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空氣瞬間凝固。

霍驍辰眼皮跳了一下，眼中的溫度的降了不止一點。

好一個死、皮、賴、臉！

他被吃干抹凈，找這小妮子算賬，還反被扣上登徒浪子的帽子。

溫初宜角了，連忙把陶然旁邊推開，“陶叔，你說什麼呢？”

陶然不知是神經大條，還是故意要當著面拆穿。

他拔高音量，“就是他呀，過去四年，他隔三差五來這里打探你的消息，我都讓人給搪塞過去了。”

“他居心叵測啊，初宜，你清他底細了嘛。”

他拉著溫初宜，低聲音，“而且他專門打探你生辰派對那晚的事，一看就是沖你來的。”

“還有我保證啊，你讓我封鎖的消息我一點沒，我這邊做得不風！”

溫初宜有些腦殼疼，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眼睛一閉，咬咬牙，說道，“陶叔，是我辜負人家，他才一直在找我。”

陶叔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張得能吞下核桃。

他回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霍驍辰，又回看向溫初宜，“你要是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

他，“陶叔能混到今天這地位，還是有點話語權，護得住你。”

溫初宜著腦袋，一副哭無淚的表。

再次解釋道，“沒有被綁架，我說的是真的，而且他現在是我男朋友，爺爺也見過了。”

陶然一臉震驚，他盯著溫初宜，“你爺爺見過了？”

他放松警惕，“那應該沒問題了。”

霍驍辰翹著坐在卡座上，手指著個菱形酒杯，手腕輕輕晃，盯著眼前當著他的面竊竊私語的兩人。

看著兩人一驚一乍又刻意回避的作，他知道，討論的主角是他。

終于談完，陶然變了副面孔，臉上笑嘻嘻地坐在他旁邊。

他將威士忌打開，想要給他倒上一杯，“剛剛誤會了，這瓶酒給你賠罪。”

霍驍辰擋住杯口，“不了，謝謝。”

溫初宜在旁解釋，“待會回家被爺爺發現我們來酒吧，可要生氣了。”

陶然這才作罷，他笑著，“那我自己喝了。”

他拿著威士忌站起，“那你們談，我不打擾了。”

走了幾步，他又回過，“初宜，執著一小伙，你別再辜負人家了。”

溫初宜，“......”

回家的路上，溫初宜靠在霍驍辰肩膀上，心里有些慨。

“你說，如果當年我沒有讓陶叔幫我理后面的事，我們會不會四年前就在一起了？”

霍驍辰思索了一會，垂頭盯著泛著紅暈的臉蛋，手撥了一下。

“沒有什麼如果。”他聲音溫沉磁，“現在就好的。”

——

吃完晚飯要去公司加班的秦崢被溫懷國住，留在庭院里談話。

今晚的月很亮，皎潔的月灑在庭院里，將一院子的梔子花照得通亮。

溫懷國拿著剪子在挑選花枝，想剪些花擺到屋里。

“昨天你說的事，爺爺想好了。”他沒抬眼，“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秦崢手捧著花瓶站在一旁，“您說。”

溫懷國側過看他，一臉肅，“如果你和初宜在一起的條件，是放棄‘璀璨’，你還會選擇和在一起嗎？”

他沒有猶豫，“會。”

夜風中，他的聲音又低又沉。

秦崢繼續說道，“‘璀璨’是您給我的，我從來沒有把它當自己的所有。”

“初宜對我的重要，更不是‘璀璨’能比的。”

溫懷國盯著他，褶皺的眼睛里盡是探究。

過了好一陣，他才轉過繼續剪樹枝，開口道，“我一直都很欣賞你，喜歡你。”

他停頓了一下，“但你能不能招初宜喜歡，是你的本事咯。”

秦崢微微一怔，“您的意思是......”

他上前一步，有些激，“您允許我喜歡了嗎？”

溫懷國瞥他一眼，撅著胡子，“這是我能說了算的嗎？”

他瞪瞪眼，低低罵了一句，“臭小子，盡起歪心思。”

秦崢被罵也開心，連忙上前搶過剪子，“爺爺，我來，您去坐著。”

溫懷國拄著拐杖到一旁的藤木搖椅坐下，輕輕晃了晃，“你也別高興太早，我有條件。”

他閉上眼睛，晃著椅子，微風拂過，“在初宜和小辰談期間，‘璀璨’要守好本分，不能與‘索薇婭’對立。”

他睜開眼，斜著眼睨他，“你能做到嗎？”

秦崢點點頭，“能，我聽您的。”

溫懷國嘆了嘆氣，“還有，我不想你這份傷害到。”

他踩停了搖椅，“如果可以，我希你永遠都不要說出口。”

“你知道的，對你，只是親人的。”

秦崢低斂著眉眼，默著沒說話。

庭院里的燈將他的形拉，孤寂又廖清。

溫懷國收回視線，重新晃搖椅。

他已經盡力做到公平了，沒有偏袒任何人。

如果讓秦崢放棄這份，未免太過自私太過無，畢竟這孩子，心誠善良，也沒做錯什麼。

那就任由他去吧，等到他發現的人不會回頭，他或許就放下了。

如果此時強行斬斷制止，還指不準他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門外一陣腳步聲，溫初宜甜膩的聲音傳來，“爺爺，我們回來啦！”

庭院里凝重的氛圍瞬間和起來。

溫懷國支起子看過去，“誒，回來啦，去哪玩了？”

溫初宜穿著米半高領，搭配棕魚尾長，擺隨著走路的作前后擺。

的長卷發披在后，臉上瓷白的皮泛著淺淺的緋，眸流轉，一出現，周圍都顯得黯淡。

踩著石子路走過來，紅齒白的臉上掛著笑，“沒去哪，隨便逛逛。”

霍驍辰跟在后，眉眼盡是寵溺和。

他穿了一件長款棕大，搭黑，頭發梳三七碎蓋頭，的氣質中帶了幾分不羈。

兩人這穿搭，乍一看，會以為是裝，配了一臉。

溫懷國看得舒心，臉上咧著大大的笑，“你們明早還要趕飛機，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歪頭看向霍驍辰，“小辰，你送初宜回房。”

他仰起頭，指著二樓的房間位置，“就是那間。”

溫初宜淺淺的笑，“他知道。”

話一出口，就發現自己說話了。

果然，溫懷國不高興睇了一眼，再看向霍驍辰，面比剛剛還要嚴肅。

他拄著拐杖就要打過去，“臭小子，在我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