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應景不知道他要干什麼,但還是把手機遞了過去。
這手機看上去有點年頭了,手機下面的兩個角磨得掉漆,但很干凈,也沒什麼裂痕。
能看出機主是個文明人。
跟他們這群天打架手機保護和后殼經常換的混混們不一樣。
“碼。”阮愈問。
宋應景搖頭:“沒有碼。”
阮愈手指一劃,真的開了。
他沒說什麼,找到聯系人,輸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有事兒給我打電話,住院費我了三千,你想住多久住多久,不夠再來找我補。”
備注本來寫了自己名字,剛打上去,他想起什麼,把已經寫上去的阮愈兩個字刪除,換了個稱呼。
備注:老板。
放下手機,看到宋應景正看著他。
“怎麼?我不是你老板?”阮愈把手機扔他床上,以為他不滿意,沉著聲問。
宋應景搖搖頭,“快到點了,你去上課吧。”
阮愈看神經病一樣看了他一眼。
他什麼時候去上過課。
阮愈了口罩,讓上面的鐵更合鼻梁,拿著校服離開病房。
上個屁課,回去睡覺。
“阮愈。”后忽然有人住他。
阮愈扭頭。
宋應景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他平時記名字的小本:“再被記名字你下周又要去國旗臺下念檢討了。”
“你有病?”阮愈第一次見這種人,“你在校外還記名?”
“平時不記。”宋應景溫和的又從校服外套兜里拿出一個紅的肩章,上面紀檢部三個字在下閃閃發:“我今天值班。”
回應他的是一聲門被甩上的重響。
神經病。
病房里,宋應景面不改,從善如流的在本子上寫下他的名字。
三天運會結束。
十班只有蔣耀一個人拿了個第一的名次。
其他人就沒有進前五的,基本上都在中等和倒數徘徊。
但至有個第一!
委激的舉著獎狀,他把凳子放到課桌上,搭了個梯,站上邊扭頭問下面扶凳子的人:“這兒怎麼樣?歪了沒?”
“往左點往左點。”
“過了過了,往右點……”
“OK,就那里,吧吧!”
蔣耀啃著辣條,坐在課桌上看他們擺弄自己的獎狀。
對獎狀什麼的無所謂,這玩意還是委去教導拿來的,蔣耀看他好像還稀罕,就直接送給他了。
吃了會兒,辣的不行。蔣耀沾了滿手辣椒油,想喝點水沖沖辣味,扭頭一看,水杯空的。
用胳膊肘了蘇恬:“蘇恬,忙嗎?幫我接杯水快。”
蘇恬確實不忙,正好水也喝完了,于是拿著兩人水杯去后門接水。
后門口幾個生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在聊某個品牌新出的服和化妝品。蘇恬接水的時候聽了一,不過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聽完就忘了。
把兩杯水接滿,正要走的時候忽然被其中一個生住了,“蘇恬。”
蘇恬看過去。
知道這個生的名字,但跟不太。
生看著手里的水杯,一臉的驚嘆:“你水杯好好看啊,網上買的嗎?有沒有鏈接。”
蘇恬低頭,看著自己的水杯。
“不是,別人送的。”道。
說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我也覺得好看的。”
“我看一下什麼牌子,回頭我自己上網搜一下。”生過來,拿著水杯看了會兒。
沒找到品牌的名稱,但是杯底下有一個像是logo一樣的暗紋,是一個天鵝形狀的簡筆畫,中間有個字母z。
應該就是牌子了。
“行了,我記住了,一會兒搜搜看。”生把水杯還給,又嘀咕了一句:“看著有點眼誒,說不定我在這家買過東西。”
蘇恬也是第一次發現杯底還有暗紋。
看著這個天鵝圖標,覺得這個天鵝有點像江阿姨江叔叔送給的那支鋼筆上的天鵝。
說不定就是一家店的。
因為水杯就是江遲予送的。
昨天某節課下課后,從廁所回來,就發現自己課桌上多了一個水杯。
一個很心的塑料杯,但是很有質,起來像是磨砂的,杯壁上有淺淺的起伏。在照下還會反出各種絢爛的。
而自己原本帶吸管的玻璃水杯已經沒影了,這個好看的塑料杯上著一張便利,黑水筆寫下的字跡蒼勁有力:“已消毒。買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沒有落款,但是蘇恬還是瞬間認出這是江遲予的字跡。
也是江遲予的語氣。
蘇恬把便利撕了下來,隨手在了桌子上。
蔣耀發現后,意味深長的看了一會兒,蘇恬淡定解釋:“提醒我自己。”
買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后門的生等蘇恬走后,就拿出手機查找這是什麼牌子。
跟聊天的生看了屏幕一眼,有點無語,“圖標是天鵝的水杯品牌?這能搜出來嗎?”
“應該能吧,這圖標看起來太眼了,我肯定在哪見過,說不定我還買過呢。”
等了一會兒。
“查到了。”點開了這個牌子的旗艦店。
表忽然頓住。
“這首頁……不是賣首飾的嗎,還賣水杯啊?”另一個生也看了過去。
兩個人表都頓住。
對視一眼——
“你確定你買過這個牌子?”
“我覺得我這輩子估計都不可能買過。”
這踏馬一個破塑料杯,這個標價是認真的???
哪個腦殘會買啊。
再一看右下角。
月售1。
“還真有人買。”生點開了評論。
評論總共就三條,前兩天都是默認好評,只有最新那一條是本月的。
z***3:嗯,質量還行,往地上摔了一下試試,沒碎。
???
認真的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往地上摔了一下碎了怎麼辦???
生看向蘇恬的方向:“默認頭像,默認昵稱,這人不會就是送蘇恬水杯的那個吧?”
當然們是不會知道答案了。
運會后上了兩天課,又到了周末。
蘇恬回到家的時候爸爸媽媽都在客廳看電視,聽背景音里的鼓掌聲,像是什麼晚會。
蘇恬去廁所洗了手,出來的時候順路去廚房里倒了杯牛。
走到沙發后邊,看到晚會上正演著話劇。
嗯……有種奇妙的眼。
嗯……
蘇恬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電視。
這是上個月他們學校的文藝匯演!!!
這個話劇就是演的那個!!!
電視里戴著眼鏡的溫國王和妖艷的王后看上去非常上鏡。
下一幕就到出場了。
“這個……這個……”指著電視,結結的。
“市電視臺放的。”蘇爸爸轉過頭,笑瞇瞇的:“小景在你們學校是不是特別多孩子喜歡?”
一想到馬上就到自己出場念那些麻的臺詞了蘇恬就渾不自在,迫切的想逃離這個客廳,于是隨意點了點頭,“肯定的啦,應景哥長得好學習好格也好,多的人喜歡呢。爸爸媽媽我上樓做題去了。”
“急什麼。”蘇媽媽也扭過頭,臉上還著面,看上去有點面無表:“你呢?喜歡你的人多嗎?”
蘇恬一愣,不知道媽媽怎麼會忽然跟說這個。
蘇爸爸道:“哎呀,還是小孩子,你怎麼問那麼直接嘛。”
蘇媽媽看著蘇爸爸:“一定沒我多,我高中的時候去一趟廁所回來桌兜里都能多出來一封書。”
蘇爸爸搖搖頭:“你一定記錯了,就你這脾氣誰敢給你遞書,當時我們宿舍里還有人猜你祖上是不是什麼皇后,不然怎麼天端著王架子。”
蘇媽媽把面扯了下來,一團扔進垃圾桶里,這下是真的面無表了:“蘇天鴻你再說一遍。”
蘇爸爸樂呵呵地認錯,“是我記錯了,你去廁所回來那封書一定是我寫的。啊呀,都說一班的白晶是大校花,我就過去看了一眼,魂都丟了,想跟你表白又不敢,就寫了封書,等你離開教室的時候塞到你桌兜里。”
蘇恬一心三用,一邊喝牛,一邊聽爸爸媽媽拌,一邊看著電視。
電視里已經放到了白雪公主出現的那一幕,盯著電視里的自己看了會兒,越看越覺得恥,有點慶幸自家爸媽忙著打罵俏忘了看電視這一茬。
忽然間卻沒人說話了。
蘇恬奇怪的看向自己爸媽。
蘇媽媽托著下,線繃直,看著電視屏幕。
蘇爸爸也看著電視。
一旦安靜下來,電視的聲音就變得清晰可見。
一個漫不經心的男聲不甚有的說道:“魔鏡魔鏡,誰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他手中的道鏡子一閃,出蘇恬曾經在化妝室里化妝師給拍的一張照片。
蘇恬捂著,差點把里的牛噴出去。
怎麼不知道還有這個環節!
只知道這個魔鏡道是主任突發奇想用iPad做的,外面裹了一層畫著花邊的白紙殼,中間掏了個,出一兒屏幕,屏幕上是設定好的魔鏡特效。
以為只是點會有特效而已!!!
竟然還會放照片!!!!
然而蘇爸爸和蘇媽媽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個上面。
“王后是男的?為什麼我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蘇媽媽盯著電視里王后那張妖艷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