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琚打量著他,此人打扮得俊倜儻,一雙眼溫迷人,看誰都深。
不由暗想:吳謙該不是想勾引本宮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給謝玄理,謝玄會打他的頭!
“敢問衡山公主,謝將軍最近可好?”
一聽謝將軍,聶琚才想起來,平康說吳謙想在軍中謀職,他找上自己,大概是為這件事。
“本宮記得你好像是二甲之首,朝廷應當有給你安排職吧?”
“回公主,是有安排,職為國子監典籍,從九品。”
“這是個麵的職啊,難道你還瞧不上嗎?”
“不不,不是瞧不上,但鄙人更想去軍中,故已拒絕。”
他有個朋友也位居二甲之列,但朋友迂腐文弱,還要養老母。自己拒絕典籍之職,此職便落在朋友上,也算幫助朋友。
聶琚笑了,“本宮打聽過,軍中缺一行軍主簿,為從八品。如果你有意,本宮可為你引薦。”
有野心不可怕,攀龍附也不可恥,且這人坦坦,不耍招,此等倒適合軍中。
吳謙聞言大喜,“有意,當然有意!多謝公主費心。”
他被平康來哭喪,聽聞大長公主活得好好的,平康便招呼隋遇安進屋,將他丟在院中不管。
他沒辦法,隻得來求助聶琚,本以為希不大,哪知公主如此痛快。
打發走吳謙,聶琚轉去向姑婆屋中,走到門前時,聽到平康的聲音傳來。
“姑婆,你就不疼我嗎?我也敬你你,你不能想著妹妹,不顧我啊 。”
長公主無奈道:“我已立下囑,將名下私產分三份,一份給你妹妹。一份給侍奉我之人,作遣散安置費。還有另一份,咳咳——”
平康激道:“另一份是給我嗎?”
“另一份,你們幾個兄弟姐妹們平分。”
平康:“” 到底是錯付了。
朱雀街,天已黑,街上仍是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高昌王帶著一隊護衛,拉著幾車禮,滿載而歸。
路過暗巷時,一隊馬突然從天而降。
為首黑人森森道:“麹康文,別來無恙,你還認得我嗎?”
麹康文慌了,喝道:“你,你是幻師!”,朝護衛道:“快,快攔下他們!”
然而他的護衛像是被施了定,神呆滯。
黑人將他馬車裏揪出來,提起拳頭朝他臉上砸去,任憑他怎麽求饒都沒用。
挨了十幾拳後,黑人又將他翻趴下,往他屁上紮了好幾刀,流如注。
驚懼與憤怒織在麹康文心頭,難道今日真要命喪於此?
還好這幫人並沒有要他的命,將他打個半死後,就迅速消失了。
護衛們如夢初醒,忙上前扶起他。
“我王,我王!你沒事吧?傷到哪裏了?”
麹康文臉也疼,屁更疼,怒火衝天。
“嘶,我,我沒事!快上報於陛下!讓他去抓此人!”
此時皇帝正手執書卷,看得神。
盧淑妃換上薄如蟬翼的紗,走上前,滴滴道:“陛下,該歇息了。”
好不容易盼來皇帝來宮中,哪知皇帝卻隻顧看書,哪甘心呢。
還想再拚一拚,爭取給平康生個弟弟。
皇帝斜眼看的穿著,牙疼似道:“淑妃,你冷不冷?”
他來這裏隻是想單純的歇息一晚,並沒別的念頭。
但盧淑妃顯然有,笑得十分開心,“不冷,妾不冷。”
陛下問冷不冷,顯然是關心。
剛要往皇帝上撲去,宮人匆匆進來,“陛下!四夷館來報,高昌王出事了!”
皇帝大驚起,“出了何事?他是重傷,還是死了?”
如果藩屬國國王死在京中,勢必會鬧得人心惶惶。
“人沒死,就是了些皮傷,傷得有些不是地方。他說不能參加閱兵儀式了,請陛下海涵。”
皇帝一邊讓人給高昌王送金瘡藥,一邊疑,這位幻師到底圖什麽?
如果他與高昌王有仇,為何不直接將人殺了?
“你既有這等本領,為不何直接殺了麹康文?”
室裏,沈靖安也這麽問馬飛騰。
馬飛騰閑閑道:“我殺他有什麽用?麹康文有兄弟兒子,他一死,很快會有新的麹氏高昌王。我要把他們都毀了。”
沈靖安嗤笑,“你所謂的複仇,就是往他們屁上窟窿?”
“當然不止,麹康文見你們滅了突厥,才向你們稱臣。我打爛他的臉,紮破他屁,是要阻止他觀看軍演儀式,不讓他知道你們的實力。此人生貪婪,反複無常,遲早會異心。”
“所以,你打算讓麹康文逐漸膨脹,哪天去對抗朝廷?”
“是,他若有不臣之心,你們皇帝豈會容他?屆時你們對高昌用兵,麹氏一族還能好過?不用我手,他們就全完了。”
沈靖安歎服,“是我小瞧你了,原來你想毀掉的是整個麹氏。”
如果麹康文真不知死活,膽敢挑釁大鄴權威,怕真是要被滅國。
馬飛騰笑得更開心,“沈兄,我也很欣賞你,你瞧你嘖嘖,殘誌堅。”
一個閹人,還天天算計這,算計那,怎麽能不欣賞他呢?
沈靖安:“”
要不是看在馬飛騰有幾分本領的份上,真想殺了他。
軍演前一天,軍營火把通明,警戒更甚往日。
謝玄收到了聶琚送來的禮。
信上寫著:寒夜涼如水,贈君一舊,以我之軀,暖卿卿之心。
打開盒子,溫暖的幽香撲鼻而來,雪白中靜躺於其中。
用手去,十分,有穿著過的痕跡。
頓時,謝玄指尖發麻,全如有電流竄過。
服上的幽香,不是任何世間一種香料,而是來自於公主上的氣息。
所以這是,這是公主穿過的?
有了這個認知,拿服的手都在抖,將服皺放在腔,著最眷的氣息。
明日閱兵儀式上,他們就能見麵了,但他卻更加思念,輾轉難眠。
不過幾日未見,就失魂落魄,自己以前那些年,又是怎麽過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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