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嚴修沒想到，謝蔓不僅是個走狗，還是個會惡心人的走狗。

昨天才把謝蔓轟走，今天他就上了個小熱搜——

【某商界奇才，乍一看是戴著佛珠的人間謫仙，實際上卻是個走后門的男同。】

看標題是沒把褚嚴修三個大字綴上去，但通篇容和評論區風向，都把火往他一個人上引，有好事者還用他手腕和佛珠的圖片蓋樓。

謝蔓真夠好本事，沒能耐幫范家姐妹籠絡人心，就直接制造輿論。

然而……

要說這新聞于褚嚴修不利吧，也不完全如此，因為褚嚴修的值堪稱人類值的天花板，除了水軍，清一的都是屏狗。

腐們更是掀起了一波配對熱。

褚嚴修已婚的消息沒被出來，是把褚嚴修和自家豆‘老公’結婚照都P出來了，無數迷妹大喊：如果我家老公嫁給褚總，我可以含淚讓位。

直接把CP嗑到了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最高境界。

堪稱大公無私。

蘇青丞看著花樣百出的評論區，一臉復雜。

畫面太，沒眼看！

如果眾人看到慕九九上的狗牙印，豈不是要跪著給褚嚴修唱征服。

蘇青丞：“老大，您看，要不要我吩咐下去，順便把謝家給收拾了！”

褚嚴修抬抬手，“不必，這點螻蟻還不指的大干戈，事后收拾不晚。”

其實對他來說，這樣的傳言無傷大雅。

男人與男人也好，人與人也罷，不分界限，說不定，他還能迷一下褚括，省的褚括總是想著讓他‘賣’。

對他來說，賣腐好過賣！

蘇青丞點點頭，十分不解道：“這謝蔓也不知道怎麼的風，竟然敢這麼編排您。”

褚嚴修擺擺手，風輕云淡：“無妨，和沐氏合作方案準備的如何了？”

蘇青丞：“準備好了，不過褚括要求走正常合作流程，您讓利這麼多，會不會不妥？”

褚嚴修角勾起一抹玩味：“讓利多不重要，重要的是，沐曜山有本事拿到多！”

蘇青丞眼睛一亮，笑著點頭：“明白了，我這就下去打印合同。”

蘇青丞出去后，褚嚴修想了想，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讓人查醫院那邊，廖雲什麼時候能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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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慕九九給沐曜山打電話，沐曜山先一步給慕九九打來了電話。

十一點，慕九九雙眼通紅的坐在餐廳吃早飯，一看到沐曜山來電，瞬間沒了食。

現在已經徹底認清沐曜山的貪婪，和姚知蘭的冷。

如果他們救治姥姥是為易，那麼嫁褚家已經完了這筆易，便沒必要再事事遷就他們。

這一次，面對沐曜山，慕九九毫無的喊了一聲：“爸。”

沐曜山并未聽出慕九九聲音有哪里不妥，甚至連聲音是啞的都沒聽出來。

換而言之，他一點都不在意慕九九。

他開門見山，和姚知蘭的虛與委蛇不同：“你同褚嚴修說了沒，項目的事怎麼說的？”

慕九九因為褚嚴修的話，有了底氣。

“爸，您今天不打電話的話，九九正打算中午給您打過去呢。”

“昨晚老公說了，項目的事他答應了，約您明天見面簽訂。”

沐曜山沉了一下：“看來合同他已經擬好了，涉及金額了嗎？”

慕九九：“不是您和母親說，要三億項目嗎，九九也是同老公這麼說的。”

沐曜山：“……”

說不清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的聲音：“行我知道了。”

“爸。”

慕九九在沐曜山掛電話前一秒喊了一聲。

“還有什麼事？”

慕九九攥手機，深吸一口氣：“爸，不過老公說了，這三億項目，是給九九這段婚姻的酬勞，他要和九九離婚。”

對面沉片刻，輕飄飄落下一句冷漠至極的回話：“我知道了，明天見面再說。”

電話那頭響起嘟嘟的忙音時，慕九九沒忍住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猛地仰頭，瞳孔眼可見的放大，再放大，生生把眼淚了回去。

兒作為一場易，被賣給豪門。

如今，又作為另一場易，被夫家掃地出門。

作為父親，他竟然問都不問自己一句，心里能不難嗎。

猶記得，前兩日，沐纖纖說要為家里的生意陪酒時，沐曜山直接開口讓沐纖纖回絕對方。

這一刻，甚至都懷疑，究竟是不是沐曜山的親生兒。

如果都是親生兒，差距何故如此之大！

罷了，這樣的父親，不值當！

慕九九吸吸鼻子，垂下掌大的小臉，大口大口吃菜。

俗話說心寬胖，今天就當一天的胖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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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褚嚴修帶著蘇青丞回到云鏡的住。

昨晚的話說到了絕，如今褚嚴修和慕九九之間，明顯豎起了一道圍墻。

慕九九照例迎門，但不再靠近。

也了老公，但聲音很小，不仔細聽幾乎聽不見。

褚嚴修看了慕九九一眼，扯下領帶，攥著領帶越過：“點餐吧，我先去洗澡。”

慕九九態佝僂，傭人似的點頭：“好。”

蘇青丞：“……”

我都替你們倆到憋屈，老大真是的，就了，干嘛藏著掖著，還傷友軍一千自損八百。

明明在商場上游刃有余大殺四方，怎麼到了這種事上，就了一塊老榆木呢！

蘇青丞瞬間覺得手里的包，有千斤重。

因為里面除了三億項目的合約，還有褚嚴修和慕九九的離婚協議書。

實際上，褚嚴修和慕九九并未領證，但是，外界也有知道褚嚴修在昏迷期間娶了妻的。

所以即便沒有證，偽豪門的流程也得走的干干凈凈，這是褚括為了堵住悠悠眾口給褚嚴修下的死命令。

離婚協議上自然只有三億的項目，并未提及褚嚴修單獨給的一千萬，即便如此，一場婚姻的開始與結束，都把易兩個字寫在了明面上，當事人的境未免過于凄涼。

褚嚴修洗了澡出來，換上一涼爽的短袖短運裝。

頭發沒有吹，半干，不過才修剪不久，是短且利落的碎發，眉和眼睛沒蓋到半分。

以前因為夫妻關系自帶濾鏡，今日慕九九再看褚嚴修，便看到了他劍眉眸里的冷漠，和削薄淡中的寡淡。

飯桌上，褚嚴修不經意間給慕九九夾了一次菜。

當筷子收回來時，在蘇青丞驚奇的眼神中才知道自己干了什麼。

之后，褚嚴修便再也沒給慕九九夾菜。

放下筷子時，褚嚴修率先開口。

“今天和沐曜山聯系了嗎？”

慕九九垂著眉目，點頭，像乖巧又膽怯的小兔子：“嗯，上午十一點，爸爸打來了電話。”

“怎麼說的？”

說起這個，慕九九的心臟一下子像是被錐子刺破的氣球，剎那間的疼痛讓瞬間窒息，又像是被沉重的砝碼狠狠住了，緩過神來后，依然疼的不過氣來。

心臟疼痛的同時，還有自卑，還有難堪。

心疼在，在父親眼里，是個微不足道的易品，在褚嚴修眼里是不是也是如此？

自卑在，沒本事給外婆治療，才會被沐曜山拿來利用，因為配不上褚嚴修，被掃地出門是理所當然。

難堪在，現在就像是一個一無是的螞蟥，一次又一次的幫著父親，在吸褚家的。

餐桌下面，用力掐住手指尖，努力調整呼吸。

“爸爸問項目的事，九九照老公吩咐對他說，明天約見面，簽合約。”

“也說了，簽完這一單，老公和九九會離婚。”

“爸爸應下了明日的約，沒有說其他的話。”

褚嚴修看著慕九九藏不住的悲傷緒，攥手心，略沉重的聲音像是從嚨深發出來一般：“知道了。”

說完狠心吩咐蘇青丞：“把離婚協議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