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何人堪配皇后之位
“拜見父皇,兒臣已經將太傅佈置的課業完了。”
原來是被留堂做功課了,紀青梧看著雪糰子一樣的元珩,就移不開眼。
早先不知道元珩就是的兒子,現在知道後,只憾那日沒有多抱抱他。
元珩直接去到了北席,和永王並排而坐,小子坐得闆闆正正,玉面冷冰冰的,已頗有君子風範。
紀青梧的視線就一直粘在那個方向,再沒有過。
過了沒多一會兒,武肅帝道:“元珩,來父皇這裡。”
元珩黑眸裡都是不解。
開始回想自己今天是不是又做了什麼惹父皇生氣之事。
他邁著短,臉沉重地走到武肅帝邊。
紀青梧的目依舊跟隨著元珩,看他的表,就知他是不願中又帶著點兒懼意。
想到了元珩因爲和嚴史孫子爭執之事,捱了二十個手板,紀長霖這個大人尚且手心通紅,元珩這麼大點兒孩子,又怎麼得住。
紀青梧用帶著嗔怪的眼神,瞪了武肅帝一眼,怪他對自己的兒子太過心狠了。
結果,好死不死,又被殿前高坐的那位抓了個正著。
武肅帝挑起眉,眸子半瞇,紀青梧趕低下頭。
怎麼回事兒,皇帝連後腦勺都長了眼睛嗎!
良久才收回視線的武肅帝,對著面前的元珩沉聲道:“就坐朕邊吧。”
元珩年老,但也被父皇的話給驚到了,他參加宮宴,從來沒有坐在皇帝旁過。
他皺眉道:“是。”
其他經常參加宮宴的人,也暗暗稱奇,武肅帝對小皇子的教養嚴苛,是父子更是君臣,從未因爲這是唯一的子嗣而心慈手,今天卻起了同皇子親近的心思。
李公公在皇帝邊添了椅子,父子共案,那如出一轍的凌厲黑眸,先是不約而同地向了南席。
紀青梧低著頭,安靜地裝小鵪鶉。
兩人又若無其事地轉回了視線。
太后也樂得有個和小皇子親近的機會,上次發生落水的事後,元珩就從衛妃的關雎宮移居到永寧殿自己獨住。
“元珩,皇祖母也有些時日沒見你了,你自己在永寧殿住可會害怕?”
“不會。”
元珩的回答言簡意賅,直接斷了太后後邊想提的話。
太后表一噎,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換了個路子,開始舊事重提,“上次雖然衛妃沒有盡到看顧之責,但好在哀家那侄兒是個勇敢心善的,不然元珩就要兇多吉了。”
被點名的衛妃,放下酒杯,淡笑著點頭道:“太后娘娘,您說的正是,本宮也甚爲謝紀小姐,只不過這事兒陛下已經置了,幕後主使的羅人也已經賜自盡,羅家男子發配,眷全部了奴籍,您再提起,豈不會讓元珩殿下害怕?”
紀青梧早就知道太后和衛妃二人看不對眼,互嗆是常有的事兒。
但一個說著“元珩兇多吉”,一個說著“賜自盡發配奴籍,卻怕嚇著元珩”,分明並未真正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
紀青梧蹙著眉,看著元珩冷淡的小模樣,他像是早就習慣瞭如此。
太后接著道:“這事兒過去了,不過還有一事,皇上的後宮是不是該進些新人了,哀家記得沒錯的話,上次選秀還是兩年前。”
武肅帝的後宮,和前朝相比,簡直不值一提,樑帝的後宮佳麗三千,而武肅帝這後宮就這寂寥的十幾人。
前些年是新皇登基後的首次選秀,要顧及著前朝和後宮的勢力平衡,選進宮的都是功臣之,但唯獨沒有紀氏,現在國祚穩固,儘可選些皇帝喜的子。
殿中的世家貴都坐直了,有甚者還拿起口脂補了脣。
武肅帝面淡淡,沒應聲。
太后著太,頭疼地道:“皇上,哀家攝六宮事,但現在年紀大了,力和力都不如以前,是該立後了。”
從選秀,又說到立後,皇帝擡眼問道:“母后覺得何人堪配後位?”
皇后之位,世家貴們可不敢肖想,衛妃這樣的天姿國,還有那樣得力的兄長,都坐不得這寶位。
紀青媛揚著頭,宛若得勝的鬥一般,對自己有著非同一般的自信。
殿中最清醒的人,是紀青梧。
輕微地搖了搖頭,太后後宮漩渦之中,早已經被權利蒙了心。
立後人選,最不可能的就是紀氏子。
上次在忠勇侯府,崔氏的那番話也點醒了,新皇登基後,太后的母家紀氏獨大,又有前朝之事爲鑑,早就遭到了皇帝的忌憚。
若是立一個紀氏的皇后,唯一的皇子自然要給皇后這個嫡母養,子傍,母家勢大,萬一有了不臣之心
太后打量著皇帝的神,接著道:“哀家以爲,除了皇上滿意,還是要選一個份貴重,可以真心相待元珩的皇后纔好。”
這心思,昭然若揭。
太后是紀氏一族所出,侄紀青梧又不顧安危救了落水的皇子,在大家眼中,紀家對皇子呵護備至,可未婚的姑娘只剩紀青媛一人。
“母后所言極是,但也要看元珩喜不喜歡。”
聽到武肅帝鬆口,太后心中喜悅,指著南席的紀青媛,“皇孫,看看那邊的妃紅裝子,你可有眼緣?”
紀青媛溫地對著他,展一笑。
力一下子轉到了元珩這裡,他卻直接移開眼,小臉冷漠地道:“回皇祖母,孫兒不喜歡。”
紀青媛的笑僵在臉上,皮笑不笑,看起來有點兒可笑,太后也訕訕地合上了。
武肅帝卻笑言:“殿之中,吾兒可有喜歡的?”
元珩的目立刻鎖定一人。
紀青梧不敢擡頭,盯著面前的點心碟子,雖然的小傢伙喜歡自己,心,但可不能把立箭靶子。
“本是有個還算得上喜歡的,但若是爲我的母后——”
元珩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大聲道:“兒臣就不喜了!”
武肅帝微訝:“爲何?”
元珩看了皇帝一眼,小一抿,隨後湊過去,在武肅帝耳邊悄聲說了句話。
衆人只見皇帝瞬間黑了臉。
元珩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見父皇生氣,他雖然害怕,但還是梗著脖子抗,勢必要堅持自己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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