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
一個外人倒是教訓起他了。
項懷瞥了程翊一眼,手一揚,電話撥了出去。
那邊還沒接通,他已經彎著眉眼,按捺不住的喊出聲。
“小叔!”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
程翊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見項懷維持著打電話的姿勢沒變。
這才出聲寬道,“其實,是不是親侄兒都不重要。”
“在項總生氣的時候,裝孫子都沒用。”
項懷:.......
*
姜梨把男人趕去客廳之后,自己舒舒服服在浴缸里泡了一個熱水澡。
只因這兩天太過勞累。
一浸在水中,困意頓時席卷而來。
浴室里霧氣蒙蒙,姜梨已經困頓的眼皮不自覺合在了一起。
澡還沒洗完,頭一歪枕著池子上的頭枕睡著了。
可惜這次項野被關在了門外。
沒有人替洗澡穿。
直到一池子的熱水徹底變涼,這才被凍醒。
姜梨牙齒打著,哆哆嗦嗦從浴缸中爬了出來,也不了,裹著浴袍鉆進被窩。
即便跑的速度都快,但還是趕不及上的反應。
天還沒完全亮,姜梨已經躺在床上發起了高燒。
——
白天項野抱著人在浴室里洗過澡,半夜這會兒項野干脆去二樓借用了一下洗手間,簡單洗漱一番。
回來之后,服都懶得,子一歪直接躺到了沙發上。
可惜閣樓空間有限,擺放的還是個雙人的沙發。
對于長胳膊長的項野來說,屬實睡的有些憋屈。
直了,頭沒地枕,脖子枕扶手上,又只能氣的蜷著。
別提多難了。
最后項野翻來覆去惱了,干脆把腳重新踏到地上,兩闊的很開,坐姿板正的靠在沙發上閉眼小憩。
天剛微微亮,項野已經洗漱完畢準備下樓去買菜了。
畢竟昨天折騰了一天姜梨,他怕踩著木地板‘咯吱咯吱’發著響,整個人點著腳,邁著,小心翼翼的下了樓。
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正好還見了剛起床的房東。
項野于禮貌跟人家友好的打了聲招呼,并且熱的邀請兩人跟他們一起共進早餐。
老婦人一聽吃中國餐,興的眼睛都瞪大了。
“真的可以嗎?”
項野點頭,“當然可以。”
怎麼說昨天也給他們兩個行了個方便,謝一下應該的。
老婦人兩手合十,驚艷道。
“那太好了,我們很榮幸能吃到姜士丈夫煮的飯菜。”
項野本來就是客氣的隨口一提,但聽見老婦人稱他為姜梨的丈夫,頓時的高興的連中午飯一起承包了。
做兩個人的飯也是做,做四個人的也是做。
更何況他是姜梨的丈夫!
就這樣,項野接過老婦人遞給他的菜籃子,高高興興的上街買菜去了。
不到半個小時,項野便回來了。
他沒上樓,而是直接拎著東西進了廚房。
主詢問了一下廚房用品的擺放位置,袖子一卷,開始做飯。
項野打算中午做頓大餐,所以早晨飯弄的很簡單,就只煲了一鍋蔬菜粥。
先給房子的主人盛好飯,這才上樓人起床。
然而項野站在閣樓房間前,敲了快五分鐘的門,也沒見有人應他。
頓時心涼了一大截。
!
這丫頭不會趁自己去買菜的功夫又跑了吧?
他怎敢一個人如此放心去買菜!
這丫頭可是有前科的!
項野心里罵著自己的同時,加重了拍門的力度。
上了年頭的木質門板扛不住男人肆意敲錘。
不僅‘邦邦邦’的發出抗議的聲音,就連門也被他敲得越來越大。
就在項野急抬腳想要踹門時,面前的木門發出了‘嘎達’一聲,清脆的聲響。
門打開了。
項野一個健步直接躥了進來,顧不上那麼多,激的抓著人肩膀,忍不住出聲吼。
“姜梨,我還以為你又跑了!”
姜梨上還是裹著那件浴袍,纖細的四肢在服外面。
平日白皙的臉頰,此刻也燒的發紅。
全上下就像是沒骨頭一樣,站在原地還直打晃。
項野蹙著眉,手捉住險些要摔倒的姜梨,張的問著。
“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想到這,他手探了探姜梨的額頭。
果不其然。
這丫頭腦袋燙的在上面煎個蛋都能了。
“發燒了你自己不知道嗎?”項野說著,直接將人抱了起來,兩步走到床跟前,被子一掀,將人裹的嚴嚴實實。
姜梨知道發燒,但顧不上舒不舒服,抓著項野的手放到自己眼睛上。
皺著眉,撇著,用著又干又啞的嗓子嘟囔著。
“我眼睛疼。”
眼睛疼?
項野疑的蹲下子,小心翼翼替檢查了一番眼睛,然而并沒有看出哪里有問題。
只能先出聲哄著人,“乖,我去給你端碗飯,你吃了飯把藥吃了。”
他說完,站起子就要走。
姜梨不依,著兩只手死命的拉著人,原本發燒燒的眼眶就疼,這會兒一著急,又開始掉眼淚,那滋味十分不好。
“項野,我是不是又要瞎了?我眼睛怎麼這麼疼啊? ”
“昨天晚上出去忘了戴反眼鏡,會不會看雪看的傷了眼睛?”
這兩年當瞎子的覺并不好。
所以前段時間小心呵護著自己這雙眼睛。
直到前兩天男人過來,不僅讓哭了一天一夜,甚至連眼保健都忘了做。
姜梨越想越委屈,半張臉埋進被子里,小聲啜泣著。
還沒有讀完大學。
也沒有去外婆的墓地看上一眼。
更沒有給外婆彈上一曲琵琶。
又要變一個瞎子了。
與其這輩子都是個瞎子,何必讓復明這短短的半個月呢。
這樣既不用面對認錯人的尷尬。
又不用空歡喜一場。
項野見姜梨哭的,連帶著被子一起抖,頓時心就像是被人攥了一把,生疼生疼的。
很奇怪,他把人在床上欺負,哭的越大聲,他越興,活像是打了腎上腺素。
可這會兒,恨不得眼睛疼的是他自個。
項野曲著,跪在地上,耐心十足的哄著人。
“不哭了,老公看看,眼睛哪里疼?”
他問著,還笨拙的著幾手指頭,按照之前的手法,給人按著眼周圍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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