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屠戶進山的事,他們是知道的。去年冬天的時候,謝予就和他一道進山過。今年因為家里有了孩子,晚上沈木木一個人應付不過來,謝予便推掉了沒去。難不是出什麼事了?
沈木木心下沉了沉。
胡娘子的是沖著謝予說的話,謝予聽明白了大概,卻沒有立即回話,轉頭看向他旁站著的沈木木。他不擅長和人打道,尤其是這種于著急狀態的人。
沈木木也不用他說,上前拉住胡娘子的手,“嫂子,你慢慢說,能幫忙的,我們一定幫。”
胡娘子平復了下緒道,“是我當家的,當家的進山幾天了,進山前說好昨日回來的,可到今天大中午了,也沒見人影。我擔心得很,便想找人進山看看。”
這回,胡娘子將事說清楚了,沈木木心里的不安卻毫沒有減。
茶樹鎮民風彪悍,漫長的冬天里,男人們大多不愿意在被窩里渡過。會找個好日子,約上幾個好友,一起進山打獵。遇上大霧天氣或是突然下雪,也有被困十天半月才出來的。
胡嫂子雖不是土生土長的茶樹鎮人,但嫁過來這十幾年,該是了解茶樹鎮這一習俗的。若是平常的晚幾天回來,胡嫂子不至于這麼著急的。
沈木木掃了掃胡嫂子旁邊站著的幾個婦人,都是見過一兩面的,卻都沒開口。可能是不,不好意思開口麻煩人。也可能是謝予在,們不自在。
總之,幾個人臉上帶著焦急,卻沒有一個人上前說是出了什麼事。
沈木木沒法,只好接著問胡嫂子,“嫂子,胡大哥一個人進的山嗎?”
“不是一個人去的,同去的還有趙健兄弟兩人,還有李大熊......”胡嫂子說了幾個人的名字,然后想不起來似的道,“反正是好幾個人一起去的。”
好幾個人一起去的。
沈木木看了看謝予,實在不明白胡嫂子為什麼著急,上山打獵的人一般是沒有個定數的,晚回一兩天實在不用著急。
況且,胡大哥也不是一個人去的,幾個大男人在一起,可能是因為獵多,花了點時間。也有可能是為了刺激,幾個人進更深的山了。總之,幾個人一起,胡大哥也不是第一次出去打獵,出事的可能很小。
是這麼認為的,只在胡嫂子面前,也沒表一不認同。
好在這個時候,胡嫂子后面站著的一個婦人補充道,“男人們進了山,得了趣,沒個回家的念頭,也是常有的。原本,我們幾個也不著急。只是,今兒早上,鎮西邊的獵戶負了傷回來,說是在山里遇到狼群了,我們......”
后面的話,說得越來越低,漸漸消音。胡嫂子接過了話,“昨天晚上開始,我這右眼皮一直在跳,實在是擔心得。”
沈木木一聽,這一個冬天,狼群吃喝的,要真是給上了,況怕是不容樂觀。
這麼想著,就聽到謝予道,“現在就去嗎?”
胡嫂子聽他這話是打算答應的,便急忙回道,“嗯嗯,還有其他幾個人也要去,都去收拾了,說好了在鎮西的壩子上結合。”
謝予答應得爽快,“那好,我收拾收拾,這就出來。”
沈木木看著他轉回屋,沒跟上去,繼續安著胡娘子,“嫂子也不用太擔心,幾個大男人在一起,出不了什麼大事。這還沒消息呢,你先別自己嚇自己。”
胡娘子道,“嗯,我知道。謝管事要去,你幫著他收拾收拾,我也回去收拾下。”
沈木木拉住,“嫂子,你,你也去?”
前幾天下了雪,鎮上的積雪都化得差不多了,但是山上還有好多積雪。去了還不知道會不會遇到狼群,一個婦人去了......
“嗯,我在家待著,心里不踏實,得跟去看看。”胡娘子看出的擔心,“沒事兒,嫂子從小在山里跑慣了,不礙事的。”
“可萬一.......”沈木木皺著眉,拉著的手,不肯放。
“不用擔心,這趟去找人的,全是青壯的小伙子,還怕他們護不住我呀。”胡嫂子說著,便和幾個婦人出去了。
沈木木張了張,勸阻的話,沒說出口。
正要回屋,就見男人出門來了,“你在家看著孩子,我很快回來。”
沈木木打量了他一下,他的收拾,就是拿了個煤油燈,外面披了件外套。
他以為這是單純的尋人呢!
將人喊住,“你等等,我再給你拿幾樣東西。”
等謝予再出門的時候,肩上背了個不大不小的包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要遠行呢。
沈木木站在院門口送他,“自己多注意點,要是......”要是真遇到狼群了,“多想著兒子們。”
男人爽快應下,出門去了。
到了鎮西的空地上,好些人在那兒等著了,有背箭的,有拿木的,還有拿鐮刀鋤頭,就謝予一個人赤手空拳的。
雙胞胎滿月酒的時候,鎮上大半的人都來了,男人嘛,一個桌上喝過酒的,就算有了。見他過來,先到的人都微微點頭。想著出門前小媳婦的代,謝予也一一回應。
吳強也來了,一見他來,就過來道,“三哥,你也一塊去?”
“嗯,一塊去。”
吳強聽了也不奇怪,畢竟,謝予和胡屠戶一家關系好的。見他沒帶武,吳強問道,“三哥,咱們這趟進山,可不是單純的尋人啊,可能遇到猛的。你這,你怎麼什麼武也不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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