕他,聽到沒有! 算了,我當面跟你說吧,你現在到哪里了,我去找你。
不過現在太晚了,我住這個老破小的地段你也知道,不好打車。
要不你今晚先回去,明天吧,明天我們約個時間見面,好不好?” 蘇好輕輕的“嗯”了一聲:“孟冉,謝謝你。”
“跟我客氣什麼?好了,我先掛了啊。”
電話掛斷。
蘇好拿著手機回到車上,看著服上的鮮,默默穿了件外套裹好。
把車扔在這邊,打了車回酒店。
深更半夜,疲憊的像是剛剛打了一場惡仗。
可偏偏這場仗,沒有贏,也沒有傷,就是累的想從這個樓上跳下去。
那個求死的念頭再次冒出來。
蘇好打開房門,還沒開燈,就被人一把拉了進去。
“誰!” “蘇好,我總算蹲到你了。
我跟黎澤可是說好的,事之后,你隨便給我玩!” 是曾律師。
黑暗之中,男人酒氣熏天,醉醺醺的要親,雙手瘋狂的撕扯的服。
蘇好被按在墻上,心想,這樣的場面還要來多次呢? 到底還要多次屈辱,才能面對現實? 蘇平死了,這輩子唯一的庇佑因為的愚蠢慘死在搶救室里。
一切都是因為。
因為了不該的心,又懦弱的不敢面對。
因為眼瞎選錯了朋友和男友,又愚蠢的沒有看清。
除非死了,否則就算經歷一萬次這樣的折辱,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永遠逃不過心的自責。
跑不了,那就不跑了。
曾律師將的服扯掉,醉醺醺的將拉到沙發上按住,解開了袋。
“蘇好,我可給你找醫生了,你得回報我吧? 聽說黎澤都沒睡到你,我倒要嘗嘗你是什麼滋味!” 男人的笑聲惡心的令人作嘔,著的力度重的要命,像是一塊巨石。
蘇好沒有尖,沒有哭喊。
出手,到了茶幾上的煙灰缸。
攥了那個煙灰缸,狠狠地,敲在了曾律師的后腦勺上。
“啊!” 男人尖一聲,酒也醒了幾分。
他反手到頭上的,狠狠的給了蘇好一掌。
“小賤人!給臉不要臉是吧?老子睡你是你的福氣!” 蘇好趁著他松懈的時機,提膝重重的撞向他的兩之間。
曾律師疼的再次尖,歪倒在地上。
蘇好立刻起要離
開,可剛跑到門口,又被曾律師抓著頭發狠狠扯了回來。
瘋狂的廝打著,抱著男人的胳膊狠狠咬下去,生生撕掉一塊。
曾律師好不容易松開,手里的煙灰缸又砸了過來。
猛地砸在男人額角。
一下,又一下。
燈不知道是被誰亮的,蘇好看到男人滿頭的,瞳孔渙散的倒在地上。
一灘迅速蔓延開。
曾律師出染的手,想要抓住蘇好的腳。
“救我……” 蘇好往后退了一步,冷漠的看著他。
漸漸地,房間里徹底安靜下來。
煙灰缸“咣當”一聲掉在泊中。
蘇好出手指,放在男人的鼻子下。
沒有毫鼻息。
的呼吸了一下,又很快順暢。
轉過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被一個流氓的一不掛,頭發凌,手上腳上都是鮮,白皙的皮上是淤青和傷,臉蛋上也是掌印。
狼狽不堪。
可這一仗,贏了。
蘇好坐在曾律師旁邊,一點點掉眼角的淚。
心想,要坐牢嗎? 還是,換一條路走呢? 換一條心里最不敢,卻也最有希的路走呢? 拿著手機,撥通了時珩的電話。
手機里響了很久很久,即便沒開免提,這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也格外清晰。
就在蘇好以為,時珩不會再給機會的時候。
電話接通了。
“說。”
一個字,蘇好卻聽出了對方的不悅。
可也只是不悅。
沒有反,沒有不耐煩。
蘇好想,從這個時候起,大概真的會察言觀了。
時珩算不上喜歡,但至有好,會可憐,否則不會三番五次找。
也用不著時珩的喜歡,只要時珩施舍給一點點好,加上憐惜,就夠了。
會因為這一點點施舍,把自己的委屈,全都討回來。
時珩再次開口:“你啞了?說話!” 蘇好默默的呼吸了兩下,張了張,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抖又可憐。
帶著哭腔,泣起來。
時珩的聲音張了幾分:“出什麼事了?” “時珩……” 他的名字。
時珩的音調拔高了幾分:“蘇好,說話!出什麼事了?” 蘇好聽到了男人聲音里的張。
聲音委屈可憐,表卻冷。
“時珩,我殺人了。”
電話那邊傳來長久的、幾乎令人窒息的沉默。
蘇好的心里如秒表一般計數,像是在盯著自己選的道路,究竟會通往哪個方向。
一秒、兩秒、三秒、四…… “知道了,我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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