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書法大家W嗎？還懂得鑒寶？”

“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懂鑒寶，這不是鬧著玩嗎？”

“溫在鑒寶這一塊無敵手，這小姑娘上去豈不是自找沒趣？”

周圍的人頭接耳議論，連專業的鑒寶師都不敢輕易應下這個比賽，讓一小姑娘去還能反轉嗎？

無非就是關公門前耍大刀罷了。

姜箐聞言，故作勸說，“姐姐，就算你會書法，可你從小在鄉下長大，哪里接過這些名貴的古董？更何況鑒寶，你這不是要鬧笑話嗎？”

“書法大家W怕不是缺錢缺瘋了吧，上去豈不是砸自己名聲？”

“是啊，老老實實待在書畫圈吃紅利都不錯了，非要作死。”

姜箐聽著這些附議的聲音，眼里閃過一抹冷笑，還真就仗著攀上文、蕭兩家就能為所為了？

真是愚蠢！

溫瑜站在一名老者側，目落在姜綰上，有許久，仰起頭，“你確定嗎，小妹妹？”

“三千萬誒！既然大家都謙讓了，那我勉強要了唄。”

姜綰在眾人目下走上臺，也引來臺下的人發笑。

“還真是為了錢，不知死活啊！”

“貪心不足蛇吞象，過了今天，書法大家的名聲都要笑話咯！”

陸晏舟端起茶杯抵在前，波瀾不驚，仿佛能料到結果，有竹。

臺中央桌面擺放五件價值不菲的陶瓷玉銅。

鈞窯玫瑰紫杯盞，銅花鳥三足鼎，黃玉人面紋琮，八仙賀壽琉璃樽以及搖錢樹陶座。

臺下的專業鑒寶師無不被震撼到的，溫家果然是大手筆，每件古董價值不菲，真要在短時間挑選出最有價值的，還真不一定能行。

溫瑜抬手，“請吧。”

兩人一同湊近打量五件古董，規矩一出，不能上手，便只能用眼睛觀察，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眾人長脖子觀，溫瑜停在琉璃樽前，抬頭看向姜綰，“選好了？”

姜綰目瞥向那只琉璃尊，手指向搖錢樹陶座，“這個不錯。”

“什麼啊，選了那殘缺的搖錢樹陶座？”

“糊弄人呢！”

“搖錢樹底為紅陶，樹為青銅，可惜了，這只是殘缺了陶座，并不是完整的青銅搖錢樹啊！哪比琉璃樽有價值？”

專業人士紛紛搖頭嘆息。

這誰輸誰贏，一目了然。

樓上，江真暗暗竊喜，著手，“三爺，我帶薪休假？”

陸晏舟擱下茶杯，不疾不徐，“再看看。”

江真撇，心想著也不知道三爺到底著了什麼魔，真就對那草包夫人視若珍寶。

溫瑜見態度堅定，笑了起來，“小妹妹，你真要選擇它？”

“它確實沒有琉璃樽有價值。”姜綰轉頭看，“但如果它是搖錢樹佛像呢？”

一旁的老者聞言，愣了下，“你怎麼知道這是搖錢樹佛像？”

溫瑜也看著。

“青銅搖錢樹至幾丈高，是縱橫錯的枝葉，工藝復雜，華麗，這底座就不可能這麼低。”姜綰俯，指著陶座，“這樹座為灰陶，覆斗形，上繪黑紋飾，底部涂橘紅。仔細瞧，樹枝上鑄的是不是佛像？”

溫瑜將陶座拿起，側那名老者也湊近觀察，驚訝，“還真是佛像！”

那一段青銅樹枝雕刻復雜，又因為氧化，且佛像腹部以下殘缺，不仔細看，真的很難看出來是佛像。

也只當是半截搖錢樹及錢樹座。

臺下的鑒寶師面面相覷。

“這什麼眼力，居然能看出來是搖錢樹佛像？”

“搖錢樹佛像價值也沒琉璃樽高吧？”

“是啊，就算有這個眼力，可比的不還是價值嗎？那這小姑娘也輸了啊！”

姜箐暗暗松了口氣。

只要能讓姜綰下不來臺，會不會鑒寶都不重要了。

溫瑜拍了拍手，“眼力不錯，可你還是輸了，畢竟論價值，半殘的搖錢樹佛像還是不比琉璃尊。”

“那如果它是延四年的倚坐式佛呢？”

溫瑜怔愣。

臺下有人驚呼，“天啊，延四年的倚坐式佛，那可是無價之寶啊！”

“這可是屬于文了吧，溫家居然珍藏有這等寶？”

姜綰走到溫瑜面前，拿了手中的陶座，手忽然松開。

陶座頃刻摔碎在地。

老者面不悅，“你這是做什麼！”

其他人也才反應過來，“瘋了嗎？居然砸了這麼珍貴的文！”

“書法大家W這麼猖獗的嗎？”

樓上兩家人面面相覷，顯然都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陸晏舟瞇了眸，不聲關注著。

姜箐此時跑到了臺上，唯恐天下不，“姐姐，就算輸了，你也不能砸了人家的古董啊！”轉頭對溫瑜說，“溫，我姐姐不懂事，肯定不是故意砸您東西的！”

真是老天爺都在幫。

如若這時候能與溫拉近關系，而姜綰又因此得罪了溫家，好不容易筑起的高樓，估計也要塌陷了。

老者喊來保鏢，“你這小丫頭是故意來鬧事的吧，砸了我們溫家商會的東西，你——”

溫瑜抬手制止，老者不明所以地看著，“爺…”

低頭，目落在那些碎塊上，臉倏然深沉，“這是假的…”

“什…什麼？”老者愣住，“假…假的，這怎麼可能！”

“我聽到了什麼，搖錢樹佛居然是假的？”

“這次溫家商會可虧大發了，居然拿出了假貨來比試，關鍵溫自己都不知道。”

“那這場比試…到底算誰贏啊？”

看客們都傻了眼。

溫瑜臉明顯不好看。

姜綰環抱雙臂，嬉笑，“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畢竟這東西現在不砸，要是從你們溫家商會手里出去被發現了，會沒面子的。”

呵呵一笑，“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

“不客氣！”

溫瑜攥手，片刻，平緩幾許，“算你贏了。”

鑒寶從未輸過，卻偏偏被打了眼，沒看出這搖錢樹佛像是假的。

是技不如人。

轉，帶保鏢離去。

老者追上去，“…爺！”

臺下的人倏然歡呼雀躍，仿佛是給帝都爭了口氣，至把錦園丟掉的面子掙回來了。

姜箐僵直地站在原地，肩膀抖，面如土。

姜綰轉看，笑了聲，“你了半天，現在舒坦了嗎？”

“我…姐姐，我也是替你擔心，畢竟人家是溫家爺…”

“替我擔心，大可不必，你還是擔心姜家吧，畢竟姜家都快沒了吧。”

不是沒看新聞，只不過不關注，姜家是不是破產，跟毫無關系。

姜綰走下臺，手臂被拉住，“姐姐，怎麼說他們都是你爸媽，你總不能束手不管吧！”

“不想我扇你的話，松開。”回頭，目凜冽。

姜箐瑟，松了手。

姜綰頭也不回下臺，總覺得后腦勺被一道視線盯著，回頭，順勢朝樓上看去。

不巧跟陸三爺的視線對上。

迅速移開視線。

這陸三爺什麼況，一直盯著？