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以一串紅的心。
“孟老師會在網上刷社網站嗎?”林檎問。
“他不會。短視頻都不刷,覺得浪費時間。”
“我們還是找個時間,盡快跟他坦白,再拖下去全世界都知道了。”
“你跟我一起?”孟鏡年轉頭看一眼。
“嗯。”
“我想還是我一個人比較好。”孟鏡年笑說。
“為什麼?”
“如果他想罵我一頓,你也在場的話,他就不大好開口了。”
/
后面孟鏡年去外地參加學論壇,出了一趟短差,回來又忙著幫江思道給同門指導畢業論文,一直沒有找到特別合適的機會。
直到周五晚上,林檎要跟部門的人聚餐,孟鏡年便開車回了家里。
這一陣,孟震卿早晚都會跟祝春寧一同下去散散步,氣愈見好轉,面頰也有了。
到家時,兩人正坐在餐廳里,亮著燈翻看一本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簿子。
孟鏡年走去廚房洗手,經過時順便瞥一眼,“媽,你們在看什麼?”
“跟你爸清點這些年送出去的人。你爸有個同學過兩天小孩結婚,問了一下,現在隨禮都要一千塊起步了,不然拿不出手。”祝春寧推一推老花眼鏡,“……你姐姐姐夫結婚那會兒,都是兩百三百收的,通貨膨脹真是夸張,錢都不錢了。纓年只生了一胎,往后你這里又要辦一場,算來真是不劃算……”
孟震卿:“什麼辦一場?鏡年以后不結婚啊?”
祝春寧這才意識到失言,下意識地往廚房里看了一眼,“不是……”
孟鏡年紙巾干手上的水,走了出來,笑說:“爸,我想去書房跟您說件事。”
孟震卿站起。
孟鏡年從祝春寧旁經過,祝春寧向他投以目,他微微頷首,示意不必擔心。
走進書房之后,孟鏡年把門虛掩上。
孟震卿走到了書桌前方,把老花鏡摘了下來,順手收拾起了攤在桌上的書本。
孟鏡年往書桌上瞥了一眼,笑說:“是一一之前送給您的那本研究集刊?”
孟震卿點頭,“也是最近才有時間研讀。”
“我要說的事,正好和一一有關系。”
孟震卿抬眼看向他。
孟鏡年坦誠道:“之前因為您在生病,一直覺得告訴您不大合時宜。”
頓了一秒,孟鏡年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和一一在一起了。”
孟震卿作一頓。
“您知道我不是不計后果的人,一一也從來顧全大局,從做這個決定開始,我們就準備認真長久地一直走下去。我知道這件事超出了一般的常識認知,可能會讓我們一家人都為別人的談資……我想請您諒解。”
說完這一段,孟鏡年便沉默下去,不管孟震卿是什麼反應,他都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
孟震卿打量了他好半晌,才開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心思的?”
“去年。”
“你姐夫的兄長就剩這麼一個孤,你這麼做,不是陷你姐夫于不義?……這事你姐夫知道嗎?”
“知道。都知道。”孟鏡年聽得出來,孟震卿雖然震驚,但沒有他預期的那樣憤怒。
“只除了我是吧?”
“……對不起。”
“孟鏡年,你要清楚,他們之所以不反對,是因為他們都不是一一的親生父母,所以沒這個立場。如果爸媽還在世,你覺得他們能輕易松這個口嗎?”
“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對一一的護能勝過我。我會用一輩子證明這件事。”
“歸到底你做得不地道。一個孤,對親的珍惜遠勝于他人,這種況之下,你追求,請問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您不必太過低估一一,有些時候比我們任何人都清醒。”
孟震卿手指按在那集刊的書頁上,低頭默了好一會兒,“這件事我持保留意見。一一還這麼年輕,我不認為你們能有什麼結果。”
孟鏡年不再解釋什麼。有時候說一萬句也不抵做一件事。
“你們低調一些。我不為有沒有人議論,在我這里,除了生死無大事,我為的是一一的名聲考慮,假如未來你們沒有修正果,你要替想一想退路。”
“我不會擅自做什麼決定,我一切以一一的意志為優先。”
孟震卿沉默一霎,揮了揮手, “你回去吧,這事兒我要想想,再約你姐夫聊一聊。”
孟鏡年點了點頭,轉走出書房。
祝春寧坐在沙發上,傾向書房方向,似一直在關注屋的靜。
看見孟鏡年出來,低聲說:“沒吵架吧?”
“沒有。我爸見過大世面的,不至于。”孟鏡年微笑說道,“我先回去了。”
“這就走了?”
“爸說要想一想。”
孟鏡年拿上外套挽在臂間,便告辭了。
大約是聽見了關門的聲音,孟震卿從書房里走了出來。
祝春寧也正要進去。
兩人頓步,孟震卿看:“這件事你知道?”
“你做第一回化療那會兒就知道了,我還勸過一一,但堅定的。后來為鏡年前途考慮,主退了一步,準備去北城讀研。”
“是為這個原因才推免外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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