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江母也想開了,與其讓江明月一輩子經營一段沒有的婚姻,整日因為生不出孩子煩惱,不如讓早早離婚,自由發展,為了給江家生繼承人,眼下的日子都過得郁郁寡歡了,哪里還顧得上以后。
江明月買完東西,剛回到江家別墅,就看到一輛不屬于江家的黑轎車停在大門口,陌生的,沒見過。
“誰的車?”
江明月看向保安。
保安說:“謝先生的。”
江明月以為是謝知頌,心里對離婚和不離婚的天平向不離婚那邊傾移一點點。
走到客廳大門口的時候,聽到客廳里傳出來的聲音,才知道此謝先生非彼謝先生,來的是謝知頌的大哥謝知韞,多年前,江父在海邊救下的,就是謝知韞,謝知韞銘記江父的救命之恩,對江父十分敬重,逢年過節,江父江母包括江明月的生日,他都會讓人送來禮,每次到海城,總是會親自到江家拜訪,到江家的次數,比謝知頌這個婿還要多。
江明月對謝知韞也很悉,正要走進去,就聽母親問謝知韞:“謝老爺子的好些沒有?”
謝知韞道:“已無大礙。”
江母點點頭說:“那便好,前陣子,明月知道謝老爺子病了,心里著急,想去北城探謝老爺子,只是當時恰好不適,過去了也只會添麻煩,我便讓把養好了再過去,只是等明月好轉,準備過去的時候,在網上看到謝家的全家福照片,說是老爺子已經出院,需要靜靜修養,便沒有讓明月過去叨擾。”
謝知韞聽出江母話里的不滿,解釋道:“并非全家福,只是為了慶賀老爺子出院拍的照片,八卦寫的文章,是我們謝家疏忽,讓伯母見笑了。”
江母嘆了口氣,說:“謝老爺子生病,按理說,明月這個當孫媳婦的,無論如何也要過去看一眼,知韞,你是我和你江伯伯看著長大的,明月什麼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場面話,伯母就不同你說了,當初讓明月和知頌結婚,是想著兩家知知底,未曾想三年多過去了,明月和知頌并未如我們所愿,為一對恩夫妻,相互知冷知熱,明月不會諒知頌,知頌也不把明月當妻子,再這樣下去,只怕兩人要一對怨偶。”
謝知韞沉默片刻,站起,對著江父江母微微鞠躬,語氣帶著歉意,“這其實也是我此次過來想要同伯父伯母商議的,知頌從小子桀驁不馴,最不喜被人安排,當初我報恩心切,未與知頌好好商議,便為他安排了和明月的婚事,還未見到明月前,他便心生抵,作為他的大哥,我心里清楚,他這是不滿我們不經過他的同意便替他做了決定,明月很好,只是我用錯了方式,以至知頌始終不能直面這段婚姻。”
謝知韞將所有責任攬到自己上,其實他從一開始便不贊同讓弟弟贅江家替自己報恩,江謝兩家商議婚事時,他人都不在北城,這事是謝家長輩安排,等他知道這件事時,木已舟,江明月和謝知頌已經領了證。
這幾年,看著弟弟夫妻不睦,他心里也十分自責,此次謝老爺子生病,江明月沒有隨謝知頌去北城,謝家一個族中長輩不滿多了幾句,被知頌頂了回去。
知頌說是他不想讓江明月過去。
當初謝知頌和江明月是怎麼結婚的,謝家人都知道,這幾年,逢年過節,不見江明月的影,沒人會自討沒趣的在謝知頌面前提,又因為江父對他有恩,即便江明月從不去北城拜年,謝家也沒人覺得江明月失禮,只是這次謝老爺子生病了,還是不見江明月這位孫媳婦,謝家那些旁支的長輩難免多多舌,謝知頌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知道,是謝知頌不滿這樁婚事,故意不讓江明月過去,便沒人覺得江明月不對。
只是這話讓謝知韞更加疚,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讓弟弟犧牲一輩子的幸福為自己報恩,心中難安。
“伯父伯母,明月天率真,活潑可,是知頌配不上明月,再這樣下去,恐誤了明月終生,我知伯父伯母擔心,百年以后,無人照料明月,伯父于我,是再生之恩,我向伯父保證,只要有我在一日,便不會有人欺負明月,明月與知頌離婚后,尋得良人結婚生子,只要明月不嫌棄,我想認明月將來的孩子為義子義,謝家將會幫助這個孩子接管□□,絕不會讓別人侵占明月的財產。”
后路都想的如此周全,足見他在謝家之前就考慮好了的。
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想法,還是和謝知頌商量好的。
之前向謝知頌提離婚,謝知頌的態度看起來不是很想離,看來是謝知韞自己為了弟弟的幸福私自做的決定。
可即便他來談離婚不是謝知頌的想法,也足以證明,謝知頌在謝家人面前就是從未把當做過他的妻子,不然他大哥也不會不顧江家的恩,和爸媽談離婚。
爸媽的想法也是贊同離婚。
婚姻走到連極力撮合這樁婚事的雙方長輩都想讓他們離的地步,看樣子是真的沒必要再繼續了。
江明月抬邁過門檻,笑盈盈的對謝知韞打招呼,“謝哥來了。”
江明月自有記憶起,謝知韞便時不時到江家,小時候謝知韞還經常帶江明月玩,江明月對謝知韞的稱呼是謝哥,自從江明月和謝知頌結婚后,對謝知韞的稱呼便隨著謝知頌改了大哥,現在稱呼又改回了謝哥,說明剛剛謝知韞和江父江母說的話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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