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赧地笑了笑,嗔道:“剛繡好,本來打算明天給陛下一個驚喜的,沒想到被您發現了……”
帝王欣喜地將腰帶和荷包放在了桌子上,雙手捧起了沈知念的臉頰,目灼灼地著:“妃更讓朕驚喜!”
“大周上下都沒有幾人會雙面三異繡,妃是從哪里學的?”
上輩子,沈知念每帶著陸江臨往前走一步,都會將往后的許多步算好。否則封侯拜相,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推測出,數年后陸江臨想要晉升,離不開朝中一位大人的支持。那位大人為人剛正不阿,卻是個妻管嚴,對老妻的話言聽計從。
他的妻子最喜歡的便是雙面三異繡。
然而蘇州那幾位會雙面三異繡的繡娘,檔期都排到了五六年后,委托們本來不及。
于是,沈知念花重金,將其中一位繡娘請到了家里。
不耽誤對方干活,唯一的要求就是允許自己在一旁觀看、學習,繡娘也就同意了。
或許是沈知念在紅上,真有幾分天賦,又肯下苦功夫。跟著那位繡娘學了幾年,的技藝突飛猛進,繡出的花樣也栩栩如生了。
這一次,又被沈知念賭對了!
憑借一手出神化的雙面三異繡,功和那位大人的妻子為了忘年,陸江臨也跟著扶搖直上!
回過神來,沈知念自然沒辦法告訴帝王真相。垂下眼簾,出了恰到好的悲傷之。
“嬪妾的姨娘在家中并不寵,又去得早。沈家雖沒有苛待過嬪妾,可沒娘的孩子,終究比其他人艱難一些……”
“嬪妾從小便明白,將來想要過得更好,必須多學一些技能傍。”
“姨娘來自蘇州,繡工雖然比不得那幾位天下有名的繡娘,卻也略懂雙面三異繡。嬪妾小時候曾跟姨娘學過,這些年不曾落下練習。不然也不好意思,在陛下面前獻丑……”
沈知念雖然被記為了嫡出,可天底下有什麼事,能瞞得過帝王?不如干脆點承認,還能引起帝王的憐惜。
后宮的妃嬪,從們宮的那一天,就有人把們的來歷調查得清清楚楚了。南宮玄羽早就知曉,沈知念其實是庶。
只是他不知道,的世比他想象中更可憐。
這一刻,帝王忽然想起了自己。
他的生母只是個普通宮,一次意外,被醉酒后的父皇寵幸,便有了他。即便如此,生母依舊不寵,生下他便去了。
后來他雖被柳太后收養,可對方也只是把他當奪權的工,對他從來沒有一真心。
正因為有著類似的經歷,南宮玄羽才能同。
沒娘的孩子,小時候確實過得艱難……
想到眼前的這個人,小小年紀就要為今后的人生擔憂。沈家嫡萬千寵的時候,卻半點不敢松懈,在自己的小院里苦練各種生存技能。
帝王向來冷的心,倏忽疼了起來,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如此憐惜的覺。
他手將沈知念攬進了懷里,低頭將下擱在的腦袋上,語氣輕:“朕是你的人,也是你今后的依靠!”
“只要有朕在一天,朕就會免你驚,免你擾,免你顛沛流離,免你無枝可依。”
沈知念從一開始便十分清醒,進宮只求榮華富貴,不求一真。包括今天的這番話,也是心設計好的,算計的就是南宮玄羽的心。
但高不可攀的帝王,用如此溫的態度,對許下了鄭重的承諾,哪個人真的能做到毫無覺?
沈知念的雙手環著南宮玄羽的腰際,將臉埋在他的口,嗅著他上好聞的龍涎香味道,悶悶地“嗯”了一聲。
相信,帝王此刻的承諾是認真的,也相信帝王對有幾分真心。
可真心瞬息萬變。
高高在上的帝王,什麼都不需要做,就會有無數人,他得死去活來。沈知念卻要傾盡一切,步步為營,才能得到他的寵。
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是對等的,也不可能對等。
跟帝王比起來,毫無資本,輸不起。
所以,沈知念永遠不會冒著萬劫不復的危險,去賭一個帝王的。
,會永遠守好自己的心!
南宮玄羽的聲音帶著笑意:“往后朕每年的生辰,妃都為朕繡一件雙面三異繡做為禮,可好?”
短暫的沉淪過后,沈知念那雙嫵人的眸子,重新恢復了清醒,語氣俏而輕快:“陛下這是要和嬪妾長長久久,白頭到老的意思嗎?”
向來只有皇后,才能說和帝王白頭偕老,沈知念這話僭越了。
但是故意的。
要試探,如今在帝王心中,究竟有多分量,才好安排接下來的計劃。
南宮玄羽的眸深了深,并沒有生氣,也沒有糾正沈知念的僭越之,而是將打橫抱了起來,往浴房走去。
“朕剛剛才說過,只要有朕在一天,就會是你的依靠,自然要和妃長長久久!”
沈知念輕呼一聲,抱住了南宮玄羽的脖子:“嬪妾相信陛下。”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葦。葦紉如,磐石無轉移……”①
懷中的人若無骨,看他的目繾綣無比,眼底寫滿了化不開的深,和對他的信賴。
南宮玄羽越發燥熱,揮手示意浴房的宮人都下去。
他將沈知念放進灌滿溫水的浴桶里,自己去外衫了進去。
沈知念心想,帝王還會玩,面上卻是一副懵懂的樣子:“陛下,您……您這是做什麼呀……”
南宮玄羽浸在水里的大手,已經不老實起來:“天不早了,自然是和妃沐浴了就寢。”
沈知念的小臉,紅得都能滴出來了:“陛下,別鬧嬪妾……”
反抗無用。
“乖,轉過去,手扶著浴桶。”
剛開始,沈知念還能勉強支撐著。到后來,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陛下,嗚嗚……嬪妾撐不住了,您饒了嬪妾吧……”
帝王正在興頭上,眼底一片猩紅,雙手掐住了的腰。
——
注:①引用自漢《孔雀東南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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