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四寧國公府擺酒席,云珠要在家里坐月子,曹勛這個婿只好自己去了。
至于潘氏、曹紹,因為悔婚的舊怨,李家本沒給這對兒母子下請帖。
臨走之前,曹勛抱了抱云珠:“我吃過席就回來,不會耽誤太久。”
他湊過來的時候,云珠全都是僵的,等曹勛走了,云珠才放松下來。
煜哥兒現在基本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有母照看,云珠本不用做什麼,有興致了就抱抱兒子稀罕稀罕,稀罕夠了便讓母將孩子抱到耳房單獨照顧。因為足夠輕松,半個月下來,云珠的子已經調理得差不多了,除了不能沐浴洗頭,再沒有其他不適。
偏偏云珠不了的就是這條規矩!
上還好,每晚連翹石榴都會用溫水幫拭要之,大還算清爽,可這一頭長發已經好久都沒洗過了,丫鬟們最多幫半截,怕著涼,發那里說什麼都不能沾水,導致每次曹勛來抱,云珠都擔心他會不會聞到什麼汗味兒。
初為人父,這段時日曹勛除了去宮里、李家拜過一次年就再也沒有離過家,今日他好不容易又出門了,臨近晌午最暖和的時候,云珠立即丫鬟們備水,要痛痛快快地洗一場!
當然,云珠怕自己寒,特意做足了準備,西次間的地龍燒得旺旺的,屋子里也擺了一圈銀霜炭。
產婆說不能坐在浴桶中,云珠就站在里面,先把上徹底清洗一遍,再穿得暖暖的躺到榻上,連翹在一旁托著的頭,石榴負責幫洗頭。
溫熱的水打發,云珠發出一聲的喟嘆。
連翹看看面紅潤的夫人,無奈道:“您是舒服了,就怕國舅爺回來罵我們。”
云珠:“怕什麼,你們都是我的人,他敢兇你們,我替你們做主。”
曹勛可不知道小夫人在家里做了什麼,在岳父岳母這里應酬了一上午,吃完席便立即趕了回來。
后院靜悄悄的,煜哥兒肯定被母抱去睡了。
守在次間的兩個丫鬟不知為何都不太敢看他,曹勛也沒有問,快步進了室。
拔步床紗帳低垂,曹勛才靠近,便聞到一縷悉的花香,那是常用的味道。
曹勛挑開帳子,看到小夫人背對他躺在里面,一頭烏黑濃的長發如云般鋪散,而不是前幾日那般一直用巾籠著。這頭青似乎也不喜歡被巾束縛,像是憋了太久了委屈,這會兒便傾瀉地肆無忌憚起來,蓬松又地散在肩頭枕上,甚至還有一縷落在撲撲的腮邊。
看慣了戴發巾的樣子,驟然又這般慵懶起來,曹勛怔住了。
其實云珠才剛剛躺下沒多久,聽見國舅爺回來了,故意裝睡呢。
只是曹勛站在床邊遲遲都沒有靜,云珠便忍不住了,一邊轉過來,一邊抬眸往上看去。
小夫人的側影就夠了,這一轉過來,明眸似水,頰嫵,曹勛竟下意識地先回避了,旋即再坐到床邊,一手撈起的發,半是無奈半是擔憂地問道:“只洗了頭發,還是也沐浴了?”
國舅爺太擅長藏緒,云珠就沒察覺他剛剛的不自在,也不想聽他像母親那般嘮叨,便朝他出雙手,用賞賜的口吻道:“我現在可香了,你來抱吧。”
曹勛:“……”
他先了的頭:“何時洗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云珠放下手,瞪他:“不抱算了,我繼續睡覺。”
說完,重新轉了過去。
后傳來國舅爺低低的一聲嘆息,跟著是他褪下外袍的聲音,很快,他掀開被子鉆了進來,修長結實的手臂攬住的腰,臉埋進蓬松清新的長發。
“不洗也是香的,這般胡鬧,寒了怎麼辦?”
抱了一會兒,曹勛將轉過來,還是低聲訓了一句。
云珠哼道:“寒就寒,反正我一天都忍不下去了,你再說那些我不聽的,晚上就去前院睡。”
曹勛便不說了。
云珠剛想問問娘家的宴席轉移他的注意力,忽然就被國舅爺到了。
錯愕地看過去。
曹勛閉上眼睛:“睡吧。”
云珠笑得直,偏不要睡,按平他的肩膀,使壞地爬了上來。
聽著他越來越重的唿吸,看著他故作平靜的臉,云珠低下來,親他的脖子。
曹勛不得不按住的頭,對著帳頂道:“不許胡鬧。”
云珠:“怎麼就胡鬧了,你不想嗎?”
曹勛很想,可是想也是白想,遠沒到徹底恢復的日子。
云珠也清楚這點,故意折磨了他一下,便準備睡了。
可剛剛還克制穩重的國舅爺竟然又從后面抱住了,發燙的一直親到的脖頸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云珠配合地轉過來,雙手攀住他的脖子。
曹勛見出這副罕見的模樣,聲音都啞了:“你就不怕我忍不住?”
云珠看著他笑:“你若不能忍,我還懶得勾你呢。”
就是喜歡看他明明想得都要瘋了,卻偏偏只能圍著打轉,絕不敢越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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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八,定國公府的小世子煜哥兒慶滿月。
煜有輝、明亮之意,小世子出生在晌午明之時,故而取名為曹煜。
國舅爺年過而立才得了子嗣,宮里的太后娘娘、熙寧帝都賜了賞,前來做客的親友們也都備了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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