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你在說什麼?我應該記得什麼嗎?”
抬起了眸子,那雙眸子里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無辜,此時,盯著男人的眼眸,沒有辦法退卻的可能。
陸錦朝走去,逐漸拉近的距離,讓江枝下意識地住了被子。
人的側臉,晶瑩剔。
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力。
的睫輕輕一,卻看著他的靠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陸錦的臉,在于他距離的幾厘米附近停下來。
與以往不同,要是換是之前的江枝,早就一掌打上來了。
可是,這一次沒有。
真的都忘了?
忘了也好,省得他再給催眠了。
“怎麼?以為我要親你?”
江枝倏然睜開了眼睛,臉上掛著幾分緋紅,出拳頭去打他,“你怎麼耍我。”
陸錦一把住了的手腕,將往懷里一帶,“江枝,你最好時不要騙我。”
“我騙你什麼?陸錦,最近你總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陸錦手撥著江枝的碎發,“我能瞞你什麼,遲早,你會知道。”
“你們男人的心思,就是藏得太深了,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覺有點困,我想睡覺。”
中藥里,有安眠藥的分。
江枝第一次吃的時候,就發現了。
因為會嗜睡。
而且,每次嗜睡的時間,就很長。
“你好好睡。”
聽著腳步聲遠離。
江枝蒙著被子,臉上失去所有,在這個屋子里,不清楚是不是安裝了攝像頭。
但唯一,被子里,是可以息的地方。
無論怎麼去回憶。
一個半月前的事,伴隨著那波濤洶涌的海水,澆灌著的神經。
以及,昏迷的時候,陸錦的那些話。
——江枝,只有我是你的。
——你該知道,就算是死,也得在我邊死。
——我勸你趁早打消要離開我的念頭,你跑不掉。
一字一句都記得清楚,從來沒有忘卻,像是篆刻在靈魂里伴隨著每一次流淌沖撞心頭,每每想起來,都恨不得殺了陸錦。
當日。
陸錦拉著一同墜海。
而就在剛才,看到了那報紙上的幾個字。
陸勗也墜了海,現在在搶救室,生死未卜。
不知道現在陸勗到底怎麼樣了。
可滿心的擔憂,卻不敢表。
因為,陸錦是個瘋子,一旦他知道沒有失憶,肯定會想方設法的給催眠。
不想忘記任何的事。
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裝作失憶。
可陸錦不是好糊弄的人。一而再,再而三都在給算計著,甚至無時無刻,都在猜忌的想法,想方設法在試探到底有沒有失去記憶。
他只能自己去演戲。
去一點點的,想方設法瞞下來。
但知道,自己遲早會餡。
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陸錦,讓他為此付出該有的代價,憑什麼居高臨下的控著他的人生,憑什麼手上沾染著別人的鮮,可還是可以活得這麼好。
一閉上眼,就能想到林城,想到那些在他手里,因此喪生的生命,早已經不再是那個,橫沖直撞的那個男孩子了。
現在的他,滿手的鮮。
他欠了他們的,欠了他的,既然沒有死在海里,那麼都會一一的跟他討回來。
眼睛里橫沖直撞著恨意,像是能在深點燃,燒一團足夠毀天滅地的滔滔烈焰。
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顯現出來。
可是,腳上鏈子纏著,江枝別說是出去,就算是那鏈子的長度,也只是到了一側的洗手間。
本沒有任何的辦法。
只能就這麼……走一步看一步。
“陸勗……”
輕輕地喊著那人的名字,可是卻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指著自己的心口,想著那日,陸勗說,他也疼的時候,那種絕與孤寂。
眼淚便霎時間決堤。
陸勗不能有事。
們已經錯過了太久。
江枝還是睡過去了。
但是是干了眼淚,才睡過去的。
沒多久,陸錦走了進來。
指腹蹭過眼下細的皮,此時,并沒有覺到任何的異常。
江枝是在兩個月后,才被撤掉了腳鏈。而的傷勢,也在慢慢好轉,天氣,開始變了,在島嶼上的溫度,也越來越冷了。
這是,離開陸勗的第三個月。
這三個月,唯獨那兩次看到了陸勗的消息,除此之外,也不能跟外界有任何的接。
而這一片島嶼。
從別墅的上空看,只有這麼一個別墅房屋,周圍,種滿了樹木。
院子里的梧桐樹,開始落葉了。
經過梧桐樹下,幾片枯葉落在江枝的頭上,陸錦手替拿掉,那落葉歸地。
“今天,想做什麼?”
“什麼都不想做,就想在這里坐一天。”
“……發呆?”
“我都好久沒有呼吸新鮮空氣了。天天都在樓上,覺都快要悶得長了。”
“我讓人給你搬來桌椅。”
“好。”
沒多久,就安排了桌椅。
江枝坐在那,看著陸錦也坐在了那,沒說什麼,而是看著遠方。
空氣中,帶著幾分潤。
但是,天轉涼。
好想陸勗。
“咳咳咳……”陸錦忽然咳嗽了起來。
“外面涼,你不用陪著我坐在這吹涼風。”
“沒事。”
陸錦是在那日落水之后,染上了風寒,一直沒有痊愈,他到了一二百四會,喝了一口住不適,“都是老病了,沒那麼矜貴。”
“你去看過醫生了嗎?”
“治不好。”
當初,因為沒有及時理,有些肺炎。
現在這陣子,因為時常著涼,自然而然,病癥又開始了。
“那我去給你煮點枇杷膏。我昨天看著王媽好像做了一些,咳嗽吃枇杷膏很有用的。”
陸錦追隨著纖細的背影,目如同是月下的曇花盛開一般,純粹的,珍貴的,還有藏得太深,見的溫。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日子。
是在他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
如今,依舊是覺得有些像是在做夢。
他想……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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