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遇聽到這句話,皺了下眉頭,撐著傘走向路口。
“哭了?”
喬宴西嗯了聲,跟前面的人肩而過。
沒注意到那人手里提著一桶料,朝著溫走去。
“你干什麼事了?”喬宴西想不明白,陸辭遇這麼好脾氣的人怎麼能舍得對溫發脾氣。
“沒什麼,我先去公司。”
“我記得你今天不是出院嗎?”喬宴西一只手剛扶住門把手,側進去時,就聽見不遠辦公區域傳來尖聲。
陸辭遇聽見手機里面刺耳的聲音,“你那邊是什麼聲音?”
“臥槽!”
喬宴西看見一個蒙著臉的男人迅速走出來。
他手被攔住,還被這人打了一拳。
“快攔住他!”
喬宴西說完,忙對著手機說,“我不跟你說,溫出事了。”
陸辭遇聽見這后半句話,瞬間站不住了,在路邊攔了一輛車,立刻坐了進去。
“去恒祥!”
辦公室里面一片狼藉。
大片的紅油漆覆蓋在辦公桌上面,走近,刺鼻的油漆味讓人頭疼。
喬宴西沖出人群,就看見溫被紅漆潑了一。
無助地拿著紙巾拭著上的污漬,邊的同事們紛紛捂住鼻子對著指手畫腳。
“好看嗎!”
喬宴西掉上外套走到溫的面前。
溫看他一眼,輕輕搖頭。
說話時,聲音都在發抖。
“麻煩喬總幫我跟倪總說一聲。”
“好。”
喬宴西看溫走出去,想了想連忙追上,“這是我車鑰匙,你開我車回去。”
“不用。”
溫低頭看看上的紅漆,“還是不弄臟你的車了。”
“溫……”
喬宴西還想說什麼。
電梯門正好打開,陸辭遇從里面走出來。
看見溫后,他立刻手將人拉到邊,“我先帶你回去。”
溫甩開他的手,“不用。”
“你這樣還能去哪?”
陸辭遇不由分說地把溫推進電梯里,手看向喬宴西,“車鑰匙給我。”
喬宴西點頭,“估計是被嚇到了,好好說話。”
陸辭遇嗯了聲,轉走進去。
溫一直在抖,油漆干在上,皮格外刺。
一直咬著牙,直到停車場,才沒忍住哭了出來。
陸辭遇上前,輕聲安,“我先帶你回去洗洗。”
“很可笑是嗎?”
“他們現在一定覺得我是個笑話。”
“溫!”
陸辭遇手把攬在懷里,掌心覆在的脖頸,輕輕拍了拍,“沒有人笑話你。”
“我只是想好好生活,為什麼這麼難!”
離開季燁,努力生活。
可生活中的每個人好像都不讓如意。
“有我在。”
溫淚眼婆娑,看著陸辭遇,聽他說有我在這三個字。
突然笑了,然后推開他,低頭拭著眼淚,“麻煩你送我回去。”
方才的弱只出現了一瞬間就被藏了起來。
陸辭遇無奈,拉開車門,看著溫坐在了后座。
他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室。
路上。
喬宴西打來電話。
“公司保安沒攔住,讓那人給跑了。”
“問清楚了,那人是裝保潔進來的,監控里顯示,他是在衛生間拿的油漆。”
“黎總這邊我打過招呼了,不會有事,你讓溫在家里好好休息,黎總給放了一周的假。”
“好。”
陸辭遇隔著后視鏡看向溫。
溫緩緩抬起頭,“黎總是要辭退我嗎?”
陸辭遇說,“不是。”
“那我不用休息。”
說,“我回家洗洗澡就去公司。”
陸辭遇聲音沉下去,“溫,你別逞強好嗎?”
“陸辭遇!”
溫雙手握,子微微抖,低吼,“我不是你們,可以隨意支配自己的人生,我沒有路可走!”
“我要養媽媽,要還債,要保住唯一的工作。”
“黎雅雅算計我,我忍了,誰讓我在家的公司上班。”
“錢難賺,我知道,但死更難,我媽媽現在還在療養院里,我每個月都要給療養院一大筆錢,還要支付護工的費用。”
“我當然可以像你們一樣瀟灑,說走人就走人,但我媽媽怎麼辦,只有我了!”
“溫,這些年來,季燁沒幫過你一點?”陸辭遇抓著方向盤,他極力忍著外泄的緒,指腹泛白,眼中泛著紅意。
“他幫我是有代價的。”
溫苦笑,“陸辭遇,我寧愿從一開始就沒認識過你。”
陸辭遇心頭一震,一瞬間萬念俱灰。
仿若是墜冰冷的湖底,被寒冰包裹住。
車停在小區樓下。
陸辭遇沒有下車。
溫下了車,便迅速走進小區里。
一路避開人群急忙跑進了電梯。
在電梯里面,已經哭的泣不聲。
陸辭遇在車里坐著,點了煙,打通黎總的電話。
“見一面吧。”
溫出事的事,簡歡是從同事里知道的。
知道的時候,已經快要下班了。
簡歡打了溫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最后匆忙跟部門總監請了假回家。
剛走出辦公區,就上了黎雅雅跟著一位紅發的人走進來。
簡歡看見黎雅雅,第一時間就覺溫這事,絕對跟有關系。
路過時,哧了聲,“賤人!”
“你罵誰呢!”黎雅雅停下來,惱怒,“簡歡,是你!”
看著簡歡,咬著牙,“你果然跟溫一樣讓人惡心。”
“誰罵你了,我在打電話,別對號座好嗎!”
簡歡說著,當著黎雅雅的面,把耳機摘下來。
黎雅雅指著,還想說什麼,被旁的人攔下。
“好了,雅雅,誤會而已,別生氣。”
“樵歌姐,明明就是故意的。”黎雅雅咽不下這口氣,故意說,“聽說溫今天在公司被人潑漆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哼!”簡歡冷笑,“關你屁事,管好你自己吧。”
“賤人!”
這一句是當著黎雅雅的面罵出來的。
黎雅雅忍不下這口氣,上去扯簡歡的袖子。
簡歡哪是能讓這麼輕易就抓住的,一掌呼了上去。
“鬧什麼!”
走廊盡頭,黎總沉著臉走來。
他看了看簡歡,又偏頭看著黎雅雅,怒斥,“我不是讓你在家里面好好反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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