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被人發現,程玉將所有下人都支走了,用膳時不許們靠近。
顧行舟掃了眼桌上的膳食,嘖嘖歎:“不愧是信國公府,本王吃得都沒這麽好。”
程玉有點無語,又不是沒在秦王府待過,明明差不多。
“快吃吧,”程玉坐了下來,“我擔心一會兒嫂嫂會來找我。”
顧行舟神不虞:“不陪著大哥,找你做什麽?”
程玉:“……大哥?”
“是啊,”顧行舟麵無異,“難不我要喊他弟弟?”
“按照年齡來說,確實應該如此。”
“嫌本王老了?”
二十歲的年紀,明明風華正茂。
程玉不理會他稚的話,低頭喝了一口八寶粥。
顧行舟回到正題:“讓回去,今日本王陪著你就夠了。”
“我和嫂嫂昨日就約好了,”程玉瞪他一眼,“明明是你打了所有的計劃,還這麽理直氣壯。”
“本王這不是好不容易才來一趟,”顧行舟連忙哄,“阿玉,你別生氣。”
見他服,程玉也沒再說重話。
“嫂嫂還是很支持你的,我們每次見麵,幾乎都知道,一直幫我瞞著家裏人。你若是對出言不遜,你在我家裏就沒有一個人支持了。”
顧行舟下:“既然如此,本王這次麵,應該也沒什麽關係吧。”
程玉:“……你想都別想!”
顧行舟哼了一聲,老老實實地用膳。
吃到一半,程玉忽然捂住,幹嘔了幾聲。
顧行舟頓時一驚,連忙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程玉顧不得說話,輕輕搖了搖頭,屏住呼吸走到一旁繼續幹嘔。
顧行舟手足無措地跟著,卻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幫拍拍後背。
好一會兒,程玉了眼淚,低聲道:“幫我倒杯茶吧。”
顧行舟連忙將茶水送了過來,看著通紅的眼眶與發白的臉,心底湧起一陣自責與心疼。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這段時日,你是不是都是這樣過來的?”
程玉輕輕頷首。
“中秋宮宴那晚,私下見你時是第一次嘔吐。”
顧行舟怔了怔:“本王還以為,你是太厭惡本王,所以才……”
他竟然這麽傻,沒將嘔吐與有孕聯係在一起。
母妃懷頌寧的時候也是如此,他竟忘得一幹二淨。
“不說這些了,”程玉有些疲倦,“你先吃吧,我躺一會兒。”
見這樣,顧行舟也吃不下了,坐在床邊陪著。
他低聲問:“這個癥狀,什麽時候能消失?”
“梁公子說因人而異,可能明日就好了,也可能持續到六七月。”
顧行舟倏然攥的手,六七個月,這得多難?
“我想睡一會兒,”程玉打了個哈欠,“如果有人來了,你記得藏好。”
顧行舟低低應了聲好。
等回去之後,他一定要去太醫院問問,再借幾本醫書好好琢磨。
陪了兩刻鍾,門外有人靠近。
他閃躲進櫥,不一會兒便聽見丫鬟的聲音。
“小姐,您用完膳了嗎?”
他屏息凝神,過了片刻,有幾個人進來了,腳步聲由重到輕。
“小姐睡著了,作都輕點。”
“今日小姐吃得還多的……”
“噓。”
室裏重新安靜下來,顧行舟打開一條,觀察片刻,這才走了出來。
窗外隨時會有人經過,坐在床邊太顯眼,他小心翼翼地躺進裏側,想了想,又將紗幔放下。
從現在開始,這裏就是一個封閉的空間,隻要他不出聲,就不必擔心有人會看見他。
顧行舟重新躺了下來,將程玉抱進懷裏。
親一事已經刻不容緩,隻有待在他的邊,他才能安心。
他默默思忖,如果加大劑量的話,會不會被太醫查出來。
下藥兩個月是萬無一失,可是如果變一個月,那就有些危險了。
正思索著,門外傳來一陣說話聲。
“夫人,小姐還在睡覺呢,您在花廳稍坐片刻吧。”
顧行舟便沒,繼續躺著。
“沒事,我直接去室等……哎呀,放心吧,我不會吵醒的。”
他微微一驚,和程玉的關係竟然這麽好!
想走已經來不及了,他隻能鑽進被窩裏。
江芷哼著歌進來,又猛然想起來程玉在睡覺,連忙捂住,躡手躡腳地坐在貴妃榻上。
過兩日程和生辰,準備親手給他製一裏。
這事是瞞著他的,所以每日都會在小姑子這裏繡半個時辰。
雖然說是半個時辰,但是每次都和程玉聊天聊得忘乎所以,忘了繡裏。
正好今日來得早,程玉還在睡覺,可以專心一點了。
江芷練地從櫃子裏翻出針線和繡了一半的裏,認真地繡起來。
半晌沒聽見腳步聲,顧行舟緩緩從被窩裏探出頭,謹慎地過紗幔瞄了一眼,見在繡東西,放下心來。
嫂嫂肯定是給大哥繡的,顧行舟心裏泛酸,程玉隻給繡過一枚香囊!
不過,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最好的禮了,他不應該奢求更多。
顧行舟輕輕吻了下的臉。
如果程玉可以平安度過孕期,就算一輩子隻有這一枚香囊,他也願意。
繡了兩刻鍾,江芷有些累,了個懶腰,又眼睛。
顧行舟聽到靜,默不作聲地往被窩裏鑽,忽然有一種他是夫的錯覺。
睡夢中的程玉到一迅猛的、拉扯的力道,蹙了眉。
“別鬧了,王爺,”小聲嘟囔,“我要睡覺。”
顧行舟本沒想到會突然發出聲音,想捂的,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隻能祈求嫂嫂並沒有聽見說話,沒想到,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吸了口氣,飛快地鑽進被窩。
“玉,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呀!”
江芷急得扯開紗幔:“若是被人聽見,你就……”
剩下的話全都吞到了肚子裏,巍巍地指著明顯不屬於程玉的、男人的頭發。
程玉迷茫地睜開眼睛,便聽江芷驚道:“你你你怎麽藏了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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