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錦瓊院。
沉霄一板一眼道:“側妃,王爺讓屬下過來告訴您一聲,一會兒王爺會過來問話。”
林纓猛的站起,驚喜地問:“王爺真的要來?”
見這副異於常人的模樣,沉霄頓了下才回答:“是。”
王爺是來訓斥的,又不是來寵幸的,林側妃的表現實在是讓人捉不。
他差點以為自己傳話傳錯了。
林纓走了兩圈才下激的緒,強忍著笑意問:“王爺什麽時候來?”
沉霄畢恭畢敬道:“王爺現在在書房,約莫一刻鍾後便會過來。”
“這麽快!”林纓趕他走,“你先出去吧,我準備一下。”
沉霄一頭霧水地走出錦瓊院,準備什麽?護膝還是辣椒水?
殊不知林纓換了件輕薄的紅紗,外頭穿了件正常的外裳。
一邊看著銅鏡一邊問:“春散可備好了?”
寶雲應了聲是:“已經放進王爺的茶盞裏了。”
“下了多,萬萬不可過量了,”林纓紅著臉開口,“我怕我承不住。”
王爺如此高大魁梧,真擔心自己明日下不了床。
寶雲道:“奴婢隻用了四分之一的量,所以起效會遲一些,約莫要等上半個時辰。”
“這麽久?”林纓皺眉道,“不行,王爺不會待這麽久。”
萬一給人做了嫁裳,豈不是得不償失。
寶雲問:“側妃覺得多合適?”
林纓思忖片刻,吩咐道:“發作的時間控製在兩刻鍾。”
寶雲應了聲是,又往茶盞裏倒了些春散。
隻是做完這些,心裏卻有些慌,遲疑著問:“小姐,您真的要這樣做嗎?”
跟蹤王爺也就算了,現在竟還要給王爺下藥。
萬一王爺清醒之後發火,這事可就不好收場了。
“怕什麽,到時候我已經是王爺的人了,難道他還能將我趕出去不?”
林纓細細地描著眉,幻想道:“說不定到時候我還能一舉得男,生下王爺第一個兒子。”
寶雲一聽也笑了:“奴婢祝小姐所想皆如願。”
“算你甜,若是事,我賞你三倍月錢。”
“多謝小姐!”
主仆倆正說著話,外麵風的寶月敲了敲門,低聲開口:“側妃,王爺進院子了!”
林纓抿了幾下口脂,確定一切都準備妥帖了,自信滿滿地讓寶雲去開門。
月下,顧行舟踱步而來,夜風吹起他的鬢發,影明暗中,恍若神祇。
俊逸非凡的臉讓林纓忍不住紅了臉,一想到一會兒便能圓房,心跳便加快了些。
立在一旁盈盈一拜:“妾叩見王爺。”
顧行舟瞥一眼,淡淡道:“起來吧。”
“多謝王爺,”林纓邀他進門,“妾親自泡了茶,請王爺賞臉。”
顧行舟過門檻,走了進去。
林纓趕捧著茶端到他麵前,笑道:“上好的碧螺春,王爺請用。”
顧行舟接過來,卻沒喝,將茶盞擱在一旁。
林纓頓時有些著急,怎麽不喝呢?
“你說你知錯了,”顧行舟淡淡地問,“本王怎麽沒看出來?”
林纓心裏一咯噔,差點忘了還在足,連忙換上一副愧疚的神。
顧行舟移開視線,不想再看裝模作樣,直接問道:“你怎麽知道本王的行蹤?”
林纓心裏直打鼓,原來王爺是來興師問罪的。
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妾、妾偶然得知的。”
“哪來的偶然?何時何地何人告訴你的?”
顧行舟步步,林纓節節敗退,支吾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不說?看來你院子裏的人該換一批了。”顧行舟聲音冷然。
林纓心中天人戰。
此事明明是何嘉告訴的,現在卻讓背了鍋,找誰說理去?
可若是供出何嘉,還有誰能與那個狐貍抗衡?
林纓咬咬牙,跪下開口:“妾收買了您邊的人,這才……”
“誰?”
“……小樂子。”
為了大局著想,隻能將好不容易收買的人供出去了。
顧行舟冷哼一聲:“帶過來。”
不多時,小樂子帶到,見到這場麵便知道自己要完了,雙地跪下。
顧行舟漫不經心地問:“平日裏給側妃提供了多消息,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本王饒你不死。”
一聽還能活命,小樂子竹筒倒豆子般講了出來。
聽到最後,卻沒有上街這樁事。
擔心小樂子否認,林纓連忙說道:“王爺,小樂子還瞞了您幾件,讓妾來說吧。”
“不必了,”顧行舟懶得再聽,著怒意開口,“打五十板子。”
行刑的地方就在錦瓊院中,規律的拍打聲響起,一聲又一聲淒厲的聲回在院子裏,直到聲息漸弱。
林纓聽得坐立難安,扭頭卻見顧行舟不疾不徐地捧起了茶盞。
的眼睛頓時亮了,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仿佛過了一個時辰那麽久,終於,他將茶盞送到邊,喝了一口。
林纓盯著他的結,上下了一下,終於鬆了口氣。
圓房這事,穩了!
顧行舟放下茶盞,行刑也結束了。
林纓趕低下頭去,琢磨著怎樣才能再留他兩刻鍾。
又有些後悔,早知道王爺現在才喝,就讓寶雲將所有的春散都倒進去了。
沉霄回稟道:“王爺,小樂子死了。”
顧行舟毫不意外,看向林纓,聲音裏著幾分寒意。
“你若是再什麽歪念頭,就不是足一個月那麽簡單了。”
他抬腳便要走,林纓趕喊道:“王爺!”
“還有何事?”
“妾嫁進來這麽久,這還是您第一次來妾的院子,”泫然泣道,“妾想留您用頓晚膳,不知王爺可否答應?”
顧行舟皺眉看著:“看來你還是太閑了,以後每日抄兩卷經書。”
林纓愕然地看著他的背影,抄經書?
不對,這不是最重要的,趕站了起來,揚聲道:“王爺,妾還有件事!”
連忙追了上去,還沒跑出房門,門外的侍衛立刻上前攔住。
“側妃,王爺有令,不許您踏出此半步!”
林纓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
完了,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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