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其實明白明王的意思。
他們二人的婚姻是建立在與侯府的聯結之上。
林燁是侯府日后的繼承人,若是與林燁鬧得太難看,對于明王而言也不會是件好事。
只是喬念看著他們實在是無法擺出好臉來,便只能轉過了去,重新看向湖面。
其實今日除卻林家跟蕭家的兩對兄妹之外,還有些其他的千金爺,就比如那位與蕭清暖關系極好的兵部尚書府的二小姐宋柏萱也在。
這些人今日都是給了明王的面子才會來的。
說得好聽,是春日踏青。
可說白了,無非就是明王想借著人多來緩和喬念與林燁的關系。
可明明之前明王還曾為了重傷林燁……
著那粼粼的湖面,喬念的心底涌起了一寒意。
爺千金們上前來給明王行了禮,只是今日說好的是游玩踏青,不必在意禮數,是以他們行禮也并不是很規矩。
蕭清暖給明王見了禮后便直直地看向了喬念,打量著喬念的側臉,見毫無反應,忍不住冷聲開口,“喬姑娘怎麼不轉過來?該不會是還未與明王親就開始擺起明王妃的架子了吧?”
本意是想諷刺喬念。
可誰知,喬念依舊看都沒看一眼,“你若現在就想給我行王妃的見禮,我也得起。”
“你!”蕭清暖下意識就想怒,可余看了眼一旁的明王,到底還是忍下來了。
今日來之前,父兄都代過了,不可生事。
倒是那位宋柏萱姑娘笑著扯了扯蕭清暖的袖,道,“喬姑娘一看就是還在生林姑娘的氣,咱們莫要在這兒湊熱鬧,去那邊逛逛吧!”
說著,便要拉著蕭清暖到別去。
其實其他的千金爺們行完禮后也都已經走開了,只是視線仍舊時不時地往這兒看,顯然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才來的。
蕭清暖原本倒也不想生事兒,可宋柏萱這樣一說,便不樂意了,“生什麼氣?將人打得臉都紅腫了快半個月,這會兒都沒消下去呢!有什麼資格生氣?”
“好了暖暖……”一旁的林鳶終于是開了口,聲音小小的,“你別說了……”
“鳶兒!”蕭清暖似乎有些恨鐵不鋼,這樣喚了一聲后卻像是想到了什麼,沖著喬念看了一眼,方才繼續沖著林鳶道,“我說嫂子!你也太好欺負了!”
一聲嫂子,直接讓林鳶臉頰通紅。
蕭衡站在一旁,眉心不自覺地微微一擰,下意識地便去看喬念的臉。
可,喬念那一雙眸子還是只盯著湖面,看都不看們一眼。
不在乎?
蕭衡的眉心皺得更了。
想到那日喬念曾與他說的那番話,他心中的那子惱意便又升起。
負于后的手不自覺就握了拳。
林鳶原本被蕭清暖那聲稱呼給得心花怒放,卻在察覺到蕭衡的視線一直落在喬念上時,瞬間清醒了過來。
沖著蕭清暖搖了搖頭,“不要說了。”
可林鳶越是這樣不讓說話,蕭清暖便越是氣不過。
看向喬念,“好,我今日也不想惹事的,只是難得大伙兒都在,我有一句話想問喬姑娘。”
喬念心頭暗暗嘆息。
好好的風景,全被這聒噪聲給攪了。
眼見著喬念依舊不搭理,蕭清暖更氣了。
就像是自己用盡了全力的拳頭盡數都砸在了棉花上,那種無力讓心中的怒意被驟然放大。
當下便是揚了聲,質問道,“敢問喬姑娘對我阿兄到底存著什麼心思?為何明明已經與明王有了婚約,也明明知道我阿兄要娶的是鳶兒,你卻還是三番五次的往我阿兄的懷里撲?”
話音落下,眾人幾乎都驚呆了。
那些一直在不遠等著看熱鬧的爺千金們也都一個個出了吃驚的神。
喬念猛地轉頭看向蕭清暖,眸中著狠厲的警告。
可蕭清暖卻還是那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下微揚,“喬姑娘也不必覺得驚訝,這些都是鳶兒親眼看到的,你那日故意支開了鳶兒,結果剛走你就往我阿兄懷里鉆,還有那日在春山街,你也是……”
“哎呀,小心!”
突然而來的一聲驚呼,打斷了蕭清暖的話。
隨之而來的是一大壺水,盡數都潑在了蕭清暖的臉上。
“啊!”蕭清暖一聲尖,當即指著凝霜喝罵,“你這賤婢,竟敢潑我!”
凝霜一臉無辜,忙往喬念的后躲,“不是的不是的,奴婢只是差點絆了一跤,不小心潑到的!”
可喬念卻看到,凝霜那張無辜的臉上勾起的狡黠。
這丫頭就是故意的!
心頭暗笑,臉上卻依舊是面無表,冷冷盯著蕭清暖,“我丫鬟不小心潑了你,你非說是故意,就如那日我不小心被絆了一跤,得蕭將軍出手相救,你卻非要說我是故意往蕭將軍懷里撲。蕭姑娘,你好歹也是個大家閨秀,總這樣信口雌黃,搬弄是非,也不知日后哪家有這樣的福氣能娶了你!”
聞言,蕭清暖臉驟然一紅,一雙眼下意識地看了一旁的林燁一眼。
就這麼一眼,喬念便全看明白了。
從前倒是不曾看出來蕭清暖竟然對林燁有意思。
只是這二人,一個癲公一個癲婆,倒也算是天生一對!
心頭發笑,臉上也出了幾分譏諷。
可看著蕭清暖吃了癟,林鳶終于是忍不住了,“姐姐也莫要這樣侮辱暖暖,只是替我抱不平罷了!”
林鳶說著,便是走到了蕭清暖的面前,拿出帕子來給蕭清暖著臉。
約莫是想到那日自己看到的景,心中不忿,便又開了口,“就算那日在春山街是暖暖冤枉了姐姐,可前幾日呢?我是親眼看到姐姐你……”
的話并未說完,像是在顧忌著什麼。
可這話說不說完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
而一直不曾開口的林燁也終于想起了那日林鳶重新來到祠堂時的樣子,當即便是沉了眉,看向喬念的眼神帶著幾分厭惡,“怪不得那日鳶兒的眼睛這樣紅,念念,你怎麼可以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
一時間,眾人的那滿是嘲諷與責備的目紛紛看向喬念。
可喬念卻是被氣笑了,掃了面前這幾人一眼,忽就反問,“蕭將軍是何等手,他不想的人便是連角都沾不上。你們這樣說,豈不是證明蕭將軍對我還存著不該存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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