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安一夜未睡,此刻和而臥,躺在肖迎春邊說著話,人就睡了過去。
肖迎春跟他說話發現沒人應的時候,才發現他呼吸綿長,已經睡著了。
肖迎春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這人真是……”睡醒后,傅辰安跟肖迎春打了個招呼就又過去了。
第一次竊聽得來的消息已經匯總放在了傅辰安的案頭。
傅辰安看著消息,眉頭蹙。
天狼國副使提到“主子的命令”?如今因為使臣被毒死,形勢瞬息萬變,想做到指揮的及時就不能離太遠。
天狼國距天武國京城遠,快馬也要一周才到。
這個“主子”很可能在天武國境?甚至可能就在天武國京城?!一想到這種可能,傅辰安心頭警鐘大作。
他一邊安排人下去排查,一邊盯著安南國使臣和國主那邊的消息……目標不能丟。
眉娘這兩天過得很糟心。
搞了那麼多年報工作,臨了卻被手下的秋秋給氣炸了。
秋秋說孩子吐太厲害,要帶他們去外面的醫館看病。
眉娘估著秋秋是不放心宮中的太醫,怕他們糊弄,只能答應。
誰知道秋秋的馬車在外頭卻驚了馬,眼看著馬失控狂奔,要出大事,路人紛紛躲避驚。
這時有人沖了出來,控住了馬。
秋秋和那人竟因此對上了眼,去那客棧吃了兩次飯,回來就說要嫁給對方。
眉娘覺得不對勁,先是派人去打探那人的來歷,發現人的來歷沒問題。
這人是京城一家經營多年的順來客棧東家的外甥,魏東峰。
魏東峰以前是獵戶,這次進京城來投靠舅舅,想找點事做。
可秋秋也是在醉紅樓見多了出男子的,怎麼可能因為被救,就被一個毫無基的獵戶給哄得答應嫁人?眉娘親自去看,只一眼,就明白為什麼秋秋那麼上頭。
那魏東峰模樣長得竟跟太子殿下有五相似!眉娘回家就翻臉了,將秋秋關在了房間怒罵。“
你到底怎麼回事?若是你嫁給了他,外人誰不知道你肖想太子殿下?”“是你不想活了?還是你兩個孩子不想要命了?”秋秋不服氣地看著眉娘:“這天底下肖想太子殿下的人多了,難道都該死?”“我又沒往太子殿下面前湊,我一個帶著娃娃的寡婦,嫁個低門小戶的百姓,有什麼問題?”
眉娘:“你……”想著稚子無辜,又剛為太子殿下的雙胞胎擋過災——終究咽下了這口氣。“
你若是嫁給他,準備住哪兒?”“他剛來京城,房子都沒有。”
秋秋一臉無所謂:“順來客棧后面有一個院子,他進京后就住那,我住他那。”
“他舅舅沒有兒子,他進京也有一層意思,以后跟著他舅舅,給他舅舅養老送終。”
“那個院子就是他舅舅給他的……”眉娘算是看懂了:秋秋為了嫁給這個男人,已經鐵了心了。
什麼都盤算好了的。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去吧。
眉娘擺擺手,算是答應下來。
秋秋卻踟躕著問:“此事你會稟報太子殿下嗎?”眉娘橫一眼:“太子殿下沒事干?這種小事我怎麼會告訴他?”石頭巷的嫁娶如果都需要稟報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什麼人了?秋秋垂眸,遮掩眼底的失落。
現在心很矛盾:又想讓太子殿下知道,又怕太子殿下知道……因為是寡婦另嫁,對方又是進京投奔舅舅的窮小子,二人婚事也沒大辦。
看了個就近的日子,只用了一對大鵝和幾十兩銀子,就將秋秋一頂小轎抬了過去。
眉娘這邊還陪嫁了上百兩銀子。
也算仁至義盡。
眉娘原以為事到此為止,自己跟秋秋再也沒有干系,誰知太子殿下突然召見,竟是為了秋秋的婚事。
太子東宮,眉娘見到太子殿下時,太子張口就問:“秋秋嫁人了?男人是什麼況?”眉娘吃了一驚,趕忙跪下:“是奴婢的錯,奴婢當時有心反對,奈何秋秋鐵了心要嫁……”“當時秋秋還問過我,要不要稟報太子殿下,奴婢私心以為殿下事務繁忙,這等小事就不用稟報太子殿下了……”眉娘的解釋讓太子殿下明白:眉娘不知。
他沉默片刻:“秋秋那邊,你別管了。”
“切記,你只當我沒找過你。”
眉娘從太子東宮出來,被送回山莊,心中卻很是震驚。
太子爺為秋秋的婚事找自己,定然不是對秋秋有意思,那就是——男人有問題?眉娘越想越心驚跳。
是自己失職了!看到那人像太子殿下,下意識認為秋秋腦。
或許正是有人利用了秋秋的腦,特意弄了這麼個人來呢?之前只查了對方和順來客棧東家的關系,卻沒想過這人或許是個冒名頂替的?有心派人重新去查,奈何太子殿下似乎另有安排。
太子殿下不希自己手此事。
罷了,為下屬,聽話是最要的。
就老老實實“居”,暗中管著醉紅樓和京城的部分報網絡吧……傅辰安讓眉娘離開后,卻雙眉蹙。
暗衛據天狼國副使的只言片語,用紅外遠鏡觀察到鴻臚寺半夜飛出了信鴿。
那信鴿落在不遠的另一個院子里……那個院子就靠著順來客棧后面的院子。
由此,剛剛搬家過去的秋秋落了暗衛的視線。
消息匯總過來的時候,傅辰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男計?對著秋秋來的?那就是間接對著自己來的。
他相信眉娘,第一時間將眉娘進來問況。
可顯然,眉娘也沒發現問題——竟不知。
這不正常。
眉娘管著醉紅樓多年,看人很是厲害,若這人真的有問題,眉娘不該一點看不出來……若是眉娘初步調查過,卻沒發現問題,就只能說明這個人藏極深!手段極高!傅辰安幾乎下意識判斷:這個人有問題!有大問題。
將負責監視的暗衛首領進來,傅辰安沉聲吩咐:“你這樣……切勿打草驚蛇。”
暗衛首領領命而去。
亥時,天黑如墨,順來客棧的客房紛紛熄燈睡,客棧后面的院子也一片安靜。
正房傳出子忍又難耐的陣陣響。
這讓外面蹲守的暗衛下意識認為:里面的年輕夫妻正在敦倫的要,沒有離開。
他們卻不知道,里面的子還是那個子,男子卻已經順著凈房里的機關,悄悄離開了院子。
秋秋一個人黑躺在床上,、,間或錘床板,扯蚊帳……弄出種種響誤導外面的人。
在醉紅樓多年,早已經聽慣了這種靜,演繹起來駕輕就。
明明是自己甘心愿的,想著宮里的人,眼角卻流出委屈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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