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重門外山火海,白骨堆,但那扇門卻還保留著從前的模樣。
那是所有修士曾經無限嚮往的地方,可以穿過那裡,就說明他們得大道,飛升仙了。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這扇門所代表的神聖意義已經泯滅數萬年。
秦白霄是不同意擅自行的,他還是想再等等兄長,可架不住其他人想來。
他的拒絕都在溫被人推出來向他請求時,不得不答應下來。
師姐當時是怎麼說的呢?
師姐說:「仙尊若在這裡,有他做主,自然是萬全之策。但師弟,我並非想冒犯仙尊,你該知道我是最不會忤逆他的,我只是想,我們總是這樣事事都要靠他,事事都要找他,他會不會累呢?」
溫那時神恍惚,也不太確定自己的話,但還是一句句都說了。
「仙尊確實是當世所剩最後一位神仙了,可他也是他自己,並不僅僅是我們的信仰或者依仗,他也有自己的事和自己在意偏的人,他更像是一個大家長,我們經他教導,眼下或許正是歷練的機會,無論結果好壞,都該去試試看。」
溫神漸漸堅定:「好的話,待仙尊歸來,我們也算能給他一個好績,不好的話……至不要做到拖他後,能損傷不大地回來,也可以了。」
回不來那也是各人命數。
人各有命,運道不同,強求不得,這是溫這些時日以來最大的悟。
的話打了秦白霄,他忽覺自己確實太依賴兄長,兄長是神仙沒錯,他卻覺得他更先是一個人,是他大哥,他也不希他承太多。
現在他有自己的事要做,那他就要試著主承一些事。
想到這裡,秦白霄堅定了今日必定要得勝而歸的信心。
在慕不逾揚手之後,按照之前商議安排的那樣與人分頭行。
魔神被劍仙穿腹,又大戰一場,接連死傷三位護法,自療傷的同時,最後的護法由秦江月親自教導的幾個弟子對付,而其他大能首座則防備著魔神或奢比的參戰。
戰鬥比想像中順利,因為魔神從頭至尾並未出現,奢比也沒有。
戰鬥也不太順利,因為他們發現即便合力而上,翳騎和黑也不是那麼好對付。
他們雖然只有兩個,但可以活到最後,力量自然不可小覷。
漫天烏將他們包圍,翳騎布下夢魘,今日來此的都是弟子中的佼佼者,依然有守不住道心被夢魘席捲心智,失了戰力。
秦白霄是不影響的那個,他和張止並肩而戰,兩人對視一瞬,分別去幫助兩邊被夢魘籠罩的同門。
溫本也不影響,可心口突然一疼,分神一瞬,就被夢魘擊中。
令分神的,是今日慕妏得知要出戰,哀求要一起來,不曾答應,慕妏便說要隨帶著的護鏡。
本意是為保護,可好像起了反作用。
溫沉夢魘,看到了化劍仙尊的臉。
他坐在高臺之上,是教導他們時的樣子,那溫如水的目落在的上。
不對。
幾乎立刻反應過來。
那不是看的目,是看著薛寧。
從前會被夢魘困住無法醒來的人,此刻不過一瞬就已經清醒過來。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翳騎很是知道這些人里誰最重要,誰最能威脅到戰局,本來溫不中招,他還有些不悅,看到中了才覺得「就該如此」。
溫發覺自己被魔氣捆縛,心知大事不妙。
秦白霄注意到這邊況立刻趕了過來,但也沒能救下,眼睜睜看著被翳騎帶走。
「你方才疏是因為這個吧。」
翳騎詭異的聲音藏在黑暗之中,溫口的護鏡飛了出來,上面有一悉的靈力。
是慕妏。
當然不是要害,只是利用鏡子探知位置,試圖闖大戰結界的行為反噬到了,令在需要全力以對的戰鬥中分神,出了岔子。
而慕妏的目的也達到了。
帶著劍加了戰局。
這些日子一直自閉門中,無法接母親的離去,無法接份的轉變和其他人的異樣視線。
覺得世道不公,恨死了造這一切的薛寧,急於改變現狀,所以想到了參加這場大戰搏得名。
從未想過的是,眼下的境,其實就是薛寧從前多年的境。
只過了一陣子就不了,薛寧和原可是過了很久很久。
加戰局之後,慕妏很快發現溫被抓,還有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直到翳騎將護鏡拉出來。
臉大變,秦白霄見到那刻著師尊名諱的寶,也知道是慕妏的手筆了。
自是沒有壞心。
可壞了大事。
「劍仙的弟弟,無爭仙府的白霄真君,你若還不停手乖乖赴死,這位漂亮的小仙子可就沒命了。」
翳騎出無數道魔氣,將溫勒得幾乎斷氣。
秦白霄的劍猛然頓住,臉蒼白地著溫。
慕妏知道自己闖禍,最先想到的倒不是自己會因此境更差,不但挽回不了名聲,還會愈發惹人討厭。還沒有無可救藥到那種只顧自己的地步。
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害了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