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連方昕都有點不太相信。

但方昕會把原話一字不落地轉述給顧堯，這樣一來，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也知道這對姜楠并不公平，但顧堯不談，就是顧堯邊最重要的那個存在。

一旦顧堯有了新的，那方蕾的存在減弱，也指不上顧堯了。

“你這麼年輕又這麼優秀，一定能遇到一個合適的人的。”

再聊下去就全是客套了。

姜楠沒再管禮不禮貌，直接說：“我先走了。”

“嗯。”

方昕目送走遠，裹了上的披肩，轉來到了別墅門口。

門沒鎖，眉心一跳，下一秒果然看見顧堯就站在門后。

“姐夫……”

“你跟說什麼了？”

顧堯臉很不好看，方昕有點心虛。

剛怯怯喊了聲姐夫，顧堯急不可耐地追問，“你跟說什麼了？”

方昕能看出來，顧堯不是在生氣，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姜楠的一切。

咽了咽口水，漸漸漸抿了一道直線。

“姐夫，我就是向道謝，沒說什麼。”

顧堯不說話了，方昕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里別提多別扭了。

“姐夫，我今天來想跟你商量個事。”

“什麼？”

“我想把我兒子的墓碑和我姐的放在一起，他倆都是我最重要的人，這樣他們也能有個伴。”

提到方蕾，顧堯臉就更不好看了。

他像是有兩個小人，極端分離他的和心。

大約四五秒過去，他擺擺手，“你自己決定吧。”

這下方昕徹底急了，“姐夫，你什麼意思？你不在乎我姐了嗎？”

豈料顧堯回過頭，心如死灰一般對上的視線。

這種神，方昕以前也見過，那是方蕾剛去世的那段日子，顧堯每天都是這樣渾渾噩噩，如同行尸走。

可當時顧堯是為了方蕾，現在的顧堯又是為了誰呢？

方昕不敢再想下去。

甚至不敢直視顧堯。

“我還要怎麼在意？難不死了，我也自殺然后跟殉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堯打斷，“我不配得到幸福嗎？”

“我不能回應別人的喜歡嗎？”

“不在了，我就要終不娶才能證明我是嗎？”

他每個問題都像一個釘子，把方昕釘的死死的。

“你回答我，方昕，是不是只要我跟你姐一起死了，你就滿意了？

方昕立即抬起頭，“姐夫，你以為那個小姑娘是真的喜歡你嗎？”

“是不是真的喜歡我，用不著你告訴我。”顧堯面無表，“但我的事，你還做不了主。”

眼見顧堯又要走，急之下，方昕喊了出來。

“親口跟我說，對你只是一時興起，玩玩而已！姐夫，你醒醒吧！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我姐更你！”

顧堯的手握了樓梯的扶手，“是嗎？”

他自嘲一問，方昕的心跟著揪了起來，下一秒就聽到他輕飄飄的一句：“如果真的是那樣，那我也認了。”

他上了樓，換了服就又下來了，手里拿著車鑰匙，看都沒看方昕一眼就出門了。

明知道他是去追姜楠的，但方昕就是拿他沒有辦法。

大門合上的那一刻，方昕替天上的方蕾委屈。

“姐，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在一起的。你不在了，我會替你看著姐夫的！”

-

顧堯開著車，很快就追上了姜楠。

大街上，他剛停好車子就邁著長下車，快步走到姜楠邊，一把，拽住的胳膊。

“放開我！你干什麼！”

“我有話跟你說！”

有些話，昨天晚上顧堯就想說了，但因為姜楠醉著，他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時機。

可是再不說，他怕自己會錯過。

就像他跟方蕾，還有很多很多沒有來得及做到的事。

他已經憾過一次了，怎麼能再憾第二次呢？

“姜楠。”他把摁在了車上，姜楠從開始的抗拒到疑只用了不到一分鐘。

像是有預他要說什麼似的，姜楠大氣不敢出。

“我承認，我對你的心，可能是因為你有的時候很像。”

顧堯不敢看的眼睛，這話是說給姜楠的，也是說給方蕾的，更是說給他自己的。

“但是我心里一直有一個聲音，如果就這麼放你走了，我余生都會像失去方蕾那樣痛苦而憾。”

姜楠被他的話震住了，“大叔，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顧堯一字一句，和四目相對，“我就是一個又爛又渣的王八蛋，可我還是想，像喜歡方蕾那樣試著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