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三也被許寧說的有些不確定,他回想了一下不久前發生的事。
這兩天他也提心吊膽的,村里人都說裴濯死了…
他當然害怕,雖然裴濯得罪了縣里的大人,可是裴濯畢竟是個人,那麼多人看見他欺負裴濯,萬一裴濯死了,那他不得償命…
所以,今天一聽說裴家老屋有人了,他就跑去看了,然后他看到了曬太的裴濯,以及在磨刀的許寧…
他松了口氣正打算離開,結果許寧那個瘋婆子舉著菜刀就對著他砍,幸虧他躲得快,不然就被砍一刀。
他拔就跑,瘋婆子在后面追,那猙獰兇悍的模樣,現在想起來他都覺得害怕。
如今這瘋婆子居然顛倒黑白,而且…
村民們似乎都信了…
“你胡說,你就是想砍死我!”錢小三氣的大。
許寧用刀指著他:“那你說,我為什麼要砍死你!”
“因為我踩了裴濯的…”錢小三反應過來了,他怒道:“可他現在沒事了。”
許寧不和他說了,而是對村長說:“村長,幾天前,這個錢小三跑去我家,推倒裴濯,還踩斷了他好不容易長好的,差點害了他命,好多人都看到了,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您是村長,裴濯說您為人最是正派,您說怎麼解決,我就聽您的。”
村長不到五十,長的高大魁梧,臉黝黑,看起來憨厚其實最明,聞言,他不由的看了許寧一眼。
裴濯的新婦他還是第一次見,把自己抬的高高的就是為了讓自己摻和到這件事中。
村長不認為這是許寧一個村婦能說出來的話,應該是裴濯教的。
裴濯…
村長也覺得可惜,從前村里的驕傲,現在…
他得罪了人,村長可不敢再捧他,反正也廢了,最好自生自滅,偏偏也不是個安分的。
“裴濯家的,那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許寧眼眶紅了:“村長,我一個婦道人家都聽您的,您說錢小三打人殺人可以原諒,我們就原諒,都是鄉里鄉親,反正裴濯也沒死…”
村長“…”
村民們怒了。
周大郎先開口說了一句:“村長,這事可不能這麼算了。”
“就是,這怎麼能跑去人家家里打人呢,誰都跟他一樣,咱們村子不就了。”
“老子只是推了他一把,他的本來就斷了,怎麼能怪到我頭上!”錢小三也反應過來了,急忙給自己辯解。
許寧完全無視,不會和錢小三掰扯,因為沒有意義,只對著村長和村民們說。
“我家裴濯本來都好了,他還能在家里做做飯,去后面翻個地什麼的…”許寧怒道:“如今被錢小三害的,大夫說他以后都干不了活了,只能細的養著,我們以后可怎麼活?”
不等錢小三說話,許寧就對村長說:“我還是找個繩子吊死算了,也省的活著罪,還要時不時的被人欺負!”
比起錢小三的張牙舞爪,顯然許寧更可憐,錢小三打裴濯好多人都看見了的,而且錢小三這個人本來風評就不好。
于是村民們話鋒一轉,都想讓村長給錢小三點教訓。
錢小三也不是腦子多好的,被許寧激的,早就忘記了來這里的目的,一個勁的說他只是踩了一腳,推了一把,是許寧在訛人。
這話就更沒有道理了,因為許寧可沒說過要他賠錢。
村長頭疼,他皺眉道:“都閉。”
村民們都安靜了。
村長問許寧:“裴家的,這次去醫館花了多錢?”
許寧當然不能說十兩,十兩銀子那是巨款,錢家不會賠,就是賠了還會惹來禍事。
于是許寧說:“花了四兩銀子…”喃喃道:“我的嫁妝賣了,裴濯過冬的服也賣了,還跟人借了一些,大夫說裴濯的以后做不了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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