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星一直守在邊,姚瑤也是。
“謝天謝地,夫人,您要是再出什麽事,先生怕是真的要承不住了。”
幫忙扶起夏蘇木,在後又加了個枕,輕聲湊在耳邊:“先生從您回來後就一直在,連公司都沒有去。”
夏蘇木聽後並沒有多想法,隻是問了句:“夏蘇舟死了嗎?”
葉南星幫倒水的手一停。
姚瑤識時務借口幫忙去拿粥,小心翼翼地離開。
“你說話一定要這麽難聽嗎?”葉南星將水杯放在旁邊的床頭櫃,看不清神,“他要是死了,你能得到什麽好?”
“為什麽一定是要我有好?”
這個反問猝不及防,葉南星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去回答。
“總之,爸媽那邊很意外,尤其是媽哭得不樣子,等你恢複好一點了,去跟聊聊。”
夏蘇木沉默,別過臉去看窗外。
簾子沒有關上,外麵已經紛紛揚揚下起了雪,突然意識到,好像再過一個月就要過年了。
葉南星也沒有去打擾,隻是安靜的坐在床邊。
人枯黃的發因為近幾個月有意識的保養,逐漸有了澤,糙的皮也開始有了水的瀲灩,隻是現在大病纏,白如玉瓷。
哪怕隻是相隔幾個月,卻已經大變樣子。
“枝枝現在還沒找到。”葉南星想到沈千匯報上來的況,怕夏蘇木想不開,隻能出聲勸,“我會盡量去幫你。”
“盡量?”
夏蘇木冷笑:“不用了,找回來有什麽用呢?”
葉南星心下一沉,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句話好像在影什麽。
向外麵,幽幽歎了一聲:“至從今以後,是安全的了。”
昨天晚上簡言還特地來找過,為了不讓擔心再三保證。
抱著枝枝的手臂,滿眼都是戒備。
“你怎麽讓我相信你?簡言,你跟我從來就不是一對的。”
簡言咬咬牙,從脖子上拿下一個玉墜子,一看就是個上等貨,就是背麵有道劃痕,價值瞬間就低了十幾倍。
“這是?”
簡言沒好氣道:“看來你是真不記得了。”
他指了指那道劃痕:“你好好想想,就在八歲那年,我們放暑假的時候。”
夏蘇木拿過那個玉墜子,上麵的劃痕越看越眼,終於想起來了,也想起來為什麽簡言會那麽討厭。
不僅有白菱歌的原因。
那時候他們八歲,同圈層的孩子見麵的次數要比尋常孩子會更多,如果互相玩得好,更是幾乎每天都能見麵。
那年暑假簡言就來家裏跟他們兄妹倆一起過,還商量著一起上遊泳課,結果剛上課第一天,夏蘇木就看到了簡言脖子上掛著的玉墜子。
紅線綠壁,上佳,雕刻的花紋更是渾然天,夏蘇木一瞧就歡喜得不得了,很強的直接問簡言要。
“我喜歡你這個,要花多錢?”
從開始有審觀後,夏商就告訴,喜歡的東西隨時隨地都可以買下來,但是前提是要有足夠的金錢。
沈佩蓮更不用說,珠寶服裝走秀,隻要夏蘇木想要即刻就能買到手。
因此夏蘇木從來要東西都是這麽霸道。
一手錢一手貨。
葉南星坐在旁邊,安靜的看兩人說話,夏蘇舟則是一臉看好戲。
兩個小小年紀,已經約能看出未來的事風格。
“不行,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
“那又怎麽了。”夏蘇木還不能理解什麽,“爸爸也買了很多以前的人留下的古董,你媽媽留下的為什麽不能賣?”
小孩子多數是不懂怎麽講道理的,尤其是夏蘇木這種罐裏長大的,看簡言堅持,一時間也來了脾氣,直接上手去搶。
“我說了會給你錢,幾十萬還是幾百萬,我讓爸爸和媽媽給你轉錢。”
明明是正常的語氣,在簡言耳朵裏就很刺耳。
簡言說起這點,哪怕十幾年過去,他還是想笑:“當初你也是個笨蛋,我們家世差不多,幾十萬和幾百萬,你有的我也有,怎麽可能看得上?”
夏蘇木得臉都埋進枝枝的懷裏:“當年不懂事,你怎麽還記得那麽清楚?”
其實不止簡言記得住,夏蘇木也有點尷尬。
因為後麵被簡言推在地上後,直接把泳鏡一扔,氣呼呼地跳腳:“我不學遊泳了,我不要跟簡言一起遊泳了,我討厭簡言,大笨蛋!”
說著就拉著自己保姆離開,回家後看見老管家還哭唧唧的,哪怕十幾個人圍著哄,也不說話,最後反而把自己哭得臉紅撲撲的,上氣不接下氣。
沈佩蓮回來後以為是什麽天大的事,嚇得要命,等簡言爸爸牽著他過來解釋,才知道兩個孩子鬧了點矛盾。
“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沈佩蓮摟著夏蘇木,了哭得發疼的眼睛,“原來是我們小公主發脾氣,簡醫生,您也別太放在心上,不過就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罷了。”
夏蘇木其實晚上就後悔了,用手捂著臉,過手指隙悄咪咪地看向簡言。
他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夏蘇木心下頓時更難,又不知道怎麽道歉,著急來著急去就又哭起來。
“這是怎麽了?”
沈佩蓮趕去哄。
簡父連忙給了簡言後腦勺一掌,嚴厲道:“還不趕去道歉,一個玉墜子給了就給了。”
沈佩蓮連忙勸道:“小孩子玩笑話,簡醫生不要當真,我們家小蘇蘇都是被我寵壞了,玉墜子是簡夫人留給孩子的,我們怎麽能要呢?”
夏蘇舟在一旁邊玩遊戲機邊涼涼看笑話:“媽媽,你可別忘了,夏蘇木是最喜歡搶別人東西的。”
這話一說,夏蘇木氣也起來了。
正巧簡言把玉墜子遞過來,夏蘇木看他扭的樣子,知道他是不樂意,幹脆扔回給了他。
“什麽勞什子,我才不要。”
誰知勁使大了,簡言沒接住,玉墜子劃過茶幾一角,等簡言撿起來之後一看,上麵已經有了一條明顯的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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