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扇了自己多久,林燁才好似想起了什麼一般,急匆匆地將那些碎布重新打包好,塞進了自己的前。
而后起,開了門就往外去。
他得去找念念。
出門,便見到了一棵大槐樹。
小時候,念念最喜歡爬到樹上玩去。
不遠的那一座座假山也是念念最玩的地方,有一回,從假山上摔下,將他嚇壞了,卻還是嬉笑著,沒心沒肺。
那座涼亭里,他曾與一起下過棋。
小丫頭剛學那會兒最是喜歡耍賴,一局棋,得悔個十數次。
那幾棵桃樹,結的果子又大又甜,念念每次都會帶著丫鬟們來采摘,而后做好吃的甜點,親手端到他的書房里。
這條小道,念念最常走了。
的院子離他的最近,小時候做了噩夢,就會抱著自己的枕頭,帶著一群丫鬟就沖進他的屋子里來,非要跟他一起睡。
說:阿兄在邊,念念才能安心。
他曾經,是念念心里最大的依靠。
走著走著,便到了落梅院。
林燁抬手,推開了門。
那一株株梅花樹滿是綠意盎然。
念念最喜歡梅花了,冬日白雪映襯,院子里便如畫一般。
“阿兄?”
一道的聲音傳來,只讓林燁都恍惚了。
林鳶沒想到,林燁居然來了。
明明被送回侯府后,林燁就一次都不曾來看過。
倒是差人送了些傷藥來,可很顯然,沒有從前那樣關心。
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讓林燁失了。
也以為,林燁這輩子都不會再待見。
卻沒想到,他竟然突然來了!
林鳶迎了上去,眼圈紅紅的,帶著幾分委屈,“我還以為阿兄這輩子都不愿見到我了。”
說話間,眼淚已是落下。
卻沒想到,林燁的眼淚,竟然也跟著落下。
他看著林鳶,這張臉,與記憶中的面孔全然不相同。
不是念念……
“可這里,是念念的院子。”
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只讓林鳶一時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依稀,只聽到了一個名字:念念。
臉當即沉了下來,這才察覺到,林燁此刻的不尋常。
他的臉頰,紅腫得厲害,像是被什麼人打了一樣。
神智似乎也不太清晰。
林鳶皺了皺眉,這才問道,“阿兄在說什麼?”
林燁的角,勾起一抹無比凄慘的笑。
他看著林鳶,一字一句道,“這里,是念念的地方。你搶了的住,便沒有地方住了。”
所以,念念才走了,對吧?
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麼,林燁忽然就將林鳶往外推,“滾!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這是念念的住!”
這里,是念念的,合該還給念念!
林鳶被推得踉蹌,心下卻是大驚。
眼淚越發洶涌了,“阿兄,你到底要做什麼啊!”
“滾出去!”
林燁全然不理會林鳶的眼淚,不單單是將林鳶推了出去,連林鳶的丫鬟都沒有放過。
院里其他的下人見狀,只覺得林燁是瘋了,當下便紛紛跑出了院子去。
偌大的落梅院,一下就清凈了下來。
林燁走到了那株最大的赤梅樹旁,坐下,小心翼翼地捧出懷里的包袱,輕聲念叨著,“念念,有住了。阿兄替你將住搶回來了。念念,回來好不好?阿兄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而此刻,被關在了落梅院外的林鳶卻是驟然瞪大著眼,滿是不可置信。
一旁,有丫鬟小聲道,“小姐,小侯爺怎麼跟瘋了一樣?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林鳶眉心微蹙,也不知道。
可,林燁的突然發瘋,倒是給了一個好機會。
一個,去林夫人面前賣慘,博得林夫人憐惜的好機會!
知道的,雖然林侯爺跟林夫人救了的命,但對總歸是不如從前了。
那或許,今日就能憑著這機會,重新喚回他們的寵。
這樣想著,林鳶便是去找了林夫人。
卻被告知,林夫人正在前廳見客。
為了表現出自己的委屈,林鳶來到前廳時,刻意沒去看那客人一眼,只眼淚汪汪地行至林夫人的面前,跪下,“娘,還請娘給鳶兒做主啊!阿兄也不知怎麼,就將鳶兒從落梅院里趕出來了!嗚嗚嗚,阿兄還推了鳶兒,鳶兒的腳腕都扭傷了呢!”
林夫人看著此刻跪在自己邊的林鳶,臉卻是冷得厲害。
抬手,指了指一旁坐著的婦人,這才問道,“你看看,可認得?”
林鳶一愣,這才朝著那婦人看去,當即瞪大了雙眼。
卻見,那婦人沖著林鳶一笑,“果然是鳶兒!哎喲,真是與四年前大不一樣了!高了些,也圓潤了些!”
“曹,曹……”
林鳶下意識就喚出了聲。
林夫人的心,驟然沉了谷底,“你,果真認得!”
林鳶腦子里一片空白,全然不知道這會兒是發生了什麼事,更加不知道,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卻聽著曹道,“自然是認得的,鳶兒娘給人接生的本事,還是我教的呢!”
“曹!”林鳶滿是驚恐,聲音都不由得揚了揚,“你可別說話!”
“啪!”林夫人當即一個耳甩了過來,“閉!我沒讓你說!”
林鳶被打了一耳,當場愣住。
林夫人更是喚了幾名丫鬟上前,將拖去了一旁。
而后才看向曹,聲道,“還請繼續。”
曹看了眼林鳶,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這才道,“唉!夫人當年意外摔倒,導致早產,鳶兒娘雖然那會兒也會接生的本事了,可到底是了些。眼見著夫人暈了過去,也沒了主意,就急急找人來喚了老婦。”
“好在,老婦當日正好在家,趕到的時候,才發現夫人的胎位不正,于是親手進夫人的肚子里,將孩子扶正了,再與鳶兒的娘親合力,將孩子接了出來!”
“是個小姐!”曹說著,眼前似乎也出現了當日的景似的,角不由得揚起,“哭聲可大了!老婦見小姐腰上有一片紅的胎記,還跟鳶兒娘說呢!這小姐必定是貪玩不肯下來,才被天上的仙子狠狠在腰上掐了一把,這會兒是痛得哭呢!”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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