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不是薛寧的猜測臆想，是穿書後真切發生的事。

哪怕是這樣一個心理健康的人，都不了這樣的對待。

原卻整整了百餘年，不惡循環越來越鬱才怪。

他們還不如明正大和吵一架呢！

包括薛長老死後，下至一個隨隨便便的守陣弟子都能對非議幾句，哪怕最後勉強遵照的吩咐，過程也要糾結和嫌棄。

很難說這沒有上面態度的影響。

上行下效在修界尤其明顯。

會死死抓著秦江月不放，除了這個人是用父親的命換回來的，是如今唯一的依靠之外，也是因為真的沒有其他可以填補安全的方式了。

原現在還沒真的做出後面那些不可挽回的事呢，從秦白霄的表也能看得出來，他可能確實曾經在心裡覺得薛寧十惡不赦過，只是如今被直接破，也有點說不上話來。

……不對，不應該這樣，這些年如何借著兄長的名號橫行霸道搶奪資源，如何勾引他，如何下狠手傷害其他同門，如何排師姐，故意拿師兄讓師姐傷心，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可對上薛寧的眼睛，他想辯白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薛寧替他說：「你是不是覺得，我霸占你兄長的東西，什麼好的都摟在自己懷中，很貪婪很不面？」

看看他一劍修法袍：「我若是能有你這一的修為靈力，我還需要那些外嗎？我若是連那些外都沒有，我爹死了，你大哥也快隕落了，我又要怎麼活下去？」

秦白霄緩緩睜大眼睛。

「再就是我們之間的那些事兒。」薛寧用手背了一下鼻尖，「可能我從前的確對你有些想法，但現在也沒有了，人心是奇怪的東西，時刻都在變化，理智如果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心，你也不會對你師姐那麼重了。」

「……」

竟然拿對他那不倫的和他對師姐的相提並論？秦白霄臉越發難看了。

「為什麼不能？」

薛寧反問出來，秦白霄才意識到自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為什麼不能和你對你師姐的相提並論？還分貴賤嗎？你覺得我是個爛人，我的就不值錢，就骯髒了嗎？」

秦白霄徹底失去了言語。

「你心裡只有你師姐。那我從前借著你兄長，也沒讓你師姐傷心難過，你怕是更因此記恨我。我除了這些，還幹了什麼嗎？」

秦白霄終於找到了可以開口的地方：「你對同門手，仗著懷法寶傷人。兄長離開薛長老座下你不高興，就整日欺負峰中弟子，害他們傷，還大放厥詞，那些話即便我是個男子，亦無重複。」

薛寧點頭，認下了這些：「我到懲罰了嗎？」

秦白霄愣住。

「我在問你，我到懲罰了嗎？」

「……」

「我被關在思過崖九層足足七七四十九天，足夠抵消了嗎？」

思過崖九層，是僅次於十層，無爭仙府中對弟子罰最嚴厲的手段之一。

秦白霄哪怕沒真的去過，也可以想像那裡面的可怕。

「我償還了。」薛寧說到這裡，緒已經平靜下來，「我承認那些錯誤，也為那些錯誤付出了代價，直到今日，依然在被你拿這些事指責，依然在付出代價。」

「是不是我當時死在思過崖，你們反倒還是會為我惋惜一聲，『何至於此』？」

心底的怨毒之氣升起，又因為薛寧這一長串的質問一點點消散。

有個直覺，這些緒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

忽然有些捨不得，按了按心口，直接嘔出了一口來。

抬手接住那一口，看著模糊的掌心，仿佛像是看著原和最後一關聯徹底消失。

「……你怎麼了？」

秦白霄上前，手過來想幫看看，被薛寧一把躲開。

眼睛比之前更紅了，氣息凌，面慘白，他卻無法再因的儀容多言半句。

薛寧轉離開，他就只能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秦白霄這輩子被兄長的環遮掩在下，但也是門派中的佼佼者，這樣畏首畏尾，是真真切切的第一次。

直到回了悉的屋舍前，秦白霄才微微鬆口氣。

還好沒再遇見什麼人。

可迎面撞上溫驚疑不定的視線時，他又覺得自己鬆氣實在太早了。

薛寧看看男主又看看主，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主緻的髮髻上。

……都怪秦白霄，一路念叨什麼髮髻髮髻，搞得很難不注意到自己的散發和人家的髮髻。

在現代散著頭髮本不是事兒，在這兒時間久了不是個辦法。

薛寧掃去心中的不快，幽怨又羨慕地收回視線，找地方編小辮子去了。

笑話，薛老師不會梳髮髻，難道還不會編小辮子嗎？

兒園小孩們的小辮子都出自薛老師之手！

簡直是寶的神！

找地方的時候，注意到房門開著，秦江月坐在桌邊喝茶，看似與屋外的一切毫不相干，但他出來的眼神，流連在上每一的痕跡，都證明著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看就看，被人看又不會死，喜歡看？那就給他看好了。

薛寧心一橫，直接進了屋，當著他的面拿起梳子開始梳頭，準備編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