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什麼意思？什麼不是沒有睡過？怎麼完全沒有印象。

溫言之看一副迷糊的樣子，眉眼的笑意快要抑制不住，但并不準備解釋。

“你說清楚啊，什麼意思？”顧言然不依不饒。

“第一次來去我家的時候，你睡得很不踏實，一直拉著我，不讓我走，我沒有辦法不開，只能委屈自己睡在你旁邊了。”溫言之挑了挑眉，一臉我也是被迫的表。

“你！你……”顧言然被驚地說不出話來，多久以前的事了，他現在才說出來，“你上次可別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我拉著你不讓你走，然后你就讓我睡你房間了……”

溫言之點點頭，是沒錯。

“然后你說你睡客房了。”顧言然氣得渾發抖，竟然，竟然跟他躺一起了，雖然什麼事也沒有干。

“我記錯了。”溫言之故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顧言然說不出話來，走了出去，“我陪慕姨買東西去了。”便匆匆逃離出他的視線。

顧言然去更室換下了上的服，正巧上準備外出的慕程，“慕姨，我陪您去買東西，我一個人也怪無聊的。”

“一個人？”慕程一臉不信，“小溫呢？”

“他……”顧言然往偏房一側看去，一本正經地說道：“他說有些累了，讓他休息一會兒吧，我陪您去就行了。”

“也好，不遠，我們走過去，權當陪我聊聊天散散步了。”慕程點點頭，這年頭的小年輕可是一般都不喜歡跟長輩們一起出來的，這孩子倒是有些例外。

顧言然陪著慕程往街道上走去，一路上只有零星幾個人，但見到慕程都會和打聲招呼。

慕程時不時朝著顧言然看來。

“慕姨怎麼了？”顧言然被看得有些奇怪。

“你和你母親真的很像。”慕程看著，眼里仿佛出現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顧言然愣住，“您……認識我母親？”

“嗯，認識。”慕姨眼里滿是惋惜，“是我大學同學，跟關系也還不錯，你跟你媽媽有八分像，特別是眼睛，簡直一模一樣，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很是眼，后來聽到你顧言然，我就猜到了十之八九。”

“大學畢業以后我們就沒有見過面了，后來聽說畢業后嫁給了一個姓顧的，我當時在國外，因為有事不開，就沒有來參加的婚禮，可誰知道造化弄人呢……”慕程看著顧言然，眼里泛起了哀傷。

“我對的記憶就停留在大學的時候，跟你差不多的年紀，看到你特別親切。”慕程看著靈的雙眸，仿佛真的看到了以前的許湘憶。

“慕姨，你能和我說說我母親的事嗎？”顧言然有些哽咽，母親走的時候，還太小了，時間太久，都快要忘記的樣子了。

“我第一次見你母親的時候，是在寢室里，一個人安靜地站在一邊，你的兩個舅舅啊在給他整理床鋪，當時寢室里的人見到，都不是很喜歡，你母親的容貌很是出挑，也不是很說話，當時周圍的人見狀，覺得你母親啊有富家小姐的脾氣，還清高地很，一個個都不敢靠近。”

“后來我才知道，你母親子也不冷，只是不說話罷了，跟我了以后總是會帶家里做的飯菜過來，那年頭寢室里的其他人哪里見過這麼好的東西，一個個眼饞到不行，你母親二話不說，以后每回家里送飯，都會給寢室帶上。”

顧言然酸地笑了笑，是啊，記憶中的母親就是這樣，心心念念的都是別人，愿意為了別人付出心，卻不愿意對自己好一些。

“你母親那時候算得上是學校里萬里挑一的，氣質樣貌樣樣出眾，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但是卻沒有慣出一點壞脾氣，周圍很多男生都喜歡，但一個個哪里敢接近。”

“后來我父親跟在一起了？”顧言然從來沒有聽父親和母親講起過他們婚前的事。

慕程搖搖頭，“沒有，我那時候都沒有見過顧方巖，你母親有另外喜歡的人，那個年代你也是知道的，還是有些守舊思想，更何況許家是什麼人家，下嫁這種事肯定是不允許出現的，你母親喜歡的人家里不富裕，但是聽說那人滿書生意氣，你母親確是喜歡的，后來聽說你外公不同意，然后兩人就沒有了來往。”

“你父親是之后認識的，本以為這樣的人會有個好歸宿，誰知道……”慕程眼中的彩漸漸慘淡，目悲。

顧言然沒想到會從慕程口中聽到這些事，有些奇怪，為什麼這麼多年以來，的認知里，的母親是因為要和父親結婚，外公不同意，然后才和外公斷絕了往來。

可是聽慕程這麼一說，覺事并不是知道的那樣，母親一畢業就結婚了，這事是知道的，但明明有喜歡的人怎麼可能在放棄后就與另一人那麼快得結了婚，還為他與自己的親生父親斷絕關系，這不是母親的作風。

“慕姨知道我母親之前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嗎？”

慕程搖了搖頭，“那時候都快畢業了，學校都安排我們出去工作，我跟聯系很，也沒有在我們面前提過這些事，我也是在后來聽人說起這件事。”

“哦，小溫的母親也見過一次，那時候來東城找我，在學校里遇見過你母親。”

“言之的母親？”說起來，好像基本沒有聽他提起過他母親，而且上回去見溫老爺子的時候，也沒要見到他母親。

慕程見驚訝的神，猜到在想什麼，解釋道：“嗯，小溫母親有些不好，一直在國外療養，時間久了，回來的次數也越來越，跟小溫就慢慢疏遠了，小溫跟母親不是很親。”

顧言然點點頭。

“小溫這孩子跟他父母都不像，跟他爺爺比起來，他父母都算得上是溫和的人，但是他子冷地很，跟不相關的人其實一點臉都不想給，他如今在外人面前彬彬有禮的模樣多半都是裝的。”慕程想到溫言之的模樣，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但是這回他來希覺他變了很多，笑容都真誠了不，看來你在他心里的分量極重啊。”

顧言然尷尬地笑了笑，想到剛剛慕程的話，他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是裝的？為什麼覺他子溫和，并沒有慕姨說的那樣冷啊。

如今覺得從慕程口中得到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都有些接不了了。

“他這孩子平日里接孩子不多，沒什麼經驗，要是說錯了什麼話，你不要怨他。”慕程是真心希這倆孩子能走到最后的。

“不會不會。”怎麼會沒有經驗呢，慕姨你不知道，他說起話來可是一套一套的，剛剛都差點把持不住了。

“母親不在邊的，我又沒有孩子，就把他當親生兒子對待，他的脾氣我清楚，他肯帶你來我這兒，說明已經把你當家人了。”慕程滿眼和，“我希以后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放棄他，可以嗎？”

顧言然聽了這話，心里有些抑，點了點頭，“慕姨，我從來沒有想過放棄。”

慕程贊許地點了點頭，話題引起的氛圍有些傷，立馬岔開話題，“喜歡吃什麼，你告訴我，我給你買，到時候讓小溫做。”

原本還沉浸在剛才氛圍中的顧言然一聽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可別笑，他手藝可是比我好得多了，我平時一個人自己吃也就習慣了，你來了可不能委屈你，他肯定要兩手的。”慕程不覺得自己說得有什麼不對，笑著帶著往超市里走去。

等兩人拎著兩大包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后了，兩人看著手中滿滿的東西，相視而笑。

剛剛邁出大門，便見一道悉的影立在超市廣告牌前，他見到兩人手中的東西，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剛剛還說只是去買個菜，結果……果然人的戰斗力是驚人的，兩個人的戰斗力更是驚人。

“好了，幫手來了。”慕程瞧瞧湊近顧言然耳邊嘀咕。

溫言之走到兩人面前，“買了些什麼，這麼多。”要是他不過來，兩人豈不是要搬著這些走回去。

“都是吃的，晚上反正也是要留在慕姨家的，我們就把晚上的也備了點。”顧言然很順手地將手里的袋子遞給了他。

溫言之接過兩人的袋子，都用左手拎著，走到顧言然旁邊牽起的手，“走吧。”

作自然地好像不這麼做會缺什麼一般，顧言然看著被他握在掌中的手，心里泛起漣漪。

“小溫，這可就是你不對了，慕姨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要看你們秀恩。”

“慕姨這麼年輕，哪里老了。”不是顧言然夸大其詞，慕程保養地十分好，四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地跟三十出頭一般，風韻猶存，“你瞧周圍經過的人哪一個不多看您一眼。”

“看得不是你的嗎？”溫言之低頭看向，眉眼中噙著一抹笑容。

“看我做什麼，沒看到我臉上寫著‘名花有主’四個字嗎？”顧言然將頭偏向一邊，像個稚氣未的孩子。

突然，溫言之耳畔浮起另一道聲音：“他們難道都瞧不見嗎，我臉上不就寫著‘名花有主’嘛。”

一道白影從他腦中飛快浮現，還未反應過來清，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