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月如水,霜華灑進寢屋。
聶琚的夢一個接一個,但裏麵沒有謝玄,全是七八糟的,氣得不行。
白日去了將軍府,薑年告訴,謝玄臨時有事出了公差,今日回不了城。
明知謝玄活得好好的,但還是忍不住擔心,甚至沒胃口用飯。
這可把嬤嬤和盛夏嚇了一跳,公主怎麽能不吃飯呢?除了睡覺,不是最吃飯嗎?
盛夏暗想,可別等駙馬回來後,公主瘦了一圈。
翹首以盼中,卻盼到聶行舟前來。
聶琚暫時將心事拋去,得和哥哥說些正事。
給哥哥泡上荷花茶,“江夏王小妾之事後,父皇可有對他起忌憚之心?”
“是有一點,但還沒到收回他兵權的地步。”
“所以,哥可是想要隴右兵權?”
聶行舟住茶杯,“呦呦,天下共十二道,江夏王總攬隴右道兵政大權,對朝廷有潛在威脅。”
為君者要集權,不能讓地方勢力過大,從古到今,封疆大吏之,數不勝數。
“這是其一吧?哥哥是不是還擔心,若江夏王與其他哥哥勾結,會搖你儲君之位?”
縱觀史書,太子能順利位的並不多,死的死,廢的廢,或是被。
但以父皇的心,隻要哥哥不作死,他就不會易儲。
聶行舟的臉,“我為儲君,自當掃清所有阻礙。便是為你,我也必須這樣。”
其他幾個兄弟雖然也疼呦呦,但誰能保證以後
權力,隻有握在自己手裏才算數。
聶琚抬起黑漆漆的眼眸,“哥哥,有件事告訴你,但你得答應我,不許傷害他。”
“我答應你。” 聶行舟毫不猶豫。
聶琚將隋遇安的世之謎和盤托出。
“隋遇安到底是不是江夏王的後代還兩說,但隋遇安無過。”
聶行舟凝神沉思。
“姑婆說,隋遇安到底是誰的孩子,恐怕隻有秋娘才知道,可是秋娘早死了,無從驗證。”
聶行舟搖頭,“怎會無從驗證?這件事給我吧,你放心,我不他就是。”
他逗聶琚,“陸嶠回來了,你歡不歡喜?是他好看,還是謝玄好看?”
聶琚板著小臉,“陸嶠,陸嶠,哥哥,你天天在我耳邊念叨他,你說實話,你是不是”
“是什麽?”
“別以為我不知道,陸嶠給我的每一封信你都看過,你這麽關注他,又多年未有嬪妃,你是不是對他有點意思?就是分個桃子,斷截袖子,那種分”
上次請羅婉來公主府,羅婉明顯對哥哥興趣大減。
聽說都祖母正張羅著為議親,羅婉作為公主伴讀,能挑選的餘地顯然更多了。
聶行舟角了,隨即正道:“我有喜歡的人,子。”
聶琚立即來了神,“真的?是誰?我認識嗎?漂亮嗎?”
“你認識,很漂亮。但我還不能告訴你是誰。我要在確定能娶時,再告訴你。”
“那呢?知道你的心思嗎?”
“不知。”
聶琚激了,“哥哥啊,這可不行!萬一被其他男人搶走了呢?”
“那我就祝福。”
沒有栽好梧桐樹,何必早早招惹凰?
陸嶠略作休息,在父親的催促下,宮拜見皇帝。
恰逢盧淑妃與平康公主也在,盧淑妃打扮得比平康還鮮,湊在皇帝跟前獻殷勤。
陸嶠行跪拜大禮,“微臣見過陛下。”
皇帝打量著他,此人經過三年曆練,沉穩有度,約有國士風範。
欣道:“不錯,是個好苗子。”
因著陸夫人的原因,他不願將寶貝兒嫁給陸嶠,但就事論事,陸嶠本人還是十分出的。
盧淑妃熱切的看著陸嶠,瞧這模樣,嘖嘖,配的平康甚是合適。
平康眼神灼熱,“陸家表哥!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平康啊!”
陸嶠拱手為禮,“見過殿下。”
平康歡喜道:“陸表哥,你在蜀地可好?聽說那邊山川多,道路崎嶇,你沒吃苦吧?”
“多謝殿下,微臣一切都好。”
盧淑妃歎息:“唉,這麽好的孩子,差點被柳家給你差點給人家當便宜爹。”
陸嶠:“” 什麽柳家?什麽便宜爹?
見陸嶠茫然無知,平康添油加醋的將事說出。
“柳家已被送到莊園幽,聽說半瘋不傻的,天天著的遠郎,的孩子,滲人得很!你說萬一梁國公沒發現此事,你多窩囊啊!哈哈——你,你母親的眼啊,嘖嘖”
皇帝:“”
陸嶠:“”
盧淑妃趁熱打鐵,“要本宮說,娶妻也好,嫁也好,就得挑知知底的。”
說著將平康往前推了推。
平康對陸嶠越看越滿意,這人比隋遇安好看,比謝玄也不差。
“母妃說得對,就得知知底!父皇給廣陵挑了知知底的謝玄,他倆如今琴瑟和諧,雙宿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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