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是了不起!
原來是謝恩!謝尚恍然大悟,趕趨步出列。
丹陛跪下后,謝尚看到偌長的道上前后左右就他一個人,而周圍所有人,連同西廣場的武看他都一臉的驚異,難得的心里打鼓:到底什麼賞?
剛陛下不是已經賞過他爹和他的甘回齋了嗎?
難道說是為他前兒送的漢代青銅鎏金燈這個壽禮?
不著頭腦的謝尚腦子飛快轉,轉來轉去還真他得了個理由,然后便鎮定下來:那對燈雖說得的偶然,但他請他師傅元維,周掌院還有孟輝三位當世青銅名家鑒定過了,都以為是真貨。
周掌院更是告訴他這燈舉世罕見,連陛下的私藏都沒有。
所以他才自信滿滿地貢上。
現今看來卻是送對了,只不知陛下宣他會賞些什麼?
“忠勤伯……安定伯……”
出了列謝尚不敢走神了,專心聽傳旨宣名,誰知接連兩位伯爵的武功,謝尚終于咂出了不對——他一個翰林跟著武們排在一領賞算怎麼回事?
謝尚轉頭看向同僚,希翼從他們上得些啟示,結果看到元維、艾正等人都著他笑,文明山更是垂著手悄悄沖他挑大拇指——顯然都覺得他實至名歸,替他高興!
看來,謝尚告訴自己,得從武功上想!
有了方向謝尚很快便想到了十年前他爹上貢的馬掌——他一家子文人,干過的唯一和武將沾邊的且又上達天聽的也就這麼一樁。
只沒想過去十年都沒靜,今兒會突然冒了出來,謝尚心說:這是陛下終于想好要如何嘉獎他爹了嗎?
以他爹現今的階和今兒的“卓異”的嘉獎,以及了他出列,謝尚聽著大殿方向傳來的傳旨大聲呼喝的一個接一個朝廷伯爵名字,不免心生預:陛下這是要給他爹封爵了嗎?
且可能是個伯爵!
封爵必將蔭子,所以特意了他出列!
心念轉過,謝尚激得手都抖了:這要是真的,哪怕只是個流爵,也是了不得榮耀!
封爵,謝尚暗暗祈禱:一定要是封爵啊!
……
對于謝子安、謝尚父子的名出現在五軍都督府保舉的請功折子上,且一個排名第五,一個排名第六,元維、艾正、文明山最初的反應無不是震驚,意外、難以置信,所以就沒能第一時間提點走神的謝尚出列領賞。
直等禮來提醒后他們才確定自己剛沒有聽錯——謝尚父子真的上了死對頭武們的請功折,方開始消化折子里提到的功勞:十年前謝子安進獻的萬壽節禮是謝尚做的馬掌。
由此元維一下子便明白了過去幾年謝子安青云直上的緣故,愈加的心平氣和——果然,元維心說:沒有無緣無故的封賞。
只十年前馬掌這一樁就足已奠基謝子安父子的平坦仕途,何況謝子安、謝尚父子還特別努力,士農工商行行建功,年年建功,把文治武功占了個全!
現適逢陛下五十圣壽,圣上論功行賞,大赦天下,一個伯爵必是有的。
歷來文臣難封,沒想謝子安父子做到了!
這真是老話說的世間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艾正聞言也是恍然。
翰林院跟元維學習,同謝尚、文明山共事兩年,又參與一回鄉試,艾正已然明白國家科舉取士,固然要看文章,但也不僅僅是看文章,還要權衡各方面的考究——越是名次取前,考究越是多。
他能取榜眼便跟他出寒門有莫大關系——朝廷需要他這樣一個門面來鼓勵寒門學子!
單論個人才機變,他們三個人中原是明山最強。
文名山滿腦子則是滿滿的驚嘆疑問——馬掌竟然是謝尚首創的!
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這里面有謝嫂子的功勞嗎?
若是有,那真是太厲害了,這都能想到!
不過,謝尚有點不夠意思啊,我跟他這麼好的,這做馬掌的事竟然都沒告訴我!
對了,謝尚跟謝伯父今兒要是封了爵,以后算是文,還是武?
謝尚還會留在翰林院嗎?
……
孟輝站在禮部的列里了拳頭——比起閣,他更想的是封爵。
只本朝先沒有文封爵的先例,但現在謝家父子做了初一,他孟輝必然要做十五,如此方不墮他孟家的名聲,辱沒祖宗!
……
等謝尚前也跪了二三十個人后,傳旨終于開始念旨。
謝尚垂首傾聽,待聽得給國公、侯爺的封賞莫不是提爵、賜恩田、蔭兒子,謝尚忍不住愈加激:這架勢,陛下真是要給他爹封爵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德懋懋,功懋懋賞。山東右布政使謝子安懷沈,功兼文武,論道經邦,任維勛德。茲封爾為誠意伯,赦造誠意伯府,賜免死鐵劵,世襲罔替,永錫天寵。欽此!”
誠意伯!
世襲罔替!
夢想真,謝尚了好幾下大,強迫自己勉強鎮定后方尖著嗓子代父謝恩——驚喜太大,聲音不可避免地有些失常!
不過周圍人聽后都沒覺驚異——封爵,還是世爵這麼大的好事,不激才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傳旨又念:“寵緩國爵,蔚起門風。原赤水縣縣令謝知道乃山東右布政使誠意伯謝子安之父,義方啟后,穀似前,茲以覃恩,賜爾封爵同子,錫之敕命,于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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