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啦！”

車剛駛樂園小鎮，姜嘉彌就輕輕歡呼一聲，滋滋地開始換服。

旁的人笑了笑，拿起圍巾替圍上，卻不肯安安分分地待著，反而抬起垂在側的手，笑嘻嘻地去勾住男人的手指。

他手一頓，抬眸好笑地看了一眼。

“你這樣圍圍巾不好看。”說。

“那要怎麼圍？”

把圍巾扯松，調整層次分明的效果，“這樣。”

周敘深眼眸微瞇，端詳片刻，抬眸時不確定似地挑起眉梢，“這樣好像只能算是裝飾品。”

姜嘉彌看著他，眨了眨眼，“圍巾在我眼里就是裝飾品。”

“外面氣溫很低，又是晚上，會冷。”

“可是圍得太嚴實了拍照不好看嘛，一會兒要是覺得冷，我再圍一點好不好？”

討價還價的間隙，車停在了不允許車輛進的閘口，他只好先拉著下車。

雪已經停了，但積雪還在房頂與枝椏上，和了建筑堅的棱角與線條，也了霓虹燈最佳的背景布。

樂園被裝點圣誕主題，此刻正是夜間活專場的開放時間，所以人并不，還是很熱鬧。空氣中都是棉花糖與米花的甜香，耳能詳的幾首圣誕歌曲的旋律回在整個園區里。

“這才是平安夜嘛！”姜嘉彌深呼吸，將裹挾著甜氣味的冷空氣納口鼻。

正要往前跑，卻被后的人攥住了手腕，“別跑太快，免得倒。”

說著，他像往常一樣準備握住的手，作卻忽然一頓——的手套已經先一步將的手全副武裝，他的掌心與指腹只能到暖和的絨面，甚至要仔細索才能出手指的形狀。

姜嘉彌愣愣地回過頭，突然笑了。

下一秒，摘掉了左手的手套，然后重新將手塞他掌中。

“還是你的手比較暖和。”說，“比手套暖和多啦。”

周敘深怔忡片刻，五指再度收攏，握著的手放到邊親了親，笑著注視，“嗯。”

“快走快走，我還想在閉園之前多逛逛呢。”

姜嘉彌拉著他從大門口園，先一頭扎進了旁邊的紀念品商店，選了個兔耳發箍戴在頭上。

“好看嗎？”回過期待地著他，手指還撥弄了一下兔耳，耳朵尖巍巍的。

白的垂耳從蓬松的發頂里支棱出來，將眉眼襯托得越發弱勢而楚楚可憐，可至極。

只不過似乎真的了一只傻乎乎的、毫無戒心的兔子，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被危險盯上了。

他定定地看著，眼尾浮現出一點笑弧。

“嗯，好看。”

姜嘉彌頓時心滿意足，重新轉頭看向貨架，興致地挑選出一個泡泡機和姜餅人公仔抱在懷里。

驀地，一對卡通戒指吸引了的視線。

他們在一起之后……似乎還沒有買過這種東西？

雖然面前這對戒指看上去完全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東西，既不昂貴也不正式，最重要的是看上去本不可能會出現在周敘深的手上……

但就是想買，還想和他一起戴。

“就要這些好了，”若無其事地直起，“我們去結賬吧。”

周敘深點頭，領著去付款。

就在他轉的一瞬間，飛快抬起手，從貨架上取下了那對捆綁銷售的卡通戒指，不聲地握在手里。

前面有人正在結賬，過了幾分鐘才到他們。

姜嘉彌先把發箍、泡泡機和姜餅人放到柜臺上，然后在他低眸準備付款的一瞬間，又把戒指飛快地放在這堆東西旁邊。

做完這一切，兩只手乖乖背在后，意思是沒有別的了。

余里，周敘深手上的作略一停頓。

見狀，仰起臉，朝他無辜地眨眼。

他挑眉，掀起眼看。

四目相對，片刻后他別開臉，好笑又無奈地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朝收銀員頷首，示意把最后這一樣東西一起算進總賬。

他側對著，然而眼底與角的笑意本藏不住。

姜嘉彌盯著他的側臉，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收銀員拿出個印著樂園圖標的卡通袋子，準備幫他們把東西裝起來，姜嘉彌卻默默出手把戒指握在手里，沒讓對方裝袋。

小時候就是這樣，最喜歡最迫不及待要吃的零食，從來是在結賬后就抱在懷里，本不愿意待會兒再從袋子里翻找。

周敘深一手提著袋子，一手牽著出去，直到走出紀念品商店也沒有提起那對卡通戒指的意思。

姜嘉彌沉不住氣，悻悻地勾了勾他的掌心。

“怎麼了？”他回頭，詢問地看著。

立刻抱住他的手臂，整個人黏糊糊地靠上去，“明知故問！”

周敘深笑了，不再故意逗，低頭把攥著戒指的那只手舉到面前，讓那兩個花里胡哨的卡通戒指更清晰地暴在明亮線下。

“一起戴好不好？”姜嘉彌滿臉期待，“雖然好像有一點點稚，跟你的氣質不太符合……但就戴這一晚上嘛。”

他眉心微蹙，似乎很為難。

“周老師——”拖長綿綿的尾音。

周敘深眉頭驀地松開，眉眼因笑意而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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