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捂著輕咳，苦笑：“誰都能害我。”

小福子不說話了，事實的確如此。

“姑娘需要我幫什麼忙？”

姜恬早就覺察到小福子很聰明，就開門見山了。

把自己藏著的一塊金子拿出來，放到他的手里：“我還想活，但不知道能不能繼續活下去。若是你能幫我，接下來的飯食，請你從膳房取了之后，給我換一份送來。”

小福子明白了的意思，對他而言，這不算是太難的事。

不過就是勻一份吃食給。

他拿住了金子，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但他們兩個人都知道，沒人會給姜恬請太醫，能不能熬過去，只能看自己。

兇多吉。

姜恬想活，可在異鄉，并不認識太醫。

求生的意志戰勝了其他，姜恬想賭一把。

撐著病，每一夜都會到的宮殿門口，等一個人來。

軒轅夜平日并不去那，可這些天他總心神不寧。

是夜，他便過去了。

故人的一切并沒有損壞，軒轅夜剛想走，就聽到了一道悉的聲音。

“拜見皇上。”

聲線仍然好聽，卻很是虛弱。

軒轅夜腳步一頓，回頭，終于見了姜恬。

看消瘦蒼白的憔悴模樣，軒轅夜瞳孔一：“你怎麼變這樣了？”

姜恬努力向他出一個笑：“奴婢終于等到您了……”

隨即，的倒了下去。

軒轅夜心中一震，下意識上前兩步，接住了。

…………

等姜恬再醒來，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

“你被人下毒了？”

姜恬一，看向聲音來，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了，只能輕聲答道：“是。”

軒轅夜眼底掠過了一抹寒芒，既然他沒說要姜恬，那肯定有人奉違了。

“皇上，求您救救我，”姜恬眼中含淚，“我知道我只是一枚無用的棋子，可我實在不想死。”

軒轅夜自然能看出的求生之多麼強烈。

“這幾日你一直在門口等著嗎？”

姜恬垂眸點頭：“我不認識旁人，只能求救于您。”

若是他不來，憑在夜里干熬，油盡燈枯也是早晚的事。

軒轅夜定定地看著，沒有立即開口。

“皇上，求您救救我。您想讓我做什麼，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去做，我在南國，也不過是個不流的公主，否則他們不會把我嫁到此地……我只想茍且生，定然不會讓您為難……”

說了這麼一大段話，姜恬咳了好幾聲。

軒轅夜終于開口了：“朕會救你，既然朕沒打算要你的命，那你就死不了。”

大半夜，太醫劉文晟被進了宮，一路上暗衛帶著他七拐八拐，直到一個破舊的宮殿才停下。

他看到門口站的人，即刻跪倒：“拜見皇上。”

“進去給治，看看能不能治好，治不好你的腦袋也別要了。”

劉文晟知道，軒轅夜從不開玩笑。

他心里繃著，給姜恬枕了脈。

“這位姑娘自己發現得早，中毒并不算太深，吃幾副藥，毒就解了。”

劉文晟大松了一口氣，著汗稟告。

“那就去給煎藥。”

“是。”

劉文晟并不敢多說一句話，更不敢詢問這個子到底是誰。

當太醫的，最會明哲保。

一碗藥灌下去，姜恬沉沉睡下。

這邊一個奴婢都沒有，劉文晟只能著頭皮問：“皇上，以后誰給這位姑娘煎藥？”

軒轅夜瞥了那睡著的人一眼，淡淡道：“把藥方和藥材留給。”

劉文晟懂了。

雖然他不明白軒轅夜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寫了藥方，留下了藥材。

劉文晟被暗衛帶走后，軒轅夜沒有過多停留。

不過是一時發了善心，救了這子一命，對他而言，姜恬依舊不流。

一個不流的人，卻跟他產生了如此多的集。

軒轅夜并不認為這是正確的。

從那以后，兩個人又接近半個月沒見面。

軒轅夜回去后，找人調查了來龍去脈。

他這才知道，某些人還沒進宮，手已經到了宮里。

窺伺皇宮，軒轅夜自然不能容忍，他把那個最有希獲得皇后之位的閨秀名字劃掉了。

而那個給姜恬下毒的太監，也被賜死了。

因為這件事，陳公公越發的小心謹慎。

帝王的心思難以琢磨，他們這些當奴才的，要是行差踏錯，碎骨都不為過。

軒轅夜刻意忽略姜恬的存在。

即便南國的跋扈，不能歸咎于一個和親公主的上。

軒轅夜卻并不需要來做他的人。

可批完奏折時，他偶然會走神，想起那纖弱的子，倒在他懷中的可憐模樣……

不多久，駐守邊疆的秦清傳來了捷報，說是他用計破了南國的一個局，南國人損失慘重。

軒轅夜心大好。

當時南國是老皇帝扶起來的，由一個貧瘠的蠻夷之地變遠近聞名的富饒之國，昭國不知道給了多銀子。

可惜換來了一頭白眼狼。

雖不能直接領兵攻打，若是對方敢越過雷池一步，他們打回去，其他有自己小心思的附屬國，也不能說一句不對。

心不錯，軒轅夜偶然間來了雅興，讓人在花園的桃花林中布置了一番，他要飲酒。

軒轅夜平日里極其自律，喝酒傷，若非有喜事，或是有宮宴，別的時間他滴酒不沾。

而他飲酒，也會命令宮人們下去。

老皇帝昏庸無道，好，親自看到過酒林池的軒轅夜，對于那些排場極度厭惡。

等到陳公公說布置好了，軒轅夜就悠然地在桃花下，品酒賞景。

直到——

軒轅夜陡然間轉頭，看向某個地方，眼神一凜：“誰？”

陳公公沒想到皇上如此敏銳，他還沒請安，就被發現了。

小心地走近，跪下請安后，陳公公面難：“皇上，前頭侍衛們抓住了一個子，，是南國的那位和親公主……”

軒轅夜舉著杯子的手一頓。

“為何在此？”

“，居冷宮，并不知皇上在此飲酒，說是要做些桃花餅，就過來撿掉落的桃花了。”

陳公公拿不準軒轅夜是什麼意思，那位公主被百姓唾棄，皇上卻要護著，還不取命。

思前想后，他就來稟告了。

軒轅夜沉了一會兒，開口：“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