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裴琰回來後如何與恩的事,聽得眾婦人一愣一愣的,末了,全換了一副同憐的神,甚至與說話時的語氣都溫了幾分,就怕一個字沒說好,惹得蘇禾傷心落淚。
到告辭的時候,眾人的眼眶都已經泛了紅,與蘇禾道別時,甚至帶了幾分哭腔。
蘇禾太可憐了,剛懷了孩子,就失去了相公。雖說沒有男人的日子也不是不行,可是,還年輕啊,這麽年輕就當寡婦,實在是慘。
送走了眾人,蘇禾長長地鬆了口氣。
“禾丫頭,你為何要說琰兒回來過。”老夫人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剛剛說的話,們全不信。這些人裏麵說不定就有耳報神,是特地來探聽況的。我眼睛腫得這麽厲害,偏說裴琰回來過,誰信哪?”蘇禾扭頭看向那一大堆禮,說道:“秋韻,容玉,把東西清一下,把補品全挑出來,給嚴將軍送去。們打仗傷,需要這些。”
“是。”二人立刻上前來,把禮一件件打開。
老夫人坐在一邊看著蘇禾,忍了好半天,一把拉住了的手,湊到耳邊低聲音問道:“你的意思是,琰兒現在很安全,隻是不想現?”
“沒有。”蘇禾搖頭。
“我就說呢,你昨晚竟然能吃得下睡得著……”老太太明白過來了,雙手合十,朝著外麵拜了又拜:“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拜完了,又覺得後悔,不該知道這件事,萬一在外人麵前出了端倪,那不是害了琰兒?
“沒事,我們越這樣說,外麵的人越不信。”蘇禾見老太太猜出來了,於是上前去安。
老太太琢磨了一會,忍不住又看向蘇禾。以前隻覺得蘇禾是個仗著一張好臉討生活的狡猾小丫頭,如今看,是越看越喜歡。又漂亮又機靈,一看就是個有福的。
“這些人參和靈芝都好,送去給嚴將軍,再催一下店鋪,讓他們準時貨。嚴將軍過幾日就要出發了,不能耽誤。”蘇禾看了一下禮品,這裏麵大都是補品,都還不錯。
“許夫人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倒是敢想敢做,給的父兄長了臉。”老夫人坐在一邊,看著們收拾好東西,過了自己的大丫鬟:“玉秀,你去拿我的那幾瓶人參養榮丸來,一並給許夫人送過去。這是製好的參丸,比人參方便。你就說,我祝旗開得勝,威風凜凜,大殺四方。”
蘇禾有些意外,沒想到老夫人也是個通達理的。以前還是接了,彼此之間並不了解。
“琰兒若能在邊境有了自己人,對他也有好。禾丫頭想得長遠。”老夫人又看向蘇禾,點頭讚賞。
好吧,蘇禾確實不了解老夫人。老夫人的參為利而送,蘇禾是真心欽佩許夫人。
不過,既然願意送參,那就是好事。
沒一會兒,玉秀拿了好幾瓶人參養榮丸來了,秋韻正要往箱子裏放,蘇禾一把拿過最漂亮的一隻藥瓶,說道:“這瓶給裴琰留著。”
老夫人看著蘇禾,麵上神更和了,拉著的手了又,了又,連聲道:“好孩子,就知道你是個有心的。難怪琰兒喜歡,我這老太婆也喜歡。”
可若沒懷上孩子,老太太喜歡嗎?
蘇禾把這話吞了回去,有時候糊塗一些好。人與人之間,總要圖點什麽,不然憑什麽喜歡你呢?比如裴琰,若裴琰對不好,那又怎麽會喜歡?
“老夫人,我也喜歡裴琰。好喜歡。”握著藥瓶,輕輕地說道。
……
角樓裏,裴琰打了個噴嚏。
他放下手中的遠筒,看向站在後的張酒陸。張酒陸因為太高太沉,所以掉下獵熊陷阱的時候摔得比裴琰厲害,這時候白簡正在給他正骨。
“他的,這些獵戶夠損的,在底下裝那麽的鐵子,那子上還鑿了凹槽,磕得爺爺命都快沒了。”張酒陸被得嗷嗷地,最後一掌拍正他摔歪的骨時,慘了一聲:“死了要死了……”
“你可真能。”白簡放下跌打酒,走到一邊的水盆前洗手。
張酒陸趴了好半天,歪過漲得通紅的臉看裴琰:“王爺,接下來怎麽辦?”
“葉將軍有幾個外室,所生的庶子都已經找回來了,讓人送去認親。”裴琰沉聲道。
“那他會棄了葉朗。”白簡轉過來,一臉嚴肅地說道。
“就是讓他棄掉葉朗,”裴琰平靜地說道:“讓押送葉朗的那隊人,把葉朗送進李禹的陷阱。”
“李禹抓到葉朗,一定會就此要挾姓葉的老東西。而老東西有了更聽話的兒子,本不會為了葉朗退讓。葉夫人一向痛恨老東西納妾養外室,若讓知道老東西竟然為了外室所生的兒子,棄葉朗不顧,定不會放過那老東西。”白簡恍然大悟,低聲說道:“不過葉夫人人在邊境,隻怕來不及趕過來。”
“剛收到李禹與葉家軍的向前,我就讓人去送信給葉夫人了,已經快到昌城了。的好孫兒,不是在你那兒嗎?我又讓人給送了信,說有了孫子,趕路趕得更積極了,說不定明日就能趕到昌城。”裴琰說道。
“王爺,那我們還去昌城嗎?”張酒陸活著胳膊,低聲問道。
“當然,我要直接接管葉家軍。”裴琰道。
“有了葉家二十萬兵馬,加上玄鱗衛、衛軍,嘿嘿……”張酒陸咧笑,後麵的話沒說出來。
有了這些兵馬在手,還有誰敢在裴琰麵前跳?誅他們九族!
“看來,後宅安穩才是男人常勝的保障。”白簡歎道。
“所以,你要討老婆不?”張酒陸用肩膀撞了一下白簡。
“我不討老婆,”白簡撇了撇,說道:“這世間好料子,若要分別人一半,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裴琰……
“怎麽會有你這種人。”張酒陸一臉怪異地看著白簡,實在無法理解白簡的想法。
“你穿這麽好看,不是為了吸引人?”張酒陸又問。
“我長得這麽好看,當然要穿最好看的裳。”白簡擰眉,打量著張酒陸說道:“你一個人,是不會明白的。”
張酒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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