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爸媽來了，一想到上臺了他們能看見我就開心的。”

“我爸媽也在臺下，希一會兒能切一個小小的鏡頭給我。”

聞言，姜嘉彌心跳又快了一拍，越發張起來。

節目容一直沒過，就是希上臺時能給他們一個驚喜。很期待父母和周敘深看到自己的表現，卻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表現得足夠好、足夠讓他們驚艷。

低頭看了眼手機，七點二十五分，快開始了。

或許是不想打擾，因此不論是姜言東、梁荷還是周敘深，這會兒都沒再跟發消息。

……

七點半，晚會準時開始。

開場節目串聯了數個歌舞小節，寬闊的舞臺足以容納數十個表演者，將觀眾的視野塞得滿滿當當。巨大的屏幕、燈和音效作為輔助，將氣氛與效果烘托到了極致。

因此等到第二個節目開始時，臺下學生的反響已經格外熱烈了。

臺上的舞者姿容各異，定格在裊裊白霧與水墨圖景中，不同時代番變換。舞蹈故事偏弱，但編舞與舞都有極強的觀賞。

周敘深坐在臺下靜靜地看著。

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他依舊能篤定地辨認出究竟哪個是自己要找的人。

青黛的旗袍合地裹住，將雕琢一尊玉雕人偶，白霧模糊了纖細的形，可而不可即。

忽然，鏡頭捕捉到了。

擰時細而的腰，轉頭時出來的側臉，都在屏幕上投放了出來。低著眸神淡淡，巧的五添了幾分朦朧。忽然一抬眸，杏眼紅暈，云鬢細頸，像百年前畫在香煙盒上的郎。

后響起一片吸氣聲，一群頭小子頓時躁起來，熱切的議論聲清晰無比地散開。

“這是誰？哪個學院的？”

“你問我，我還想知道呢……”

“一會我去后臺蹲點，這打扮應該好認出來的。”

“算了吧，肯定有男朋友了。”

“問了才知道，再說有男朋友又怎麼了，能拿到微信也行啊，萬一以后有機會呢。”

荷爾蒙催年輕的頭腦，讓他們無所顧忌地釋放自己的熱烈。

周敘深只是怔然地看著，又被這些蠢蠢的字句給弄得回過神來，一點點放松剛才不自覺繃的形。

怔忡從眼底消散，他結微，神恢復如常。

只是這些微小的細節都無法被旁人注意到，在其他人看來，他好像始終不為所，只是在結束時禮節地抬手輕輕鼓掌。

然而事實恰恰相反。

周敘深清楚，此刻的自己和這些學生并沒有什麼不同。所謂的“平靜”僅僅來源于一個事實，那就是現在是屬于他的，他可以獨這份麗。

他現在已經對出風頭的事不興趣了，也看不上四耀武揚威的愣頭青，眼下卻很想以一種無比高調的方式宣告他們之間的關系。

大概這就是男人的劣。

舞臺暗了下去，觀眾席上的掌聲也漸漸減弱，最后稀稀拉拉地徹底停住。

周敘深側過頭，微微蹙眉。

舞臺一側有很多人，有剛剛從臺上下來的表演者，也有等著上場的，還有主持人和機人員等等，本看不清是不是真的有一群男生在那里“守株待兔”。

他.挲著表盤，眉心慢慢放平，拿起手機給發消息：[結束了？]

消息發出去半晌，卻遲遲沒得到回復。

應該是還有別的事要忙。

他抬眸看向舞臺，長指輕點屏幕。

五分鐘，十分鐘……

十五分鐘過去了。

臺上的節目已經換了兩個，他卻仍沒有收到任何回音。

周敘深收攏五指，指腹無規律地.挲著手機側緣，力道略有些重。

乍起的歌舞變得喧囂嘈雜，閃爍飛掠的燈中，握在他手中的手機突然亮起屏幕，細小的振聲淹沒在聲浪中。

他神一頓，低頭看去。

[看完表演我爸媽他們要走，剛才我去送了一下。]

只有這一句，沒有下文。

周敘深默然片刻，不疾不徐地回道：[都走了？]

姜嘉彌：[嗯，剛走，我還在校門附近呢。]

他盯著這句話看了半晌，忽然笑了，從位置上起。

一旁的負責人見狀，忙問：“周先生，您這是要去哪兒？”

“打個電話。”

負責人忙點點頭表示理解，又給他說了幾個相對安靜一些的地方。

周敘深作一頓，難以察覺地挑了挑眉，頷首道謝。

……

側校門人不太多，相對比較安靜。

天昏暗，一道纖細的人影裹著大站在搖曳的樹蔭下，出一截細細的腳踝。

有腳步聲從遠靠近，兩人的影子燭火似地晃幾下，很快融到一起。

似乎抬眸在往這邊看，接著從影中走了出來。樹枝的影子從臉上掠開，清清楚楚地出一張神態朦朧的臉。青黛的旗袍領從黑大里出一段，映襯著那對晃悠悠的珍珠。

然后就這麼看著他，也不說話。

眼前的一切如同電影里的畫面，只是眉眼間是任何主角都無法復刻的風——若即若離，淡得像抓不住，勾人的同時又讓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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