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1章 果然值得期待

灰原哀坐在一旁，用自己的手機搜索出了歌曲發佈信息，“距離這首歌發佈還有40分鐘，如果已經等待了很多天，這點時間確實不算太久，在那之前，我們可以看會兒電視、或者聽一聽其他的音樂……”

“話說回來，小哀，你這幾天都在聽一首新歌吧？”阿笠博士回憶著道，“好像也是一首H作曲作詞的歌……”

灰原哀轉頭看向池非遲，“就是那首《世界將變你的》。”

那首歌，是在他們去東都水族館那天早上發行的。

坐在博士開往東都水族館的甲殼蟲車子上，在那首歌發行的第一時間就用耳機聽了歌。

聽第一遍時，只覺得那首歌藏著奇思妙想，世界變某個人的是一個很有趣的想象，至於那首歌的旋律，將之歸‘流行音樂常見類型之一’的範圍，倒是沒有太在意。

直到庫拉索去世之後，可能是因爲之前聽這首歌的時候，想過非遲哥會是什麼的、自己會是什麼的、邊其他人會是什麼的，也可能是因爲庫拉索那隻沒有染的海豚掛件，讓意識到庫拉索在那一天退去了黑，再聽那首歌激昂的旋律，越來越能聽出其間的悲壯。

那份悲壯中帶著一種決然，讓總是想起庫拉索那天開車衝進天下的場景。

所以這幾天閒下來的時候，都會聽一聽那首歌，在聽歌時想想他們與庫拉索的相識經歷，偶爾也會想到非遲哥的況、自己當初在組織裡的一些事。

“我最近也在聽這首歌，”衝矢昴放下了自己手裡的茶杯，瞇著眼看向池非遲，用閒聊的語氣問道，“池先生，其實我有些好奇，如果你可以將世界染某個，你會選擇把世界染什麼呢？”

“我覺得這個世界的種種已經很好了，沒必要染，”池非遲給出了自己答案，“如果非要染的話，我就染明好了，不會破壞世界原本的彩。”

“世界本就已經很好了嗎？”衝矢昴臉上出微笑，“還真是充滿希的回答……”

池先生之前將可以染的海豚掛件染出黑塊，讓海豚掛件變了虎鯨外觀，他問出這個問題時就在想：池先生的答案會不會是‘黑’？

可是池先生的回答是他之前沒想到的，答案中充滿著對這個世界的好，跟漆黑的黑完全不搭邊。

所以說，池先生把海豚掛件染黑，只是因爲自己喜歡虎鯨、想要把海豚變虎鯨嗎？他之前懷疑染黑有著池先生的心理映，似乎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

四十分鐘後，阿笠博士關閉了電視節目的聲音。

池非遲見衝矢昴還沒有回去的打算，出聲道，“衝矢先生，你今天好像不是很忙？”

衝矢昴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前一陣子，我研究的課題出了一點問題，爲了解決問題，我那幾天忙得焦頭爛額，現在好不容易把問題解決掉，我想好好休息兩天，也比較想跟朋友們待在一起……我這樣打擾到你們了嗎？”

“沒有，”池非遲解釋道，“只是你平時好像很忙，經常吃過飯就走，今天你在博士家留了這麼久，讓我有點意外。”

“我找到了……”灰原哀用手機件搜索到剛發行的歌曲，見阿笠博士返回沙發上坐好，將手機的播放音量調大，“雖然手機比不上THK公司的專業播放設備，不過大部分人都是用MP3或者手機聽歌，想要知道大部分人聽起來的效果，還是用手機來播放比較合適……好了，我開始播放歌曲了。”

提醒之後，灰原哀點擊了歌曲的播放選項。

高速網絡下，歌曲很快在手機上加載完，節奏輕快的鋼琴音響了起來。

阿笠博士對這首曲子記憶深刻，驚訝地低喃出聲，“原來是這首曲子啊……”

灰原哀聽著曲子前奏，心裡的期待緒在發酵。

第一次聽非遲哥用鋼琴彈出這首曲子，就覺得這首曲子很好聽，有一種讓人放鬆下來、陷回憶中的魔力。

之前聽著這首曲子，回想起自己在國唸書時，某一天看到窗外綠意斑斕的樹影，那些綠充滿生機，隨風悠然擺，過去一直被人孤立的鬱悶好像一掃而空，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一想到這首曲子終於被製作出來、以後隨時可以聽，就覺得高興。

而且曲子這麼出，以非遲哥的創作水準，搭配上歌詞的完整歌曲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H的歌曲果然值得期待。

前奏過後，充滿年的歌聲響起。

“看樣子這個世界依然想將我馴服，就如你所願吧……”

年輕的聲音沒有過於歡悅不羈，也不顯得頹靡沮喪，帶著一種堅定又溫和的覺，吐字清晰，像年人正認真地訴說著自己過去的經歷或。

“我憎恨著這個世界，這個由字典裡的辭藻堆砌而的世界……”

歌詞中出現了‘憎恨’這種字眼，歌聲中卻沒有強烈的起伏、沒有帶上憎恨該有的緒，依舊是那種平緩訴說的覺，讓灰原哀覺到一異樣。

“你就站在我面前，脈脈含卻又故作淡然，一笑莞爾完全是世界教科書級別……”

描述的好時，歌聲似乎比之前更溫了一些，但沒有青中該有的激與興，加深了聽者心裡的異樣覺。

當一個人可以平和地說出自己的恨意與意，意味著那個人很可能經歷了巨大的人生挫折。

如果歌者有男的滄桑嗓音，聽者或許還不會太在意歌曲是否在訴說挫折，可是歌者聲音年輕堅定，沒有飽經風霜的滄桑，沒有自暴自棄的頹然，沒有自怨自艾的傷，像一個面對世界始終勇敢又溫的年輕人，容易讓聽者想到自己尚且簡單純粹的時候，在好中添加挫折與磨難，是一種會讓人不願面對的殘酷。

“我帶著經驗與知識，懷揣著塵封已久、鏽跡斑斑的勇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衝到了你的邊……”

灰原哀默默聽著歌，心裡有著一難言的複雜。

單聽這首歌的曲子，的心可以安寧下來，還以爲完整的歌曲會比較溫暖治癒，沒想到……

以爲是糖，描述著好的歌詞聽起來也是糖，但怎麼覺自己好像挨刀子了呢？

“半睡半醒間，依偎著一杯溫熱的可樂，夢見了一個遙遠的地方，在教室的窗外，在隨著電車而顛簸的清晨……”

比之前激烈的旋律中，越水七槻想起十多年前自己與池非遲相識的鋼琴教室，想起自己曾經一次次坐上前往東京的列車、暗自盼著可以在某與池非遲重逢，即便自己現在已經得償所願，但想到那一段段期盼的、失的、重新振作的時，想到現在終於可以和池非遲坐在一起，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沒有覺得委屈，只是那種好又酸的，讓莫名其妙地想要流眼淚。

歌聲停止後，樂曲持續迴響著，久久不停。

池非遲聽到旁越水七槻輕輕吸了一下鼻子，轉頭看到越水七槻低頭坐著、眼睫和頭髮一樣順地垂著，像是一隻正默默難過的可憐小，出聲喚道，“越水？”

越水七槻用手了眼角，擡頭看向池非遲，眼眶依舊泛紅，面對池非遲探究的目，眼裡閃過一難爲，側目移開視線，“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想起某部電影了吧……”

池非遲：“……”

可能是？

越水自己都沒辦法肯定地說出這個藉口，要他怎麼相信？

“對了，我之前看過的那段歌詞呢？”越水七槻轉移話題，“我剛纔好像沒有聽到……”

“還在後面。”池非遲道。

他前世聽的那首《火花》，最後一段歌詞與前一段歌詞之間，隔著三分多鐘的純音樂，他之前特地調整了這段音樂的長度，只保留了一分多鐘，給聽衆留了一點可以回憶過往、放縱緒的時間，又沒有把時間留得太長。

算算時間，這首歌的尾聲差不多也該到了。

池非遲話音剛落，歌聲再次響起。

“就連表達的方式，也瀰漫著你的氣息，就連走路的方式，也縈繞著你的笑聲……”

“總有一天，你的一切都會化爲烏有，所以將你的一切深深映腦海，已經不是我的權利，而是我的義務……”

越水七槻安靜地聽了片刻，鼻子又有些發酸。

池先生是神明，是人類，不出意外的話，的壽命會比池先生短暫很多，終有一日，會死去，存在的痕跡也會慢慢被時間消除。

既希池先生能記得，又不太希池先生記得，經常思念一個人是很煎熬的事，不想讓池先生那種苦。

所信奉的神明大人，應該輕鬆愉快地生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