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驚寒角抿一直線,沒出聲。
傅行深勸道:“外面雨那麼大,反正你現在也去不了在的城市,不如跟我回酒吧看看,再說了,就算私人飛機的申報功通過,你到那里,起碼是明天下午的事,說不定已經坐上了回來的航班。”
“費那麼大的勁還撲個空,更憾。”
“......”
周驚寒眼皮輕掀,低聲道:“我知道,我就是怕,今天不去,我以后會后悔。”
傅行深笑了,“后悔什麼?又沒出什麼事,現在不是好好的在酒店待著嗎?”
“反而你若是這麼不要命的趕過去,要是出了什麼事...”傅行深頓了頓,“那才后悔。”
“......”
周黎和聞驍兩個人出馬都沒勸的人,被傅行深三言兩語拉進了車里,踏上了回程的路。
兩人驅車來到GK酒吧。
今年的這個臺風走勢極為詭異,在海上盤旋了一個多禮拜,本以為它要走了,沒想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殺個回馬槍。
從晚上八點開始,暴雨就沒停過,到了后面夸張的就像天上破了個,這座城市的路被淹了大半。
很多人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困在原地,其中就包括鄭柯宇和他那一群準備為他接風洗塵的狐朋狗友。
周驚寒和傅行深到包廂的時候,里面大部分人都喝得爛醉如泥,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
鄭柯宇正勾著一個頭的肩,手里舉著杯酒,嬉笑道:“我真沒騙你,我那個繼妹,長得真的絕,材也好。”
他一邊說一邊豎起大拇指,“比電視里的明星還好看,老子長這麼大沒見過比還好看的。”
“喲,材好你都知道?”那頭男猥瑣一笑,朝他揚揚下,“什麼時候帶來給兄弟見識見識?”
“......”
傅行深聽著這幾句話,視線微微往旁邊挪了點,果然旁邊人的臉已經很難用言語去形容了,周氣極低。
周驚寒默不作聲地了西裝外套,將白襯衫袖口上的兩枚墨綠的貓眼袖扣摘下來,小心翼翼放進子口袋里,松了松領帶,將袖子折到手肘。
“對不住了。”他把服往旁邊的沙發上一扔,款步而,“今天又要砸你一次場子。”
說完,還沒等傅行深說話,他拿起離得最近的一把椅子狠狠往鄭柯宇頭上砸過去。
屋子里沒人能料到會出現這樣大的變故,躺在地上的幾個人紛紛被嚇到酒醒,尖著往角落里躲去。
鄭柯宇直直地挨了這麼一下,腦子里嗡嗡作響,鮮順著額頭往下掉,眼前一片,一時間人都有點不清醒。
周驚寒冷冷哼笑一聲,拖著椅子繼續往他和那個頭男人上砸去,他明顯帶了緒,目的極強,專挑兩人痛打。
鄭柯宇疼得悶哼一聲,睜開被鮮覆蓋的雙眼,視線所及之一片,他了,咬著牙問:“你他媽誰啊?!”
周驚寒沒搭理他,在他下上狠狠給了一拳,抬又在他小腹上踹了一腳,用了十足的力氣,鄭柯宇在地上蜷一團,覺得五臟六腑都快碎了,疼得差點吐。
包廂靜太大,很快店長帶著保安匆匆跑來,然后居然看見好久不見的大老板正吊兒郎當的靠在門框上看戲,整個人都糊涂了。
他小心翼翼走過去,看著里面被周驚寒單方面毆打的兩個人,抬手擋住想要往里沖的保安,試探著了聲:“傅總?”
傅行深正在煙,瞥他一眼,“散了吧,這兒有我呢。”
店長看了眼屋子里死豬一樣的兩個人,咽咽口水,“萬一出了事...”
“出事?”
傅行深看向包廂里正中場休息給自己點煙的男人,他和周驚寒認識多年,周驚寒雖然從小離經叛道桀驁不馴,但在國外多年歷練下來,平日里也算穩重,優雅得。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周驚寒這副樣子了,只怕是今天心里的火氣到了極致,可偏偏有人出獄沒看黃歷,直接撞槍口上,還在背后議論他的心頭,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在自尋死路。
傅行深慢條斯理地踢開腳邊散的酒瓶碎片,走到沙發上坐下,懶洋洋地著煙,“放心吧,他心里有數,人是我帶來的,出了事我擔著。”
“是是是...”
店長彎著腰站在他旁邊,看了眼滿地狼藉,一陣頭疼,不知道作何表。
混中他瞟了眼周驚寒,一下子就認出了他,去年九月他也來砸過場子!
當時過來幫他收拾爛攤子的是華庭的賀總,而現在,直接把大老板來了...
他就不能換個酒吧打架嗎?!
店長輕嘆一聲。
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周驚寒站在原地,抬腳踢了踢捂著肚子哀嚎的鄭柯宇的腦袋,隨后慢悠悠蹲下,直接拿煙頭往他手上按過去,“記得我嗎?”
鄭柯宇被燙得手都在抖,得更大聲了,“不記得,老子不認識你,你他媽無緣無故憑什麼打人?”
周驚寒拽著他的頭發把他糊滿鮮的臉轉向自己,緩緩地噴了口煙在他眼睛上,聲線淡漠:“仔細看看,再說一遍,認識我嗎?”
鄭柯宇被煙嗆的直咳嗽,頭皮傳來劇烈地撕扯痛,他里不斷發出嘶嘶的氣聲,一睜開雙眼,就對上男人沉冷厲的臉。
記憶在這一瞬間被拉回今年二月,在西子灣小區401門口,他們曾照過一次面。
眼前這個人,就是周唱晚的男朋友。
“我當是誰呢。”鄭柯宇出一抹笑,鮮淋漓的樣子格外瘆人,“原來是妹夫。”
“誰他媽是你妹夫?”
鄭柯宇吐了口帶著的唾沫,詭異一笑,“反應這麼大?噢,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睡了你的人。”
聞言,周驚寒眼皮輕垂,碎發落于額間,昏暗的包廂里看不清他的神。
忽然,他抬手將鄭柯宇的臉朝下,重重往地板上扣下去,骨子里的暴戾毫不掩飾,鄭柯宇的牙都崩壞了幾顆。
“我...我你媽的...”
鄭柯宇疼得連話都說不清楚,側著臉在地上彈不得,含混不清地大喊:“...我要報警,殺人了...殺人了...”
周驚寒踩住他的一只手,腳尖用力往下碾。
男人一臉散漫,“報啊,記得找個好點的律師,不然太沒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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