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睿帶著人去了張明麗家。家樓上樓下都有臥室，但只有樓上的側臥有書架，是一個掛壁式的書架，積不大。

他們把書架拆開，發現墻上有一個大，原本應該是裝嵌式電表箱的，后來估計是電表箱被挪走了，留下了一個大。

在那個里，藏著一盒錄音帶和一張購的單據。

錄音帶放了這麼多年，不知道有沒有壞掉。

那張單據上寫著購買的品：桐油兩桶、酒一桶、消毒水一瓶，日期是2004年8月7日。但是上面沒有寫購買者的姓名，只有店鋪名稱：百貨。

單據用塑料薄包裹著。

“小王，拿去檢測一下，看看上面有沒有指紋。”

“好的。”

那盒錄音沒辦法播放，但黑塑膠帶子是完好無損的。方睿把帶子送去技科，看是否可以修復。

指紋檢測的結果很快出來了。上面有兩個人的指紋，其中一枚指紋跟張濤濤的指紋匹配上了。

經過技科的努力，錄音帶也修復好了。

里面是張濤濤和張歡歡吵架的錄音。

“哥，你騙我！我看到李寶的日記了，他本沒有出軌，他很我。他那段時間冷落我，是因為他和明麗做了親子鑒定，明麗不是他的兒。我本沒有出軌，明麗為什麼不是李寶的兒？哥，你換了我的孩子，對嗎？”

“歡歡，哥哥也沒辦法。計劃生育這麼嚴格，我們老張家又我一個兒子，我要是沒兒子，我們老張家的香火就斷掉了。反正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都跟我們有緣關系，換一下怎麼了？”

“哥，那你為什麼要污蔑李寶出軌？你搶走了我的兒子，為什麼你還毀掉了我的家庭？我是你的親妹妹啊，你為什麼那麼對我？”

“那是你們自己不夠相。要不然怎麼會被我三言兩語就挑撥了。李寶那個人太小氣了，你早就應該跟他離婚，再找個更好的男人嫁了。”

“哥，我已經夠你了，你攪黃姐姐的婚姻就算了，連我也不放過。我要去自首，我寧愿坐牢，我也不想再給你一分錢。”

“歡歡，你跟我現在是一繩上的螞蚱，你去報警，我們都玩完了，你是殺人犯，我幫你埋尸了，我們都要去蹲監獄。”

“哥，求求你把李寶挖出來吧，我要給他找個好地方埋了。他沒背叛我，我不能讓他就這樣埋在這里。”

“不行！你最好安分點，不然我就把你兒子殺了。”

錄音到這里戛然而止。

這些證據足以證明，張濤濤換了孩子，并且參與了埋尸。

張濤濤再次被抓到了審問室。

小張抱著手臂，冷冷地看著張濤濤：“張明麗已經恢復了記憶，把案發時的況都告訴了我們。你就不要再抵賴了，老實代罪行吧。”

張濤濤被小張逗笑了，“明麗那孩子失憶那麼多年了，還能說想起就想起？而且一個六歲的孩子能記住什麼？小同志，你的破案邏輯不太行啊，你讓我們老百姓怎麼相信你們。”

“你——”

方睿把那張購單據放到了他面前。

張濤濤臉上得意的笑容一僵，他之所以開這張單據，是為了找張歡歡報銷費用。沒想到張歡歡竟然一直留著這張單據，現在還被警方找出來了。

張濤濤很快就冷靜下來了。沒關系，上面又沒有名字。都這麼多年了，店家肯定不記得他了。

方睿見張濤濤的了，知道他又要狡辯了，于是提醒他道：“這張單據上有你的指紋，你賴不掉的。”

“我給我妹妹買東西，不行嗎？這個單據是為了找報銷費用的。”

“我們還有一盒錄音帶。”

方睿在張濤濤面前播放了那段錄音。

一開始張濤濤還神如常，但他越聽下去，臉越差。

“警察同志，錄音不能做為證據吧？”張濤濤依舊抵死不承認。

“當錄音證據滿足真實、合法、關聯三個條件時，它可以作為有效證據。”方睿反駁道，“王盼娣的證詞可以證明你是換孩子的主謀，而這段錄音可以佐證這點；那個八卦鏡、桐油的購買單據以及這段錄音，還有張明麗的口供，都可以證明當年你參與了這個案子！”

張濤濤下意識想反駁，小張打斷他，“就算你咬死不承認，有這些證據在，我們也可以零口供破案。”

面對如此多的證據，張濤濤不得不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是，我是換了孩子。但是我是我們老張家的獨子，想要一個兒子繼承香火有錯嗎？”

張濤濤已經咨詢過律師，調換孩子這種事，法院也不太好判。只要他咬死了，張歡歡是自愿跟他換的，法院判得也不會太重。

方睿被他這段理直氣壯的辯白氣笑了。

“是，你家香火高貴，但你人家的兒子，還不是人家的香火？”小張嘲諷道，“你生不出兒子應該是你祖宗覺得，有你這種后代，他寧愿香火斷掉吧。”

張濤濤被氣得青筋暴起，但他握住拳頭，依舊保持著冷靜。

“警察同志，換掉孩子的事我認了。我有必須給你們科普一些法律知識，協助他人埋尸，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它的最高刑期不超過十年，其起訴期是十五年。這個案子已經過了起訴期了。你們已經沒有必要調查尸是誰埋的，反正兇手也不會到任何懲罰。”

張濤濤冷地笑著。

他可以為了保護祖宗香火而獄，這是家族榮譽。但其它罪行他一概不認，因為警察是不可能查出真相的。

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敲響了。

方睿暫停了審訊，開門出去。

門外是滿臉興的沐眠。

“方睿，我這次的運氣真的太好了，我已經找到證據可以將張濤濤這個壞人繩之以法了。”

張濤濤見方睿出去，卻遲遲沒有回來，他的手不停地著，越發覺得焦慮。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方睿再次進來了。

張濤濤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就保持了冷靜。

“張濤濤，你知道李寶是怎麼死的嗎？”

“這我怎麼知道啊！我說了，我不清楚這個事。”

“他的死因是窒息。桐油堵住了他的呼吸道，氧氣無法進他的肺部，導致他窒息而死。”方睿說道。

張濤濤臉大變。

“不可能！他是被摔死的！我妹妹把他推下樓梯，他撞到地板摔死的！我妹妹親口跟我說的。”張濤濤激地否認道，說完他就后悔了，他懷疑方睿是故意告訴他錯誤的尸結果以此來刺激他。

李寶明明是被摔死的，怎麼會是窒息呢？張濤濤回憶了一下當時尸的，是溫暖的……難道他真的親手殺了李寶嗎？

“這還得謝你，你對尸做了很全面的防腐，讓尸沒有完全腐爛，所以我們才能找到死者的真正死因。”

“那又怎樣，你們有證據嗎？”

“當然有。”方睿盯著張濤濤，“我們在死者，發現了你的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