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今天。

為什麼偏偏是今天，是這個時候？

薛寧看著雷雲之上長發飛揚，高至兩米以上，巍峨如山的魔神，抓著秦江月的手轉就要跑，卻被秦江月反手握住，牢牢地庇在後。

「有趣。」

而冷的聲音高高在上，充滿興致道：「真是有趣。」

第40章 第四十章

薛寧早就知道會見到魔神。

可真的見到了, 那種不管是文字還是夢裡都無法形容威差點垮了。

口一熱，角沁出來，秦江月握住的手, 炙熱的靈力送脈絡之中, 又被清醒地原路返回。

「你在幹什麼？」錯愕地著他哪怕面對魔神依然直的脊背, 魔神很高, 像座山，但秦江月擋在前面的影, 亦不遜於巍峨險山。

「你哪來的靈力？」薛寧是真的不理解，秦江月早就廢了, 識海破碎，靈府四分五裂，無完，怎麼還能用靈力？

原書里魔神來的時候, 秦江月是沒做任何抵抗的，哪怕溫誓死擋在前面，他也不曾過手，只是讓溫讓開, 再將魔神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上。

溫後面會傷, 也是趁魔神與秦江月「友好流」時試圖傳訊，才被魔神不耐煩地打傷。

薛寧目前面對的況和那時不太一樣，有點不好, 但也沒那麼不好。

這裡是鏡湖，是魔神曾經唯一的對手劍仙元神所化的一神湖, 先不說這個傳聞是不是真的, 這裡的結界可靠是百分百的，府主和大長老現在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

他們只要稍微堅持一會, 等兩人趕來，哪怕也是螻蟻，敵不過魔神也沒關係。

魔神在原書里最後也沒徹底毀滅六界，還是留著一部分敵對來「玩耍」，在他看來，看敗者掙扎煎熬水深火熱最是有趣。

因著這個他也不會把他們都殺了，從溫傳訊後的結果就能確定這一點。

心裡是這樣想，薛寧心跳還是不斷加速，就快跳出嗓子眼了。

「到我後去。」

薛寧抓著秦江月的袖，想讓他先躲躲，看自己能不能撐到慕不逾和大長老到來。

總不會比原書里來得還晚。

秦江月哪來的靈力就不談了，他們這種大能想來是山窮水盡也有法子借力一二，可那代價肯定也很大，不然秦江月不會在原書里不用了。

至於他現在為何要用，薛寧不想考慮那麼仔細。

秦江月並沒回應薛寧，只是將的手反握住，帶著一步步後退。

「找機會跳進湖裡，不要出來。」

鏡湖可以存在至今，沒有被討厭劍仙的魔神毀掉，可見是對方毀不掉。

觀魔神著鏡湖那厭惡的眉眼，就知道他想起了老對手。

「藏在這裡，有點小聰明，但也很蠢。」

魔神長聖抬起雙臂，黑霧升騰而起，瞬間將整個鏡湖包圍。

「進去！」

秦江月趁機將薛寧推湖中，薛寧哪裡肯，但他這會兒力道極大，周迸發出駭人的劍意，眉心線化為金劍印，降魔劍出現在他手中，那凜然凌厲的模樣，讓薛寧墜湖之前以為自己真的看見了傳說中的劍仙。

劍仙已經隕落不知多年頭了。

時代太久遠，本沒人知道他當年是什麼樣子。

唯一流傳至今的不過是他那時的名號。

化劍清妙仙尊。

薛寧沉湖中，竟有種可以在湖中自由呼吸的覺。

一點都不窒息，也沒掙扎，睜大眼睛看著清澈水面上凝真君握劍騰空的影。

好幾次冒出過這個念頭：要是可以再看看秦江月用劍對敵的風姿就好了。

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實現。

也終於知道秦江月是如何又有了靈力。

鏡湖水源源不斷地飛向他，沒降魔劍之中。

那是劍仙的佩劍，如果鏡湖真是化劍清妙仙尊的元神所化，那麼確實能理解它會為降魔劍提供力量。

秦江月為降魔劍如今的主人，可以借用降魔劍引來這力量也很正常。

魔神長聖卻瞇了瞇眼，若有所思地看著被湖水注力量的人之劍。

「已經這樣了，還要護著別人啊。」魔神出一個腥的笑容，他眼睛是紅的，額頭兩側有類似龍角的角，角上如同過電一般閃著。

他雙臂叉，輕易地甩出一道黑霧，秦江月便需要用全部力量去抵擋。

到底是沒了劍骨，碎了靈府，靈力不來自於自，強行用劍已經是逆天而行，能擋住這道黑霧都是奇蹟一般。

「這副模樣，倒還真有些像吾那個死對頭了。」

秦江月長睫抖，撐著劍刃勉強站立。

他閉了閉眼，本意只是撐一會，讓魔神玩夠了就走，只要薛寧和仙府無事就好。

但最讓他擔心的事發生了。

比起他，魔神似乎對薛寧更興趣一些。

「你護著的那個丫頭，有點眼。」

薛寧在水中，卻能清楚聽到魔神的聲音，瞪大眼睛，微妙與魔神長聖四目相對。

這一眼就讓險些瞎了，魔神出一個恍然的笑來。

「哦，知道怎麼回事了。」

……你好，你知道什麼了？能不能稍微一下？

薛寧本能地往深水沉去，可魔神一抬手，就要把從水中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