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主人故意引他上鉤的。回去的時候小心些,別被尤朝發現,不然你死定了。”黑炭頭對著自己做了個“抹脖子”的作,嚇唬應明,“明天早上你故意四尋找我家主人,靜鬧得越大越好,看看他是個什麼反應。”
應明急了,再次詢問:“從那麼高的懸崖摔下去,國師真的沒事嗎?懸崖起碼有百來丈高,才那麼小一點,你確定沒事?”
“放心!我家主人要是有事,還會安排我帶你來看這出大戲?沒事的,你自己想辦法回去,別惹事就行。”
黑炭頭說完走了,留下應明一個人呆坐在地上,等尤朝離開后,他才爬起來,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家里走。
今晚的事真的毀掉了他對尤朝建立起來的所有信任,仔細回想當初他們兩個相識的過程,的確太過于巧合。
難道這是他一開始就預謀好的?就為了來他這梅山找一件寶貝?到底什麼寶貝那麼重要?憑自己對他的信任,用得著藏著掖著?
只要他想找,自己就不可能拒絕,為什麼他不敢明明白白地說出來?
為什麼?
難道那件東西很特別?
應明一路上小心翼翼,胡思想著回到家,倒在床上,覺世界都坍塌了。
他的孩子是他最信任的人害的,視如手足的兄弟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夢里。
國師的笑臉忽然出現在他面前,笑著對他招手:“你來,你來,你來。”
看見國師,應明驚喜萬分:“國師!你沒事了?”
“咯咯咯!我,當然沒事,你來,跟我來。”
“好!”
應明追著國師,來到一個煙霧繚繞的地方,朦朦朧朧中,他看見了自己死去多年的母親。
“娘!你怎麼來了?”
原本慈祥的母親卻突然變臉,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你個畜生,不孝子,連自己的娘都要害,你還有臉來見我?知不知道你端給我的藥里有毒?本來我只是偶風寒,就因為喝了你給我熬的藥,三天就死了。”
應明被罵得一頭霧水,藥里有毒?怎麼可能?那藥是......
他想起來了,那藥是尤朝給他采的,說是他下山時找一位老大夫討來的偏方。
偏方吃了一天,確實起了效果,他深信不疑,繼續給他母親服用,沒想到后面病來勢洶洶,藥喝下去,沒兩天就去了。
原來不是藥不對癥,因為有人在藥里下了毒?當時他方寸大,真沒仔細去想過這些。
“不孝子啊!我死了都不讓我安生,給我下了詛咒,捆住了我的魂魄,讓我每天忍烈火焚的痛苦。
應明!你爹白給你取了這麼個好名字。他的意思是要讓你做個眼明心凈的人,可你看看自己有多瞎?你認得什麼兄弟?那就是個殺人不見的魔。
他給娘下的詛咒,娘不住,詛咒之力通過怨念給了三個孫兒。要想三個孫兒好起來,你趕將娘的尸骸挖出來,架上柴火燒掉。”
“不,娘!我不能這麼做,我要這麼做了,就是大逆不道,畜生不如。”應明大哭,抱著腦袋,跪在母親邊,哭得不能自已。
“做不到也得做,你娘我夠了,再不救我,我會變厲鬼,失了神智,一輩子人擺布,控制。”
話音還沒落下,母親的面容逐漸扭曲,變得可怖猙獰。
應明雖然害怕,卻沒有恐懼到極點,他知道那是他的娘,娘不會傷害他。
“滾!回去挖尸骸,燒掉。”
看著母親飄遠,應明哭得更厲害,不停地喊著:“娘!娘!娘!”
喊著喊著,天就亮了,他睜開眼睛,一自己臉上的淚,瞬間坐了起來。
孩子們出事后,他極跟妻子睡在一起,基本上都是一個人睡的時間多。妻子要照顧孩子們,他白天有事,晚上睡不好,第二天早上起來沒神。
天已經微微發白,一晚上時間,顛覆了他對人的認知。
他以為的手足深,不分你我,也只是他以為。
人家對他下手,毫不留。
他是有多傻,才會認為尤朝對自己死心塌地?
看著外邊的天越來越亮,應明起,朝楚瀟瀟所在的院子里走去。國師的仆從說了,要讓他演一場戲,他必須演好。
來到院子,沒看見國師的人,他馬上黑著臉,將尤朝了過來。
“二弟!你是怎麼安排人守夜的?國師呢?怎麼一大早不見了?把昨晚上值守的人都喊來。”
尤朝假裝吃驚:“國師不見了?怎麼可能?昨晚沒人來報告國師出去過。”
應明:“......”
當然沒人來報告了,人是你帶走的,值守的人又是你的人,誰敢報告?
“二弟!你當知道,國師是我請來的貴客,居然在我們梅山堡失蹤,你的人是干什麼吃的?”
應明越想越到后怕,如果他要將堡里一把火燒掉,真的能做到神鬼不知。早在兩年前,堡里的夜晚值守就全換了他的人。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讓尤朝的人掌控堡里的安防,他怕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來人!將昨晚值守的人全都捆起來,丟進白石,等候發落。”
“大哥!你這麼做過分了,不就走丟了一個兩三歲的娃娃,我讓我的手下去找總行了吧?”尤朝不滿應明的決定,話里話外帶著嘲諷,“不過咱們梅山猛不,懸崖峭壁也多,要是那娃娃不小心出了意外,誰也無法保證。”
聞言,應明真的很生氣,從來沒覺尤朝如此可惡,當著他的面嘲笑他愚蠢。
明明是他將國師帶走,丟下了懸崖,此刻卻顧左右而言他,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不就看他像個傻子?
他也真是傻呀,居然引狼室,不但害死了老母親,還害了自己的三個孩子。眼睛得有多瞎,才會將他當做推心置腹的好兄弟。
“我請來的尊貴客人,在我的地盤出現意外?二弟!你當我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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