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立馬扭頭看著我,就差瞠目結舌,附在我耳邊低聲音有些不忍地說:“鶯野,咱不能玩這麼狠吧。”
我再次調整了呼吸和眼眶的酸,強迫自己抬頭去看顧北森,對著墨哥介紹:“這兩位是我的高中同學,許伯瑞,和,顧北森。”
我握著墨哥的胳膊,示意他必須幫我。
墨哥沒轍,惋惜地深看了我一眼,只得應承:“哦,是,是啊...我們才剛新婚。”
“哦對,快進來坐吧,還真巧了,能在這到老同學。”墨哥干笑了兩聲,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看向我。
“我們也是今天剛搬進來,有朋友喝醉了,估計是吵到你們了,實在不好意思啊。”墨哥撓撓頭,神十分歉疚。
這歉疚有兩層意思,一是確實因為米粒的行為表示抱歉,二是因為配合我撒了這麼大的謊,他心里著實過意不去。
顧北森因為許伯瑞的話被得到了證實,臉蒼白到了極點,那雙映著星辰的眸子一瞬間晦暗一片,只剩滿溢的碎裂。
影有些踉蹌的晃了晃,好像一抹被碎了的月。
顧北森終于把目從我上移向墨哥,調整了很久緒,聲音里卻還是難掩哽咽:“我想單獨和聊聊,可以嗎?”
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想要和說說話,還需要征得另一個人的同意。
他準備了五年再見時要說的話,這一刻突然間不知道先從哪一句說起,可他還是想再看看,哪怕只問一句這些年真的還好嗎?
他不明白,為什麼只離開了一瞬,邊那個可以陪伴的人就不能再是他了呢。
墨哥看向我,看這架勢他實在不忍,不知道該不該拒絕,一下沒了主意。
我打破了墨哥的猶豫,強了笑意,再次強迫自己對上顧北森傷的眸子:“我和你之間沒什麼不能當著大家聊的,就在這說吧。”
我知道我這句話對顧北森的殺傷力有多大,挽著墨哥的手甚至在發抖。
顧北森如我所料地蹙起了眉眼,眼眶漸紅,再也抑制不住哽咽:“沐鶯野,非得這樣嗎”
呼吸一滯,顧北森通紅的眼眶讓我再也沒有了勇氣直視,垂下眼眸故作決絕地開口:“要是沒有必須要說的事,我們就打算休息了。”
我怕下一秒,我的緒也要跟著顧北森徹底繃不住了。
我的話無疑是在送客,顧北森不可置信地怔愣在了門口,有眼淚滾落在門口的地毯上。
不知道就這樣僵持了多久。
顧北森沙啞著聲音,出一抹慘淡的笑容,像是絕到了極點。
瞬間覺得這五年的找尋活像個笑話,輕輕嗤笑一聲終于開了口:“好,那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背影走的決絕,門被關上的瞬息,我看著快要消失在隙里的影,淚如決堤。
如果這時候他回頭,一定會撞破我所有偽裝的堅強。
顧北森走在樓道里的影被頭頂的白照到近乎明,好像只要輕輕一,就會隨著空氣四散無蹤。
許伯瑞神不忍地追上顧北森的影,輕喚道:“森森啊....”
準備攬上顧北森肩頭的手頓了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
顧北森回到樓下,拿過桌上開好的洋酒,大半瓶灌嚨,瞬息跌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抑著低聲啜泣。
直到酸灌滿了腔,地毯上的白影絕地呢喃:“為什麼不可以等一等我....”
不是說好了,永遠都會等他的嗎....
六年的喜歡,五年的尋找,換來的就是約定好永遠等他的人,找到了另一個可以替代他的陪伴,跟他再也無話可說。
難道只是因為他失約了一次,就要被徹底拋棄在人生的計劃里了嗎....
我看著那抹影終于徹底消失在隙里,瞬間被干了所有氣力。
跌坐在臺階上,臉頰漸漸埋在膝蓋間,心臟痛到無法呼吸。
墨哥也蹲坐在一旁,嘆了口氣:“要我說啊,你不該騙他的。別說你倆了,我一局外人也跟著難。”
我沒抬頭,聲音發悶:“墨哥,我沒得選。”
墨哥頓了很久,聲音也帶著一抹沉悶:“我啊,才是真的沒得選。”
“鶯野,其實命運能讓你們再相遇,就代表這羈絆還沒完。要不再試著走走看呢?”
聽著墨哥的話,我緩緩抬起頭,垂著眼眸:“墨哥,這條路再走也是死胡同。現在這樣,也好。”
墨哥輕嘆一口氣,神不忍地看向我:“有時候人和人的結局我們自己說的都不算,是非的不歡而散還是能取到真經,那得是老天爺說了才算。”
我沉默著不說話,不知道又安靜了多久。
了眼角的眼淚,深呼吸了一口氣,聲音還帶著極力忍的哽咽:“墨哥,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墨哥看著我強撐起的笑臉,配合著點點頭,心領神會:“好,既然你說沒事,那我就先回去。”頓了頓:“要是還想喝酒,隨時招呼我。”
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真的沒事了,只是需要些私人空間和時間去想想明白,接下來的路到底該怎麼走。
我沖墨哥點點頭,失魂落魄地回到臥室。
悶聲打開手機,屏幕上只有一條下午六點多就發來的私信。
還是GM的ID:【看你發帖子說今天搬家,我和朋友明天到南城,明晚可以去找你家貓咪合影嗎?】
我回了一個【好】字,再次把手機放到了一旁,口沉悶得像灌了鉛。
從沒想到我和顧北森還會有再見的一天。
五年的小心翼翼,還是猝不及防地遇到了。
就像素未謀面的兩個人,會因為近乎一樣的貓咪有了集。
想到了墨哥的話,我和顧北森的再次遇見,真的是因為宿命嗎?
可我還是怕會像顧念笙說的一樣,我這樣的人,只能帶給顧北森無盡的災難和厄運。
五年來,這些話一直像扎心臟的利刃,我再次陷了矛盾的自我斗爭里。
顧北森的影頹廢到了極點,甚至在剛知道沐鶯野一聲不響地離開暮城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
或許這些年,找到沐鶯野是唯一可以支撐他的信念。
可今天...無疑是把這麼多年僅存的希生生掐得稀碎。
不停地用酒麻痹著自己快要碎裂的心臟,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痛到骨髓里的窒息。
許伯瑞去機場幫顧北森接了“海月”,他不知道為啥顧北森非得把這個小家伙空運來。
但總之這種時候,他也算是多了個可以安顧北森的幫手。
上樓前,許伯瑞了海月的頭:“一會見到你爹,可得乖著點啊。”
懷里的小黑團“喵喵”地了幾聲,似在應允。
只是還沒上樓,就看到墨哥的影從另一棟樓里走出,看樣子是要出門。
奇怪,不是說已經休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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