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然找了個借口離開，走到一旁角落，傅歅早就在那等著了。

“怎麼說？”傅歅看著院中好不熱鬧的場景，冷冷一笑。

“你幫我查查許文昊。”顧言然將他拉到一旁，避開院中有可能投來的視線。

“許文昊？”傅歅挑了挑眉，清哼了一聲，“不必查，許文昊的名聲整個南京城都知道，是個酒之徒，但凡有點姿的姑娘，他都要上個手，不知道被糟蹋了有多。”

傅歅似乎想到了什麼，頓了頓，“提他做什麼？顧家讓你攀許文昊？”

“要是只是攀上他也倒還好，怕是想讓我一輩子都作為顧家對許家的籌碼。”顧言然冷冷一哼，顧家這算盤倒是打的好，可他們還未問過自己允不允許他們這麼做呢。

平時只是不想去招惹人，惹人嫌，卻不想那些人倒是閑不住，這些年真是脾氣太好了，好到自己都差點忘了自己是什麼脾了。

“呵。”傅歅笑了聲，“攀許文昊，顧家要是知道你是許家嫡親的外孫，豈不是要悔得腸子都青了，許文昊算得上什麼，可都比不上金陵許家一指頭。”

“不必跟他們說，顧家太貪，要是他們知道了，定會憑借我的關系獅子大開口。”顧言然突然眼神一閃，往拐角口站了站，將聲音提高了不，聲音中出張和恐慌，“傅先生，要是我爺爺發現那青銅卣是假的怎麼辦？”

傅歅眼神微怔，順著顧言然的視線看了一眼，立馬會意，“放心，既然你來找我了，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的。”

“可是……”顧言然聲音中帶著不安，臉上卻滿是笑意，“我爺爺很喜歡那個，要是爺爺知道那是假的，他一定會對我心存芥，以后我還怎麼待在顧家。”

“沒事，我晚上替你拿一個真的來，你把它換過來。”

顧言然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往拐角又看了眼，地上的黑影不見了，這才笑出了聲：“你以為買菜呢，青銅卣說拿個真的來就拿一個。”

“別人會信就行。”傅歅努了努，示意剛才黑影所在的方向。

“顧可然還這是不死心。”顧言然眼里閃過一道凌厲，“既然們母沒想讓我好過，我也是該讓們吃吃虧，長些記了。”

那帶的瓷是哪里來的，心知肚明，顧可然母想要讓顧老爺子厭棄，既然如此，那更要讓顧老爺子重了。

剛剛看到墻角的黑影，不用猜也知道是顧可然。

傅歅拿出手機，“幫我找一個仿品過來，跟那天給我的那個像一點就行，不用一模一樣。”

傅歅掛了電話，朝顧言然挑眉一笑。

“玩那麼大？”顧言然撇了撇，原本只是想騙騙顧可然而已，沒想到他做的那麼絕。

“讓長長記。”傅歅滿不在乎地說道。

顧言然有些好笑，突然想到以前的事，“你記不記得，我們以前也是這樣，之前謝韻——”話未說完，突然頓住。

傅歅一臉疑的看著，“謝韻？是誰？”

“沒……沒什麼，我記錯人了。”顧言然心里突然沉了下去，思緒萬千。

怪不得，一進顧家就有些心煩意，這種覺太悉了。

就如同在那一年謝家的宴會上一般，建康城中的世家都來了，這一次也是，南京城這個圈子里的人也都來了，謝韻，謝語安，顧欣然，顧可然，一個個人出現了。

顧言然心里咯噔一下，如此相似的場景，那歷史會不會重演。

前世喪父喪母，今世母親也走了，前世姐姐對嫉惡如仇，現世亦是如此，前世被陷害被毀容，如今臉上的疤依舊，那之后了，還會發生什麼？

“怎麼了？”傅歅見顧言然不說話，擔心地詢問道。

“沒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這件事解釋起來太復雜，等以后弄清楚了以后再跟他說也不遲。

顧言然看著院中一片熱鬧的景象，心里卻是一片凄涼，前世那一次謝家壽宴是世之中最后的平靜了，在此之后，謝家與王家是真的走向了衰落。

“傅歅，你祖上就是傅姓嗎？”若說傅家跟謝家沒有一關系，那自己都不信，不可能會有這麼相似人。

顧言然覺得，仿佛像是兩個平時的時空重疊在了一起，都在發生著相似的事。

“反正我知道太爺爺就是姓傅，再往上我也不清楚了，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傅歅覺得今日的有些奇怪，從剛剛到現在一直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沒事，就是問問。”顧言然笑了笑，故作沒事。

“顧言然，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傅歅本不信說的，“自從認識溫言之以后，你變了很多。”

“是嗎？許亦琛也這麼說。”顧言然苦地笑了笑。

“還記得你小學時候的子，跟個小霸王似的，我都只能做你的小跟班。”傅歅想起了以前的事，莞爾一笑，“我覺得現在的你才是真的你，我有時候真的想問你，那樣活著會不會很累。”

“傅三，很多事你不明白。”顧言然角微微上揚，卻是無奈。

傅歅一愣，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過他了。

傅三并不是因為傅歅在家中排行老三，而是在上學的時候，因為顧言然記憶紊的緣故，總是把謝衡與他混淆，于是干脆他傅三，后來這名字不知怎麼就傳開了，現在一個圈子里的人都這麼他。

可那麼多人他傅三，他并沒有什麼覺，有時候還會有一些抵，但是每每這麼喚他，他會不由得有一心悸，心里會有莫名的酸楚。

從被做傅三起，“三”也了他的幸運數。

“我準備去東城陪你。”傅歅看著，眼底是沒有過的肯定與堅決。

“不讀書了？”顧言然不在意地笑了笑，覺得他又是在說胡話了。

“去東大。”傅歅一臉嚴肅地看著，“我沒有在開玩笑。我爺爺也會搬去東城，他說想換個地方生活。”

見他把傅老爺子都搬了出來，顧言然這才一臉嚴肅地看著他，“真的？怎麼這麼突然？”

怎麼突然要搬去東城？

“你也知道的，我爺爺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我爸媽也在外，平日里我不在家的時候他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每回你來了，他別說有多開心了，雖然他不說，但我也知道，他一個人也怕孤獨，所以我想既然如此，不如就帶他去東城住著，也有你外公可以給他做個伴，他們倆雖然一見面就嫌棄來嫌棄去的，但其實關系好著，他們年紀大了，想要見個面，也經不起一次次來回奔波折騰。”

“前些日子我已經托琛哥去幫忙找宅子了，他選了不錯的地，離許家老宅也不遠，你們過來玩也方便。”傅歅看著顧言然眼中有些波，“我過去了也好照顧你，琛哥告訴我，你在外自己住著也不好好吃飯，本來想讓琛哥手里的那套房賣給我，離你也近些。”

他見顧言然有些疑的眼神，便解釋道：“哦，就是你住的那間的樓上，本來不是還空著嘛，但是前段時間跟我說被回國的一對老夫婦買走了，我想也就算了，準備在你旁邊買一棟。”

顧言然不自然地笑了笑，回國的一對老夫婦……溫言之把那房子買下來真是花了不功夫啊……

其實一早就猜到樓上房子沒有人買，其中有許亦琛的因素在，但他沒想到許亦琛能拿在手里三年之久不肯放手。

“什麼時候去？”如果真的傅家要來東城的話，那免不了又是一陣大靜，好在傅家跟許家不一樣，聽外公說，許家當初離開南京的時候，可是把許家的枝都砍去了不，才得以。

“下月初，我這回同你一道回去，先去看看琛哥給看的宅子，若是可以，我便先將它買下來。”傅歅對著說道：“你也陪我去看看，選宅子看風水你可比我在行多了。”

顧言然忍不住說道：“那能一樣嗎？我看的那是墓室，房屋我可不是很懂，這你得問我外公了，這方面他是行家中的行家，跟他比我可是個半吊子。”這話顧言然說得不假，風水都是跟著許老爺子學的。

更何況他們挑的是傅家的大宅，每一都是有講究的，馬虎不得。

“好，到時候再說。”傅歅點點頭，他微微撇了一眼旁邊，見一個悉的影緩緩而來，他笑道：“好了，不與你多說了，正主可是來了。”

顧言然一愣，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見溫言之從遠走來，一眾人的視線都粘在他的上，要不是周圍太多人在場，早有幾個人按捺不住上前了。

真是走哪兒都拈花惹草的，顧言然無奈地笑了笑。

“我先走了，等等有事再聯系。”傅歅不準備待在這里，轉便離開。

溫言之走了過來，看著傅歅離開的方向，“怎麼？剛剛在聊什麼呢？”

顧言然故作高深地笑了笑，并不解釋。

“走吧，宴會就要開始了。”溫言之將右手臂擺在顧言然面前，示意挽上。

顧言然裝作沒看到，站在原地一不。

溫言之挑了挑眉。

在兩人僵持的時間里，從遠跑來一個人，將手里的盒子遞給，“顧小姐，你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