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這麼危險的護欄邊,還能這般輕松隨意,除了顧懷璧也沒別人了。
邊邊不會像第一天那樣大呼小說危險,他下來,現在邊邊也算“見過世面”了。
年低頭看書,幾縷劉海垂下來,掩住了他高的眉頭,撲灑在他白皙的臉上,照著他榛的眸子越發通明亮。
他手里拎著一枝嫣紅的玫瑰,正一點點地嚼咽著花瓣,玫瑰配著他漂亮的五,更顯妖冶。
他竟然在吃花,還吃得這般津津有味。
邊邊看呆了,他現在這模樣,真像個艷的妖。
“你是……怎麼做到的?”邊邊好奇地問他:“我的傷口痊愈了,這也太快了吧!”
年狹長的眉眼微挑,睨了門里的邊邊一眼,殘余的玫瑰花瓣被他呸出去,飄飄零零鋪了滿地。
“不告訴你。”
年跳下窗臺,站在了臺上,迎著太了個懶腰。
他穿著白襯,照得通,胳膊舒展,發出咔咔的脆響。
他的型骨架完完全全長開了,不再是小孩子,徹底變了年模樣。
他不解釋,邊邊也沒有追問,向他道了謝。
畢竟,因為他的幫助,現在走路不再一瘸一拐,否則過幾天開學,肯定會被同學們笑話。
“我要的東西帶了?”年回頭睨。
“哦!”
邊邊連忙跑回房間,翻出那個空空的巧克力鐵盒子,來到顧懷璧邊。
將巧克力盒子打開,從里面取出了掌大的玻璃瓶,瓶子里裝滿了黑的泥土,泥土中還夾雜著一些沒有徹底腐爛的草。
邊邊擔心梧桐葉枯萎,所以夾在一本厚厚的字典里當做書簽保存,此刻取出來,已經干癟打蔫兒了。
“喏,這是你要的。”
顧懷璧接過玻璃瓶看了看,又打開瓶蓋,閉眼嗅了嗅。
邊邊的心提了起來,真擔心他將泥土也倒進里吃掉。
幸好,他只是閉著眼睛嗅了嗅,然后便蓋上了瓶蓋,又拿出那片被得薄薄的梧桐葉片,對著了。
過,能看到葉片展的復雜脈絡。
他幾乎目不轉睛地看了整整五分鐘,邊邊沉不住氣,好奇地問他:“你看到什麼了?”
顧懷璧淡淡道:“巍峨的高山,奔涌的江河,和珠匯時折的芒。”
邊邊微微張了張,沒想到他竟然過一片樹葉能看到這麼的畫面。
良久,憋出一句恰如其分的評價:“你語文績肯定很好。”
顧懷璧嫌棄地睨了一眼,手輕拍了拍的后腦勺,喃了聲:“笨蛋。”
雖然被笨蛋,不過邊邊心還是很愉悅的,問顧懷璧:“所以,我們和好了嗎?”
顧懷璧沒有回答的話,轉出了門,他很在白天離開小洋樓,邊邊有些不放心,像跟屁蟲一樣跟在他的后。
顧懷璧走在清幽的碎石小徑上,回頭睨了“跟屁蟲”一眼:“你真的很黏人。”
邊邊沖他傻乎乎地笑,角綻開一個甜甜小酒窩,沁人心脾。
顧懷璧冷哼一聲,作敏捷地攀上了三米來高的假山石上,躺在上面曬太。
邊邊也想爬上去,不過試了好幾次,嶙峋的山石很陡峭,可沒有顧懷璧的好手,攀到一半,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進退維谷。
急促地息著,無助地喚了聲:“顧懷璧,我下不去了。”
年沒有搭理。
“……那我就跳了。”
邊邊了下面的碎石路,掂量著就這樣跳下去應該沒有大礙,頂多就是摔一下。
就在閉著眼睛準備往下跳的時候,假山上忽然出了一只手。
即便是暑假里的盛夏天,年依舊戴著黑皮手套,嚴嚴實實地包裹著他的手。
山上,英俊的年不耐煩地催促:“快點。”
于是邊邊抓住了他的手,借力向上攀爬,終于爬上了假山頂。
坐在假山上,整個波粼粼的湖畔盡收眼底,微風吹拂著,一切都是那般平和而寧靜。
年躺在山石上,閉著眼睛曬太,長睫通,仿佛在發。
于是邊邊也學著他的姿勢,在他邊躺了下來,閉上眼睛。
“顧懷璧,你不熱嗎,夏天還穿這麼厚,還戴手套。”
他低醇的嗓音自側響起來:“因為我是怪。”
“不要開玩笑了,你才不是怪呢!”
顧懷璧忽然坐起,偏頭睨向:“如果我真的是,你怕不怕?”
邊邊神著一不解:“什麼嘛。”
顧懷璧左手抓著右手的手套,似乎準備要摘下來了,可是他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將兩只手都藏到了后。
一定會嚇壞。
沒有例外,邊邊也不會例外,所有人都畏懼他,厭惡他……
如果看到自己的本來面目,一定會嚇得驚,一定想離他遠遠的,永遠不想靠近他了。
如果注定要失去,不如一開始就不曾擁有。
顧懷璧站起,三兩下翻下了假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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